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华少刚才为何会那样说?”
几人顿时蒙圈了,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着。
过了片刻,这才有人反应过来,一脸震惊道:
“遭了,华少有危险,你赶紧去禀报韦郎,我另外去招呼人手过来帮忙。”
众人听罢,随即的想起刚才萧华的一举一动,无疑是更加确定了这一想法。
说罢,围在的门外的三五人纷纷行动了起来。
府邸中,张大安跟着萧华不多会便来到了一间较为僻静的书房呢。
张大安也不管正翻箱倒柜的萧华,自顾自寻了个地方坐下后,一脸平淡无奇道:
“恐怕要不了多久,你的帮手就到了吧。”
正找寻地契的萧华听罢,脸色不由得大变,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脸尴笑道:
“瞧三郎说的,我都带你到此处了,还敢对你起什么歪心思呢。”
张大安听罢,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张大安在刚才可是将萧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给看在眼中,岂能不知此刻的他在打什么主意呢。
更何况,在他决定跟随着萧华来到此处后,早就做了一番的安排,此刻又岂会在乎,扫了眼萧华,神色略有深意的说道::
“知道吗,当你在的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着你,你自己珍惜,好自为之才是。”
萧华闻言心头不由得一紧,最先想到了张大安能如此大摇大摆的跟着自己来到此处,定然是有了一番准备。
但随后一想,也就打消了心头刚冒出的这一想法。
虽然不知张大安最近几日会如此嚣张,但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子。
或许,这只是他自我安慰,故意给自己造成的压力也说不一定。
尽管心头对此抱有怀疑之心,但此刻自己尚且在人家手中,只好继续装着不知道:
“是是是,三郎所言极是。”
张大安神色略有深意的打量着萧华,随后起身来到他的身旁,轻声提醒道:
“好像你不是这么想的吧,要不然这都多大会功夫了,怎么不见得你将地契给掏出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某些不对,萧华的额角处顿时被吓出了丝丝冷汗。
他原本打算趁着张大安尚未反应过来,再多拖一段时间的。
但眼下的情形,那还容得下他做这些小心思的打算。
手忙脚乱的又是一番的折腾,这才从几本厚实的书中掏出了百余丈地契。
抹了把额角的冷汗,转身交到张大安手中,一脸笑呵呵答道:
“这些都是怀德坊中的全部地契,三郎若是看中了,直接拿走就是。”
张大安听罢,咧着嘴接过了地契,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笑道:
“直接拿走,那这几百万的欠条也就不还你了?”
萧华闻言顿时无言以对,自己也只不过随口一说,表示客气客气一下。
令他没想到的是张大安竟然信以为真,还真把自己说的当成真的了。
但话都给说出去了,再想给收回那是不可能的事,嘴角不由得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此刻的他还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让自己多嘴来着。
只见一脸无奈的他只好斜了眼张大安,耸拉着头答道:
“哈,三郎还真会开玩笑···”
张大安得接过了萧华手中的一叠地契,将他脸上的这一神色给看在眼中,心中顿觉大喜,朗声笑道:
“逗你玩的呢,区区几百万钱,我像是却这笔钱的主吗?”
萧华闻言顿时有些火了,逗自己玩的?
这是把自己当成的小孩子了吗?还是把自己当成还未成年的孩童了?
还有,你若是真不差这笔钱,又干嘛千方百计的从自己这里弄了张几百万的欠条,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但此时的萧华已然是习惯了张大安的这一贯作风,显然是已经对此不见不怪了,甚至还是感觉了开心与激动呢?
或许是为了张大安即将到来的好日子感到开心吧,若是自己估计得不错的话,算算时间,自己援兵也就该来了。
到时候别说欠条还是地契的,甚至是张大安能不能躺着出去都还是未知数呢。
张大安将他脸上的神色给看在眼中,从怀中掏出了之前的那张几百万的欠条,递给萧华后笑道:
“给你吧,我向来是说话算话,这点信用,还是有的。”
将地契弄到手后,张大安也就没再管一旁的萧华了。
而是与杨或说在数着手中的地契,那表情激动得不得了,像是比捡到了几百万还要高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华少,韦郎听说你身体不适前来看你来了。”
萧华听罢,神色顿时大喜,目光很是激动。
只见他抬头瞥了眼张大安后,后者也并未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
萧华见状,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他看着张大安的这一副表情,总觉得怪怪的,似乎下一刻就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但眼下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也不多做驻留,下一刻便直接起身朝门外冲去。
瞧他这副架势,生怕晚了被张大安给生吞了一般。
张大安将这一幕给看在眼中,神色疑惑不已,自己在他眼中就是如同恶魔般的存在吗?就这么怕自己····
但也并未落后,与杨或说对视了一眼后,将地契全都给收进怀中。
望着萧华连滚带爬的身影,只见杨或说神色一动,也不容张大安言语。
便起身来到了萧华刚才存放地契的地方,从中翻腾了许久,顿时落了一身的尘土。
欲要走出书房张大安见状,顿时一脸的愕然,这公然在别人家翻箱倒柜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行事风格吧,想到此处,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回头对杨或说问道:
“你在干嘛?”
