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是所有手下都不明白的。
boss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厌恶别人靠的太近,尤其是女人。
一般而言,能坐上这个位置,多的是前仆后继的女人,尤其是boss这样的地位,女人就好似衣服,想换就换,哪怕boss毁了容,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毕竟,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只是可惜,这四年来,boss从未留过女人过夜,曾经还有一个想要讨好boss的下属送来几个漂亮精致的少年,差点没被boss一枪崩了。
boss不喜欢女人,但也不爱男人,更不追求名利金钱,没有人知道boss在想些什么,只知道,boss很强。
而这个boss,便是谢池铖。
从海上被救起来,捡回了一条命的谢池铖。
他直接驱车去了一个隐蔽的诊所。
诊所里放着很多个箱子,有人在忙碌的打包装好。
诊所的医生看见他的时候,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谢,我不能再给你开止痛药了,那会要了你的命。”
谢池铖没有说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
医生看着他这个状态,忍不住说道:“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谢,你该好好注意你的身体了?你只是看着强壮,底子虚啊!”
这医生是一名华裔的老中医,在这一带开着一家小小的医馆,但却是这一带区域最安全的地方,只因为,医生老莫是boss的朋友。
“止痛片。”
他沉沉的说了这三个字。
老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去开了几个止痛片给他。
“谢,以后我不能再帮你治疗了,我要回国了。”
谢池铖猛地睁开眼,看向他。
“不用这样盯着我,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都这把年纪了,我只就想落叶归根,死也不能死在异国他乡。你不想回去吗?”
老莫的眼神还带着深深的怀念,见他半天不说话,转头看过去,发现他正捂着头,表情痛苦。
“头疾又犯了?我给你倒水!”
吃了一片止痛药下去后,谢池铖才缓和了一些,他拿下了面具,露出了另外半张脸。
比起那半张坑坑洼洼的脸,这半张显得完整多了,还能看出曾经巅峰颜值的影子,但,那一只眼睛却格外的恐怖。
那只眼睛完全丧失了视觉,是在爆炸中毁掉的,此刻安装在里面的是一只假眼,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神采,看上去就像玩偶一般。
名声响彻中东的boss居然是一个半瞎子。
谢池铖还摘下了自己一直带着的皮手套,露出了里面残缺的手指,五根手指缺少了两个,无名指和小尾指都消失了。
他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我不配回去。”
老莫一怔,半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作为为数不多知道一些事情的人,老莫一直都觉得谢池铖钻了牛角尖。
“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回去看看,你不在,又怎么能放心将她交给别的人?”
谢池铖闭了闭眼,道:“我留给她的东西足够他们衣食无忧。”
“这不是钱的问题……”
“她,值得更好。”
而不是他这样的残废怪物。
谢池铖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镜子,看着那半张丑陋的脸,露出了一丝苦笑。
从醒来后,他就想回去,但当他知道自己成了这幅样子,他便死了心。
他记起了那七年的记忆,海南来袭,船体爆炸夺走了他半张脸,一只眼睛,两根手指,却还给了他七年的记忆。
和小兮相遇相爱的一幕幕,完整的记起来了。
这也令他更加痛苦。
他的小兮,放在心里疼着的人,值得更好,而他已经失去了资格。
尤其是,他没能找回乐乐。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谢,有什么恩怨,都应该坦诚的说出来,你总得给她一个知道的机会。”
谢池铖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戴上了手套和面具,这一刻,他脱去了刚才的迷茫和痛苦,他站起身,一身冷冽的气息令他再次便会那个令所有人退舍三分的boss。
老莫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世上最是可怜深情人。
当天夜里,头疾再次发作,他吃完了所有的止痛片,堪堪止住,等驱车去诊所的时候,老莫已经走了,诊所人去楼空。
谢池铖找到了老莫留下的一盒止痛片,打开吃下去,却是巧克力豆。
药瓶下面还压着一张纸,展开。
【回去吧,总该要回去的。】
谢池铖捏着纸条沉默不语。
但是那一盒巧克力豆他放在了外套的口袋里。
这时,手下打电话来了。
“boss!我们找到了小小姐的消息!”
谢池铖的脸色一变,“在哪里?!”
“我们的人手立刻追踪过去确认,但,但对方已经被带上了飞机,飞机起飞了。”
“飞往哪里?”
“是,是华国!”
谢池铖一怔。
手下在那边还说了很多话,但谢池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boss?”
“……嗯。”
“我们要追去华国吗?”
谢池铖又看了一眼那张纸条,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一趟,避无可避。
……
帝都。
叶如兮难得空闲了一天,特意带着小圆圆和小安一起出门散散步。
她推着推车,小圆圆坐在车里面,小安跟在旁边,时不时还和小圆圆说话。
保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杨梅作为贴身秘书,同样跟在身后。
他们去了中央公园,天气晴朗,有很多人在放风筝,小孩子的嬉闹声令人心情舒畅。
小圆圆也从推车上下来,高兴的拍着手看着天上的风筝,小安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只胖胖的大黄鸭风筝,惹来小圆圆一阵欢快的笑声。
“哥哥!哥哥!放风筝!”
“哥哥放给你看。”
叶如兮笑着站在旁边看他们玩。
等风筝高高的飞起,小圆圆都乐得找不着北。
小安也在笑,动作娴熟的拉扯着风筝,让它飞的更高。
就在小安转头想要说些什么时,一阵强烈的心悸令他颤抖了一下,余光好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种强烈的,无法忽视的心灵感应让他恍惚了一下,就连手里的风筝断了也不知道。
他猛地转身,撒开腿就跑,朝着感应最强烈的地方跑去。
“哥哥!!”
“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