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对话看似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再交流,但场中却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若是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引爆他人。
眼看二人对上了,萧华此刻顿时变得十分的嚣张,在一旁插着腰叫嚣道:
“姓张的,现在的你可别太得意,识相的话赶紧跪下求饶,也许韦郎还能饶你一命,你若是继续下去顽固不灵,那可休怪我等无情了。”
他这一幕,再加上他那脏兮兮的一身,与街上骂街的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张大安听罢,神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的,没好气的答道:
“给我闭嘴吧你,我现在与大狼说话,有你的什么事?”
说罢的,神色又继续落在了韦保健身上,继续说道:
“况且,他能绕我一名,你倒是不妨问问他,他敢要我的命吗?”
一旁的韦保健听罢,神色很是尴尬,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萧华。
这简直就是个坑爹的小舅子,又是放大话又是满嘴胡咧的。
还真是如种张大安所说的那样,自己还真是要不了他的命。
“三郎,你我皆是结识多年的好友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萧华在一旁听闻韦保健此言,顿时就不干了,一脸不解的对韦保健抱怨道:
“大朗,我们跟他有什么好谈的,你是不知道啊,若是你早晚点到的话,我这恐怕就被他给掀飞了。”
韦保健扭过头瞪了眼多嘴的萧华,后者见状,顿时不敢言语了。
韦保健见状,随后又将神色看向张大安,一脸和善的笑道:
“你我若是见面就得如此,传出去恐怕对你我都不太好,你说是吧?”
韦保健身后跟着至少有二三十余壮汉,此刻的张大安就算是有出手,但奈何在人数上并不占多数,只好作罢。
现在也只好等着程处默等人的到来再做计较了,眼下,就当时拖延一下时间吧。
正当张大安心头打定主意后,忽听韦保健如此说道,张大安心头顿时一喜,故作神色疑惑的对他问道:
“是吗,那你说说,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
韦保健眼见张大安肯对此妥协,脸色顿时大喜,只见他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答道:
“很简单,你将你从萧华手中所得的地契全都归还于我,再加上你前些天欠我的十多万钱,今日之事我也就不和你追究了。”
张大安听罢心中冷笑不已,瞧他说话的这气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欠他呢。
尽管心头对此极其的不屑一顾,也尽量的憋着脸上的笑意,故作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如此甚好,不过,你得先让萧华将他欠我的百万钱先归还我,总不能让我忙碌一天吧。”
韦保健一听,神色不禁一愣,眯着眼瞥了眼张大安轻声道:
“还有这事?”
一旁的萧华见状,神色顿时变得不太好了,只见他瞪了张大安一眼,在萧华耳旁嘀咕了几句。
张大安与杨或说在一旁,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嘀咕些什么,但从韦保健脸上渐渐变得阴沉的神色来看,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多会,二人这才商议完毕,韦保健抬起头一脸意外的打量着张大安,神色中不禁多出了诸多的怒意与震惊。
此刻的韦保健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萧华所做之事虽然与他自己无关,但若是牵扯起来,恐怕自己也难逃其罪。
若是这事自己事先也算知道,正所谓对他的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会在此刻被人捅了出来。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但就连地契都在别人的手中,若是想要将此事给不留痕迹的给做了,难度也是相当的大。
更何况,此事还被别人给抓住了把柄,又岂是红唇白牙就能道清的?
毕竟张大安的身份摆在那里,韦保健敢坑他,但绝对不能动他。
看来来硬的还真不行,也只要来软的了,心头打定主意后,脸上随即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一脸和善的对张大安说道:
“三郎,凡事做事得留一条底线,将事情给做绝了,恐怕对你我都不是太好,你说呢?”
张大安一听,神色很是古怪,像是对韦保健能说出这种话感到很是惊讶。
但随即脸上就恢复了正常,伸出手掏了掏耳朵,一脸惊讶道:
“底线,你居然还知道底线一说,看来之前还是我误会你了。”
说罢,也不管韦保健那渐渐沉下去的面容,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也没关系,今天的事毕竟都已经发生了,底线的是我也是刚从你话中知道,今日一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韦保健将张大安的一席话给听在耳中,神色间早已被怒火给充斥了。
想他仕家子弟,平日里在长安城中,可谓是风光无限的,却不料今日被张大安如此百般刁难,这换做谁恐怕都受不了。
此刻心头甚至是有了将张大安大卸八块的心思都有了。
但心头仍旧保持着丝毫的冷静,十分的清楚,此刻,若不能将张大安怀中罪状给想办法换回,任由自己在怎么发怒也终究是无济于事。
心头打定主意后,神色中的怒火这才消退了不少,神色僵硬的他依旧做出了和善的笑容,缓缓说道:
“这样吧,你之前欠我的十几万我就不用你还了,你将手中的罪状与地契给交出,从今以后,你我还在愉快的见面,要不然这事传出去,对你我都不是太好。”
韦保健说完,还不等张大安答话呢,一旁的杨或说早就忍不住了,直接站了出来吆喝道:
“喂,你是傻子吗?几十张价值百万的地契你就用十几万交换?你那十几万你就慢慢享用吧,又或者,你在拿出百余万将罪状换回倒还可行。”
眼见杨或说站出来吆喝自己,韦保健顿时都要被给气炸了。
他之前倒还觉得杨或说眼熟来着,到现在才发现,此人原来跟在自己身旁一段时间。
前几日这才不见他的身影,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地遇见了,却不料以后的跟班如今却敢吆喝自己,顿时大怒,喝道:
“你给我闭嘴,要不然我以后连你一起给收拾了。”
杨或说听罢,努了努嘴,一副欲言欲止之状,最终只好败下阵来,没再多敢吱声。