只见杨或说转过身来,将战利品展现在张大安的眼中,一脸极其开心的激动道:
“掌柜的你看,这小子的库存倒是挺多的啊,我们这可算是发了。”
张大安见状,神色顿时一亮,上前将地契给接在手中,略微瞥了一眼后,神色顿时变得无与伦比的震惊。
只见,被杨或说搜出的一叠地契中,少说也有百余张,遍布整个长安,甚至是北城都有不少。
张大安尽管对这些地契眼馋不已,但也知道这些地契若是给泄露出去,想必今后在长安城中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自己就算是有心吃下,但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这一旦被人给泄露出来,到时候恐怕之前吃下去都得全给吐出。
心头略微思量了许久后,对杨或说摇头说道:
“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杨或说眼看张大安不愿做这种事,顿时急眼了,苦口婆心的对张大安劝说道:
“掌柜的,这些地契虽然过于惊人,也属于一把无形的剑刃,但只要给利用好了,它定会让掌柜的名利双收啊。”
眼看张大安仍然面色焦虑,一副犹豫不决之状,杨或说的又的继续劝说道: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张大安沉默了许久,最后也觉得杨或说的言之有理,毕竟这么多的地契,不说别的,光是拿出去卖,数千万的钱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况且,大不了自己拿点出去卖给需要的人,如此以来既能掩人耳目,也能让自己名声大噪,不管是从酒肆来说还是从自己来说,都是个好事。
心头打定主意后,神色也不再犹豫,咬牙对杨或说吩咐道:
“那你先给收下吧,待以后再做计较。”
杨或说听罢,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了,他之前还多少有些担心,张大安不愿做这种事,此时听闻此言一脸的开心道:
“好勒。”
说罢,就当着张大安面将一整叠的地契如同破布般的塞进怀中。
这一幕顿时令张大安不禁有些失色,要知道这些虽然是纸,但好歹是钱啊,比起黄金都还不知道值钱多少呢。
二人一番收拾完毕后,这才起身朝门外行去。
此时,萧华一路仓皇而逃来到了大门外,看见眼前的一人,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也不管来人是否愿意,满脸眼泪鼻涕长流的萧华急忙迎上前去,一把将来人抱住,哀嚎道:
“韦郎啊,你可算是来了,你待会可得替我报仇啊。”
来人,正是韦保健,洛阳魏家嫡系一脉,由于有个年长的姐姐在宫中做贵妃。
也就是如此,弟凭姐贵,才有了他今日在长安城中贵圈中的落足之地。
韦保健晚些时分,正在府中与几个宾客闲聊呢,后来通过萧华府内的几名自作主张的随从口中得知了此事。
韦保健这才一路马不停息的赶到此处,就连府内的客人也来不及招呼,却不料见眼前的一幕,神色不禁闪过许些厌恶之色,喝道:
“好好说话,让人看见了多丢人···”
尽管萧华名为韦保健的大舅哥,但他又怎敢与韦保健放肆。
听闻韦保健的喝声后,这才起身抹了把眼泪鼻涕,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给一一道出。
韦保健听罢,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沉声似是在自言自语道:
“张大安,他不是欠了我几十万的钱吗?我还以为他会乖乖就范呢,没我想到他胆子居然挺肥的,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
萧华将韦保健脸上的神色给看在眼中,心头忽然升出一计,神色中闪过许些狠意,又继续说道:
“对了韦郎,这姓张的还说早晚要把你给收拾一顿,所以得知你我的关系后,他就打算先从我开始,这小子太嚣张了,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啊,要不然你以后就无颜出门了····”
韦保健听闻萧华如此说道,眉间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几分,随后瞥了眼萧华,面无表情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换件干净点的衣服吧,还有,他们现在在何处?”
萧华经过韦保健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浑身都还是脏兮兮的呢。
不知不觉中,就连之前被尿给浸湿的衣服都已风干,留下了一滩淡黄色的痕迹。
韦保健斜了眼萧华,随后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将目光投向了张大安,沉声道:
“张三郎,你还真是好胆啊,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你这是嫌命长吗?”
在刚才与门外的那一刻起,张大安便已知晓了韦保健的到来,因此此时见到他的身影并不感到惊讶,内心却很是高兴。
这或许就是一些本能反应吧,这前些日子中,这家伙可没把自己给坑惨了,自己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报复。
眼下见到他来了,心里面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害怕于他,说罢,冷眼瞥了他一眼,讥讽道:
“怎么的?这长安城是你家吗?我怎么就不能得来了?
“既然来了,也就不要走了吧,说起来,你我又有些日子没见了,今晚一定要把酒言欢才是。”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但无奈太色已晚,路上太滑,还真担心在出来几个在专门在夜里出现的幽灵,把我给祸害了那可咋整?”
二人的对话看似两个许久不见的老友再交流,但场中却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若是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引爆他人的。
“姓张的,现在的你可别太得意,识相的话赶紧跪下求饶,也许韦郎还能饶你一命,你若是继续下去顽固不灵,那可休怪我等无情了。”
张大安听罢,神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的,没好气的答道:
“给我闭嘴吧你,我现在与大狼说话,有你的什么事?”
说罢的,神色又继续落在了韦保健身上,继续说道:
“况且,他能绕我一名,你倒是不妨问问他,他敢要我的命吗?”
一旁的韦保健听罢,神色很是尴尬,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萧华。
这简直就是个坑爹的小舅子,又是放大话又是满嘴胡咧的。
还真是如种张大安所说的那样,自己还真是要不了他的命。
“三郎,你我皆是结识多年的好友了,有什么话耳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