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提出,多半是有极其重要的事,甚至严重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的地步。
果然,随后只见张大安目光凝视了众人许久,随后又继续说道:
“我若是想将尔等送进大牢中,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我一直都是个心善之人,也可以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说罢,神色冷峻的撇了眼一脸愕然的华少,转而一脸和善的对众人笑道:
“不过,需要你们配合我,要是我开心了,你们就可以解下绳索,踏出大门,今后什么事我就当着什么也没发生。”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顿时不平静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一时间的嘈杂声乱成了一片。
眼看邹骆驼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张大安岂能不明白他此刻心情呢。
这小子倒是还挺记仇的,也就是之前被扎华少给抽了几巴掌而已,现在变化得如此之快。
张大安从他手中接过绳索,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随后踢了下脚边的其中一人,一脸温和的淡笑道:
“你们想要我亲自动手呢?还是你们自己来?”
躺在地上被张大安脚踢的那人听闻此言后,不由得被吓了一个哆嗦。
此刻装晕躺在地上的他们都一致认为张大安定会妖术,此刻避开他都还来不及呢,又那肯让张大安亲自动手。
张大安话音刚落,只见他急忙起身从张大安手中接过绳索,尴尬的笑道:
“不劳三郎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罢,竟亲自将自己的手给绑起了,至于能不能绑上,张大安也不在乎。
邹骆驼听了张大安的吩咐,纷纷将手中的绳索给分发给了躺在地上的众人。
有了第一个心甘情愿的接过绳索,很快就有了第二个,众人也并不感到脸红,因此倒是觉得心头松了一口气。
毕竟,众人与张大安皆无深仇大恨,眼下能省一事,也就不会招惹上了张大安的记恨,待会找寻脱身之计也就轻松了许多。
若是被张大安得知这些人的想法,定会气得大口喷血不止。
自己千辛万苦的在这里一番纠缠,不就是为了让你们记恨于我,待会能够多赚上一些积分的吗?
当然,张大安并不记恨于他们,但另外有一人,却是将他们给记恨上了。
此人就是先知后觉的华少,他之前就曾被张大安吓得龟缩成了一团。
当时的他还以为自己要沦为孤家一人了呢,毕竟自己手下的一群小弟,都被放翻在地了。
眼下见到这一幕,顿时气得肺都要炸了。
自己在这里连番遭人戏弄,他们倒好,居然心甘情愿的伸手接过了绳索,并开始想方设法的绑起了自己。
只见十余人中,有的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法绑住双手,有的却绑住了双腿,更是有的利用绳索绑住了第二人,就此一石二鸟,再也分不开不放弃···
尽管华少在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但直到一人的出现,他顿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的又躲在了角落。
张大安可没忘记他亲自抓获的这条大鱼,只见他闲庭若步的来到华少的跟前,一脸温和的俯视着他,讥讽道:
“刚才,是谁说的要将我大卸八块,然后再扔出长安城的?”
龟缩在一团的华少听闻张大安此言,顿觉无地自容,羞愧得到处找寻一条缝钻入其中。
眼看,现如今自己算是栽了,华少也只好继续装嘴硬,昂首恶狠狠的告诫道:
“姓张的,你别太得意,我妹夫可是韦保健,你要是敢动我,你的好日子绝对不会长久了。”
张大安一听,顿时就乐了,没想到居然有些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嘴硬的时候。
张大安也不感到生气,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华少,一脸轻松道:
“哦,那还托他的福,自从被他盯上后,我的小日子倒是过得挺逍遥的,每日小酒小肉的招待着,岂不悠哉。”
说罢,瞥了眼仍在水缸边上玩得不亦乐乎的杨或说一眼,吩咐道:
“小杨,别玩了,赶紧过来把韦保健的大舅哥给大卸八块。”
正忙着将小黄在大缸中搅拌的杨或说听罢。
也不再胡闹了,将已经无力挣扎的小黄如同死狗般的仍在了一旁,一脸小激动的跑了过来,乐呵道:
“好勒,掌柜的你等等我找一下工具啊。”
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这下不用多说,华少也知道张大安刚才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一时间又惊又怒,但却不敢多有言语,一脸铁青的瞪着张大安。
“韦保健,我自会找他的,早晚有一天,定要将他的骨头一根根的给拆了。”
华少听后,也没做回答,这下他倒是学聪明了,反正不管怎么答话都摆脱不了那一巴掌。
随后就干脆不再言语,只是用阴沉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张大安,若是目光能若杀人的话,恐怕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张大安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张大安将他的神色给看在眼中,也并未与他多做计较,随后豁然起身,一脸轻松的讥笑道:
“说吧,今日之事,你想如何的解决?”
华少听罢,也不多做思考,随即张嘴便答道:
“今天的事绝对没有办法解决,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张大安听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脑海中灵光一现,低头俯视华少,饶有兴趣的问道:
“认识余阿瞒吗?”