韦保健眼见杨或说没敢答话,嘴角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目光移向张大安,眯着眼沉声问道:
“三郎,你可别逼我动手,上次我可是给你留了条路,今天你若是不想谈谈,那我也只好得罪了。”
一旁的萧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眼见韦保健磨磨蹭蹭的好半天没将此事给解决,神色很是不耐,撸起衣袖骂骂咧咧道:
“韦郎,跟他废什么话,我们这这么多的人,我就不信弄不残他们两个小兔崽子,我做事你放心,大不了别弄残就好了。”
张大安见状,深知一场殴斗在所难免,也只好悄悄的将手中的电棍给藏于袖中。
也不知最近几日是怎么了,自己的麻烦总是一茬接着一茬的。
这只电棍,恐怕把今日过了后,电量恐怕不足。
不过,眼下并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也不知邹骆驼事先去搬救兵,事情办得如何了。
要不然光凭着两个人一支电棍,想要硬憾二三十人,恐怕难以支撑。
韦保健眼见张大安迟迟没有答话,反而是摆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当下也是出于无奈,随即神色中闪过许些狠意,正准备朝身后的随从招手来着。
正当一言不合,正要剑拔弩张之时,众人忽闻从一旁传来了一道惊呼声:
“呦,你们这里倒是挺热闹的啊,看来我们来得还不算太晚。”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十余人在不远处观望着这边,其中领头的两人身着华服,十五六岁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来头即不简单。
韦保健见状,不由得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也没等他言语。
就在这时,几名皮青脸肿的随从一脸茫然从门外远处赶来。
随从瞥了眼来人后,在韦保健耳旁吱声道:
“韦郎,我拦不住他····”
韦保健似乎对于此人的到来感到很是惊讶,眉间的眉头的也不由得深深的皱了起来。
当下也没的管一旁的张大安,扭过头一脸的疑惑的对来人问道:
“程二郎,你来这里干嘛?”
程处默在得到邹骆驼的通知后,便一路匆忙的朝这边赶来。
途中他还担心自己会来晚了呢,没想到却来得很巧,自己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早就动起手来了。
朝张大安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无恙后,这才将目光投向韦保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答道:
“闲来无事,在家待着心慌,顺道就出来走走,应该不妨碍你吧?”
韦保健闻言很是无语,也不知他是怎么炼的,说起慌来就连眉头都不带眨的。
待着家中心慌,出来透透气,一不小心就窜到了这里,这话说出来也不知他信不信,反正韦保健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却又不得不露出一副相信的神色,随后又将神色的投向另外一人,眉间疑惑的对他问道:
“秦郎呢?”
站在程处默身旁的秦怀玉闻言,一脸很是无辜,只见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摊手道:
“我只是被程二郎硬拉着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希望我没打搅你们。”
韦保健闻言,顿时差点一口老血从胸口中涌出。
自己在这里可是为了处理大事的,这二人可好,直接言明了是来看热闹的,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但眼下不管如何,韦保健也得小心行事了,可不敢像之前的那样对张大安用强。
毕竟这里还有两个人看着呢,这一幕要是被他们二人看在眼中,那自己可就罪大了。
更何况,这事可又不管外泄,因此,只好摆出一幅十分尴尬的神色,对二人作了一辑道:
“二位远道而来,我没能照顾得到,是我的疏忽。”
说罢,回过头瞥了眼张大安,又朝萧华一个劲的使眼色,这才答道:
“这样吧,还请二位移步别处,待我将一些琐事给解决后,再来与二人叙旧,不知二位觉得如何?”
萧华在韦保健的示意下的,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做出了一副笑呵呵的神色便上前迎了上去,无奈这副表情与他脸上的污垢脏泥混合在一起,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还不等萧华上前,只见程处默不禁捏紧了鼻尖,向后倒退了几步,一副厌恶之色,瞪了他一眼不满道:
“你拉屎了?干嘛这么臭?”
萧华闻言,脸上的笑容随即戛然而止,脚步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直到这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穿的这身,曾经被尿液浸透过。
此时眼见程处默无意中提及此事,脸上顿时便红了,低着头没在言语。
程处默也只是在味到这股骚味而已,这才有了无意中的一说。
却不料眼见萧华脸上的神色,脸色顿时很是惊讶,随即装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对众人指指点点道:
“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干这种事?韦郎,我记得没错的话,此人好像是你的大舅哥吧。”
说罢,浑然不顾众人某些人的神色,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
“赶紧的,带他下去换身干净点的再带出来,别在这里的继续丢人现眼了。”
就这样,韦保健可是丢不起这个脸,狠狠的瞪了几眼萧华,一副恨铁不成钢之色。
后者见状,脸色顿时羞得更红了,恨不得此时就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在韦保健的目光下,只好仓皇逃离了此地,临走之时还不忘了狠狠的瞪了眼一旁若无其事的张大安几人一眼。
目送着萧华的离去,韦保健这才松了口气,此刻的他,可真是丢不起那个脸了。
直到萧华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中后,韦保健将目光看向程处默。
此刻他的心里面可谓是拔凉拔凉的,这二人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事先的预料。
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让某希尔总是这么无常呢,随即对程处默等人说道:
“家规不严,让二郎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