上回卖龙骨草还剩下二两银子,加上这回医馆的抽成,如今陶四喜手里已有了十二俩银子。
陶四喜直接拿出四两银子来放到陶大兰的手里:“大姐,你的彩礼妹子给你攒齐了,你自个好好收着。”
陶大兰看着手里的银子,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四妹,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啊?”
“大姐真是糊涂了,我在医馆里做事啊!”
“天哪,顾家那小医馆竟然能赚这么多?”陶大兰不敢置信。
因为在村民口中,顾家医馆都是被夸的对象。
去买药看病,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有时候乡里乡亲的还会打折。
不像后面小王村的王大夫,药贵,收取的诊金也贵,尤其是前阵子疟疾泛滥,顾家医馆闭馆了几日,病人都往王大夫家去了。
可把王大夫赚的飘满钵满的,估计夜里睡觉都笑醒了。
可好景不长,收钱贵,还把人给治死了,结果死者家属闹上门,王大夫还被衙门逮去关押了好几日,交了一大笔赎金才放出来。
“我看大家伙儿都说顾家医馆收钱公道,是十里八村所有医馆收钱最低的,大家伙儿都喜欢找顾二瞧病,原本我还想着赚不到几个钱,没想到还这么红火啊!”
陶大兰再次感叹,乐得不得了。
陶四喜淡淡一笑:“顾二哥赚的都是辛苦钱,这一趟是因为疟疾猖狂,病人为患,平常时候都是清水生意。”
“姐,你把彩礼钱收好了,若是丢了,妹子我可没那本事再为你补咯!”陶四喜故意调侃。
陶大兰用力点头,把钱贴身收好。
“说实话,这彩礼钱我都想还给老葛家了。”
“大姐,你说啥傻话?”
“不是傻话,也不是赌气的话,是真的想法,”陶大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皱起眉头。
“你看,咱们分家出来至今也都快个把月了吧?甭管是海生堂伯那,还是顾家,甚至小杨村咱嘎公嘎婆他们都从牙齿缝隙里挤了米粮和被褥来接济咱。”
“就连咱继母的娘家范氏都派人送来了十只鸡蛋,二斤陈年的麦子粉算是送分家礼,勉强维持着这份亲戚关系,可老葛家呢?”
陶大兰的这一番问,还真把陶四喜给问住了。
陶四喜心里也对此有点不满,但大姐从未提过,她做妹妹的对此也不好主动挑拨。
毕竟上辈子大姐跟大姐夫虽然说不上如何的恩爱,却也像无数庄户人家的夫妻那样,成亲十年,孕育了两女一子,日子也能维持。
“虽说我跟葛大毛的婚事当初是爷在一场酒桌上跟葛大毛他爹给定下来的,葛家逢年过节送礼,也是送到爷奶的东屋,好吧,那会子咱老陶家没分家,咱也没啥好抱怨的。”
“可如今我们都分家了,都另起炉灶过日子了,老葛家对此有半分表示么?”
“分家礼不送,连半个人影子都不来探望下,葛家离这也就十来里地,我就不信他们没听到风声!”
听到大姐这番气呼呼的诉说,陶四喜沉吟了番:“说白了,葛家怕得罪了爷奶那边,所以故意装瞎不跟咱走动。”
陶大兰冷笑:“婚期可就定在腊月,今个都六月底了,到时候他们是打算上哪娶媳妇?这么怕得罪爷奶那边,到时候让三霞嫁过去好了,反正我不嫁!”
陶四喜看到陶大兰这副愤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大姐生气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笑过之后,陶四喜认真下来:“大姐,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不要委屈自己,不管你做啥决定,我们一家人都是支持你的,包括退婚!”
去他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家都是第一回做人,凭什么要忍让?
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