华少闻言,神色顿时就不自然了。
作为韦保健的大舅哥,对于这些跑腿之类的他可是最为清楚不过了。
但却有一人让他印象十分深刻,那人也就是此时张大安口中的余阿瞒。
他可是最得到器重的一人,但最近几日都很难见到他的身影,华少还以为他临时有事,回到家中了。
此时听闻张大安提及此人,心中顿觉发紧,喉咙渐渐的干涩了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
张大安见他脸色有变,顿时明白了什么,八成此时的华少还不明白眼下的状况呢,想到此处,随后又继续坏笑道:
“不瞒你说,他现在还在刑部大牢中待着呢,仔细算算,这次还是第二次了,前后也就几天的时间。”
说罢,竟真的跑进了屋内,只留下华少那一脸惊呆的面容。
随后,众人耳中随即传来的“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声音。
不多时,杨或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中。
众人定睛望去,这才看清杨或说手中所握着的,好像是把斧子来着。
这斧子原先是华少放在此处的,之前曾有不少人的过来闹事。
因此,华少才将一些带有攻击性的武器藏于屋内。
但放的时间久了,久到众人都已将它给忘记了。
却没想到如今杨或说却将它给我翻腾出来,还是利用此物来对付华少,想到此处,众人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好了。
杨或说一脸得意的扫视了眼四周,这才晃晃悠悠的朝张大安而来,只见目光放在斧头上的养护搜嘴里低声念叨道:
“有些生锈了,但好在大卸八块也不用讲究那么多,将就点用吧。”
一旁,此时已被邹骆驼给绑住手脚的华少听闻张大安一番话后,神色很是铁青。
此刻的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见他暗地里攥紧了发白的拳头,厉声问道:
“姓张的,你想干什么?”
张大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答道:
“我想干什么?我可是听闻你最近在长安城中闹得风生水起,我也想听一听你曾经的光辉事迹,有何不可?”
华少一脸疑惑的望着张大安,事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张大安此举为何。
就在这时,杨或说就已从屋内取来了一些笔墨纸砚等物。
张大安将从杨或说手中接过了纸笔,交由了一旁的邹骆驼,对他嘱咐道:
“待会,我问,你写,挑重要的写。”
至于为什么不让杨或说记录呢,或许是因为他不会认字吧。
邹骆驼见状,面色不禁闪过许些疑惑,但他也并未多问,从张大安手中接过了纸笔等物。
将其摊开在了一块较为平坦的石板上,一切就已准备就绪。
眼见一切准备就绪后,张大安眉间随后又皱起了眉头,朝杨或说招了招手,轻声对他吩咐道:
“你将华少带进屋内,想办法让他写下欠我一百万的欠条。”
杨或说闻言顿时傻眼了,只见他疑惑了许久,随后一脸不解的对张大安提醒道:
“掌柜的,他不是说过他仅有七十万钱吗?”
张大安闻言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暗道:
这小子眼力还是尚缺,怎么脑袋就不懂得开窍呢?
随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不满的瞪了杨或说一眼道:
“我说我家徒四壁,府库空空如也,你信吗?”
听闻张大安如此说道,杨或说不禁回忆起了张大安府内的一幕,好像真的是家徒四壁。
但若是说,府库中空空如也的话,这话杨或说肯定不信。
想到此处,随后就明白了过来,只见他神色疑惑的瞥了眼华少,一脸惊愕道:
“掌柜的是说,他在说谎?”
眼见杨或说终于会意,张大安嘴角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点头嘱托道:
“记得,吓唬吓唬就得了,我还留着有大用呢。”
听闻张大安的交待后,杨或说嘴角顿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点头答道:
“掌柜的放心,此事我最拿手了。”
望着他朝话说走去的背影,张大安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低声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该不会是理解错了吧?
想到此处,不由得摇晃了脑袋,暗叹道:
算了,只要不是半死或者半残,随他折腾去吧。
就这样,在华少一脸极不情愿与咒骂声中,被杨或说如同拖死狗般的拖进了屋内。
只留下场中十余人的随从望着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
眼看华少被杨或说给拖离此地后,张大安这才将目光看向场中的众人,沉声问道:
“诸位,考虑得如何?”
张大安此言,在众人耳中无疑是如同惊雷般的存在。
众人这才收回了目光,纷纷闭嘴不言,许久过后,只见一人战战兢兢的起身,一脸紧张的对张大安问道:
“三郎,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们若是真的说了,你就会放我等安然离去吗?”
眼见终于有人起身答话,张大安神色不由得一喜。
快步走到此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后一脸和善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被张大安盯了许久,此人神色很是紧张,似乎生怕张大安再对他自己使用妖术,急忙后提了几步,凝神紧张答道:
“我叫李明宇,三郎你要想知道什么?我定会将我所知道的如实告之。”
张大安见状,神色也不由得缓和了不少,上前将他绑在手上的绳索给解开后,一脸欣慰的对他点头道:
“很好。”
随后,在众人一脸诧异的目光中,只见张大安随后转身来到了邹骆驼身旁,对他吩咐道:
“做好记录。”
说罢,便接着问道:
“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跟着你们口中所称的华少多久了?”
李明宇低头看着自己已被绳索给解开的手,沉吟了片刻后答道:
“我叫李明宇,雍州人,跟着华少的三月有余。”
张大安闻言也没停顿,瞥了眼邹骆驼后又继续问道:
“平常跟着华少做些什么?”
········
一番问话下来,张大安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铁青。。
众人望着张大安这一幕,纷纷屏住了呼吸,就连大气也不敢喘。
张大安原本打算从这些人的口中问一些华少是如何在几个月的时间就混得风生水起的。
但没想到经过这么一问,这才得知这其中隐藏的一幕。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华少还真是敢做,说是强取豪夺一点也不为过。
李明宇瞥了眼一脸铁青的张大安,迟迟没敢的言语,过了许久后,他这才轻声问道:
“三郎,我都给交待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