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杨或说走后,张大安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始洗漱,他倒是对韦保健的求见并不是那么的看重了。
毕竟这家伙之前把自己给害得那么惨,眼下,让他多等自己一下自己,他又不吃亏。
张大安如此的想到,反正又不是自己着急,至于其它的,那就先那样好了。
韦保健昨日里,正为自己感到担惊受怕之际,又恐些自己的足迹没能将其给擦干净。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姐姐的吩咐,将欲萧华有关的一切人,全都给逐出了他的住处,其中也包括萧华的姐姐,自己前不久刚纳入府中的小妾。
等他将这一切给做完后,这才稍微感到松了口气,尽管这些事都处理完毕,但他也没有闲着,忙着派人前往宫内打探消息呢。
在昨日的傍晚时分,还不等宫内传出消息,门外满大街顿时将自己的名字传得满天飞。
虽然韦保健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流传的一些事迹完全就是空穴来风,毫无半点根据。
但,韦保健现在那敢对这些掉以轻心,若是自己不予理会,那么等到了明日,今日那些毫无依据的小事,在明日里,就可能像雪团的那般越滚越大了。
韦保健起初,对此事也感到大怒的,恼怒的他经过多方打听后,方才知道这些谣言背后,都是从程处默所居住的府邸中传出。
起初,他对此倒也不以为然,毕竟程处默与张大安的关系甚好,事到如今,张大安受到了欺负,作为好友的他,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但随即让韦保健感到疑惑的,也就藏于其中,那一夜,张大安从自己那还在大牢中的大舅哥手中而获得了数百账价值百万的地契。
但,那些地契都来源并不是那么的干净,一旦此事泄露,后果任何一方都接受不了,因此双方都得将此事给保密下去,这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程处默好像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才几天的功夫,便打算将那件事给放出去了,这背后的深意,韦保健顿时不是很明白了。
在长安城中自幼生长的他,就在此时,他自我就像是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似的。
但,对于程处默等人,杨或说就没那么大的胆子了,小心翼翼的神色的疑惑道:
“他们?”
杨或说眼见张大安又提及前几日之事,顿时将头给低下了。
直到此时的他,对前几发生的事还记在心底的呢。
杨或说闻言后,嘴巴张得老大,都差点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了。
也只有在这个月的工钱上做点手脚,给他们加点工钱倒也午无妨。
此刻的韦保健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萧华所做之事虽然与他自己无关,但若是牵扯起来,恐怕自己也难逃其罪。
韦保健眼见张大安肯对此妥协,脸色顿时大喜,只见他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答道:
“很简单,你将你从萧华手中所得的地契全都归还于我,再加上你前些天欠我的十多万钱,今日之事我也就不和你追究了。”
次日,张大安并未像之前的那般起那么早,但也算较晚了,日上三分方才迈出了房门。
院落中正的打扫着卫生的杨或说眼看张大安已经起身,急忙丢下了扫把,打了盆水给张大安洗漱后这才禀报道:
“掌柜的,门外有人求见!”
张大安闻言顿时一愣,打了个哈哈笑道:
“哈,我说,就这么个破院子,想要进来那还不是简单的事吗,用得着汇报?”
尽管嘴上如此说道,但这些也只是觉得疑惑而已。
毕竟眼下的自己,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谁又会多此一举的向自己通报来着。
想到此处,张大安不禁对来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不已,皱了皱眉问道:
“来人是谁?”
杨或说停顿了片刻,抬头瞥了眼张大安,这才低声回道:
“韦保健。”
说到底,一切都只是未来,若不是先前的张大安许诺了那么多的好处,凭借着他的身份,压根就不会看上酒肆。
若是这事自己事先也算知道,正所谓对他的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会在此刻被人捅了出来。
犹豫再三后,这才抬着如同猪头的脸对张大安如实答道:
“我说我说,我在此地拥有八十套宅院,三郎要是想要的话,你我可以再谈。”
王八皮也来不及与他解释,淡淡的回了句后便脚步匆忙的朝大街上赶去。
“我说的就是二掌柜。”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但就连地契都在别人的手中,若是想要将此事给不留痕迹的给做了,难度也是相当的大。
更何况,此事还被别人给抓住了把柄,又岂是红唇白牙就能道清的?
张大安闻言,急忙摆手笑道:
“好友来了有酒肉,财狼来了有利器,以后,就多亏大家多多关照了,一顿酒肉,不值一提。”
这些账目,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哪怕如今的张大安对此事抱有了肯定的态度,他也会劝说几句的。
尽管神色一直落在陶罐上,但并未忘记回答张大安的问话,心头快速的思量了片刻,故作一脸囧色的答道:
“三郎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打算,无非也就是过个正常人的生活,做个小本买卖,然后娶妻生子呗。”
张大安与杨或说在一旁,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嘀咕些什么,但从韦保健脸上渐渐变得阴沉的神色来看。
身后的杨或说见状,也不容他细作思量,眼看张大安已经走出,快步便追赶了上去。
二人随后互相寒暄了几句,张大安忽然问道:
“最近,酒肆中有什么新鲜事吗?”
程处默在府内时,便已得知王八皮的身份,因此见到他时也并未感到惊讶。
程处默一脸的疑惑的接过了王八皮的递到手中的书信,将其打开后,最先露出的,豁然是那几张较为严重的罪状书。
程处默对于张大安此言,倒也不感到惊讶,这几日,他一直替张大安坐镇酒肆。
邹骆驼见状心头疑惑不已,令他感到不解的是。
听闻杨或说的疑问,张大安也没理会,三两口塞进嘴里几个蒸饼,打了个饱嗝满不在乎的答道:
“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程处默他们或许早就等得不是太耐烦了!”
杨或说对于张大安的这一番言论,完全属于云里雾里,完全就是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其余的街道上,夜间也只是能遇见几个武侯巡街罢了。
张大安闻言,眉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杨或说下意识的问道:
“要不要我去把他轰走?”
杨或说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大的表情变化,若张大安提及其他人的话,杨或说或许会骂上两句也说不一定。
此时在另一侧的张大安与杨或说,在萧华的带路下,穿过了大半个长安城,终于在暮色下来到了他所居住之地。
之前张大安所买的宅院,就是位于西市与南市的交汇点,价格也不算太贵,但由于紧挨的西市,因此,也谈不上便宜一说。
望着邹骆驼离去的背影,杨或说一脸的不解。
说罢,又将目光看向门外,随后又狠狠的在心底咒骂道:
“还有刚才跑出去的那个,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就是你将我绑住的,你最好连夜跑出长安城,要不然被我逮住,我倒是不妨让你好好的享受一下被绑住的滋味。”
心头略微四思量了片刻,很快就有了一番计较,对杨或说摆手吩咐道:
“不,你这就招呼他去小院,我先洗把脸后再来。”
望着正洗漱的张大安,杨或说无奈的耸了耸肩后,这才转身离开了此地。
张大安对他这套说辞简直就是不屑一顾,他可是不信以后能富可敌国的他就这点出息。
饿了,酒肆中会有人送饭来,自己也不用操心。
张大安闻言,眉头不禁一皱,酒肆中每天人来人往的,有些小冲突自然是在所难免。
就在杨或说愣神之际,张大安已将捆绑在华少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张大安一脸不怀好意的对华少笑道:
“走吧,华少,带我们去你的府上参观一下吧。”
此时,华少还不知张大安的早已安排好了这一切,此时的他还在暗自得意呢。
尽管眼下的他不太习惯这种方式,但眼帘中的一幕,的确让他惊讶不少,感叹道:
“承蒙三郎看得起,我今儿个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李维安见状,神色间顿时变得不太好了。
尽管眼下双方各执一词,不好判断谁的话是真是假,但罪状书一出,也就能高判立下了。
酒肆中,压根就没有自己的影子,自己整天就待着府中。
但随着张大安将陶罐放在宽大的桌上,他的目光顿时就移不开了。
这玩意可是他下半辈子的着落了,眼下,却被张大安如此随意的给丢在桌上,心中直叫肉疼。
但若是真遇见巡街的兵士,那可真就对不起了,少说也得将你扔进大牢中十天半个月这才完事。
程处默对于张大安此言,并不感到惊讶,酒肆的规模就摆在哪里,程处默又何尝不知呢,想到此处,问道:
“嗯,有没有想好地址?”
李维安正要问话呢,忽见他又怀中掏出了又是一叠罪状书,将其到李维安的另一只手后说道:
“我这也有,还请李长史过目,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若有困难,我定会向家父禀报,让他在必要的时候助李长史一臂之力。”
张大安自顾自的坐在了背靠椅上,翘着二郎腿,将地上装满黄金的陶罐给摆在桌上。
纷纷一致认为,这一定是酒肆中的掌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酒肆刚开业的那几天之外,后面的,自己就很少管理了。
眼下,听闻张大安不再在酒肆上折腾后,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笑问道:
“呵,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他除了之前被杨或说给收拾一顿,随后又在大缸中喝了不少水。
想必是人的名树的影,经常在长安城中巡视,对于程处默的身影,也是经常见到的才是。
嗯,之前自己所捡得的黄金要不要倒也可以考虑。
而且,听闻程处默的那口气,似乎他对此事有了万分的把握,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将程知节给搬出了。
忽见人群中的一人,张大安神色有些失色,故作一脸惊讶道:
“咦,邹郎还没走啊。”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张家张大安虽然是功勋之后,但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
程处默无奈的耸了耸肩,神色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轻描淡写道:
“应该是喂大狼手下的人吧,过来找茬的。”
这才招惹上了上门之祸,在不得已后,这才关门。
天色朦胧,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的在空旷的街道上转了多圈后,很快便回到了酒肆外。
在张大安周后不久,院落中的一人这才悠然转醒。
张大安闻言,神色不禁有些愕然,瞧他说的这话,好像把自己说得什么的都不管似的。
不过从这一刻起,他也算是明白了张大安为何要如此拉拢邹骆驼的想法,或许就像是当初拉拢自己一样吧。
想着待会到了自己的住处后,怎么收拾张大安等人。
想起之前华少所说的三十余套,现在的又是八十套,想到此处后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华少。
随后这才装晕过去,直到此时,眼见众人的依次离去,他这才睁开双眼。
一脸惊奇的打量着四周,眼中尽是惊讶之色,对张大安问道:
“三郎,这些?”
但是,你一定得给自己一个交代,要不然我今天这顿毒打可算是白挨了。
邹骆驼闻言,嘴角不由得狠狠的抽搐了几下,心头暗道:
你欠我的都还没给我呢,这就想要把我给打发了。
还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让自己白白挨上一顿揍,现在都还觉得皮疼呢。
被武侯看见,一般也只是被训斥一顿,再罚钱了事,较为严重的才有进大牢的这一说法。
瞪了眼杨或说后,气哼哼的扭头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