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言不惭
“你听说过我的故事？”
松岛纪夫一愣。
随即，他内心多少升起些自傲，看来自己的名气还是挺大的。
宁川颔首，淡淡说道：“听说过，当年你被华国武道强者强势镇杀，沉尸钱塘江。”
松岛纪夫脸色发黑。
这可是他的黑历史，是他不想面对的过往，居然还有人记得这回事。
不杀宁川，天理不容。
“我当年也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居然残留着一缕神魂，至今又再次恢复神境修为。”
宁川说这件事的时候波澜不惊，像是在谈论一件小事。
松岛纪夫心中咯噔一跳，从宁川的话语中听出猫腻。
当年？
也就是说，宁川也是那个时代的人？
松岛纪夫目光警惕，不敢再轻视宁川，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不成你也是华国神境强者，可神境强者都是有数的，偌大的杭城也只有长生观那位。”
提到老神仙，松岛纪夫也很忌惮。
在老神仙没死之前，他一步都不敢踏出大厦，只能龟缩在这儿苟延残喘。
只是，眼前的宁川是谁？
他可没听说过，杭城还有第二位神境。
“我？”
宁川语气变得沧桑，“不过是一个生于前清的老怪物而已，之前一直在深山老林里隐修，觉得有些乏了才出来世间走走。”
前清？
松岛纪夫百分百相信，宁川是个神境强者！也只有神境强者，才能活这么漫长的岁月。
也难怪宁川称呼他为小鬼。
宁川有这个资本。
想到这里，松岛纪夫已经不想跟宁川斗争，哪怕最终他能胜出也必将十分惨烈。
所以他脸色逐渐缓和，对宁川说道：“我早前就说过，你我无冤无仇，没有必要斗个你死我活。
不如一人退一步，你杀了我这么多人，甚至还能带走这五名侍女，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宁川笑了。
“我要杀谁，你拦不住。
同理，我要带走她们，你照样拦不住。
所以，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的话让松岛纪夫嘴角抽搐，脸色变得难看。
即便如此，松岛纪夫仍然打算隐忍。
吸了口气之后，松岛纪夫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华国还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与其多一个敌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
“到了我们这种境界，追逐长生才是终极目标，何必为了点小事打打杀杀？”
宁川指尖迸发出一团黑雾。
松岛纪夫话音戛然而止，他已经认出来这缕黑雾来源于他自身，宁川说道：“你将这些东西植入我曾孙女的体内，想让她成为你的傀儡。
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
“这可能是个误会。”
松岛纪夫答道。
“我现在正式向你表示歉意，但阁下已经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又何必揪着我不放？”
宁川面色平静，盯得松岛纪夫发毛。
松岛纪夫逐渐回过神来，明白宁川似乎要跟他分个生死，他不由叹道：“你我都是长生路上的同路人，世俗小事已经无法影响到我们。
而且你哪来的自信杀死同境界的强者，哪怕你最终能够胜出，也会为此付出沉重与昂贵的代价。”
说来说去，松岛纪夫就是想平息宁川算账的念头。
除此之外他还向宁川承诺，以后会夹紧尾巴做人，不会再祸害华国的妙龄少女。
对于一位神境来说，做出这种承诺已经十分卑微。
松岛纪夫以为自己的真诚能够说服宁川，事实上却并没有，宁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走不了，当年你破入神境的时候就曾在我国大开杀戒，屠戮生灵。
过去将近百年，你依然在做同样的勾当，我若是轻易将你放走的话我岂不是民族的罪人？”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跟我斗法了？”
松岛纪夫大怒。
宁川神色淡漠道：“你错了，我不想跟你斗法，只想将你从这个世间上抹去。”
松岛纪夫知道已经没有妥协的可能，怒喝道：“大言不惭！”
“那你就去死吧！”
他动作快如闪电，迈开步子走到宁川三米开外处停下，随即冷冷注视着宁川年轻的面孔。
一缕缕黑雾从他的七窍冒出，随后在松岛纪夫背后的上空浮凝聚成九张狰狞的鬼脸，吓得那五名少女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随着松岛纪夫一声大喝，这九张鬼脸朝宁川扑过去。
若是寻常神境高手在这儿，也会被九张黑雾凝成的鬼脸纠缠片刻，有了这片刻的时间足以让松岛纪夫完成他的布置。
“雕虫小技。”
宁川低语。
他伸出白皙的手掌，朝空中一攥。
松岛纪夫几乎笑出声来，心说这个宁川真是愚蠢，对付他的黑雾根本不能用肌体接触，否则这些黑雾就会侵入宁川的体内。
宁川托大了。
不过松岛纪夫只是得意了片刻，很快就大惊失色。
因为他亲眼看见，原本狰狞的鬼脸被宁川巴掌拂过之后竟然变得温顺起来。
紧接着宁川一攥，这些黑雾就彻底消失无形。
松岛纪夫遭到反噬，噗的一声喷出口黑血。
他惊骇地望向宁川，甚至不知道刚才宁川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简直前所未闻。
眼看宁川缓步走到他面前，松岛纪夫头皮发麻，宁川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不得不连连倒退拉开与宁川之间的距离。
“啊！！！！”
“愚蠢的华国人，你真以为我一味忍让是打不过你吗？”
“阻碍我的，终将毁灭！”
松岛纪夫积累了半个多世纪的底蕴，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浓郁的黑雾在他身上缠绕，然后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在其中，紧接着黑雾中竟然长出一个个触手，触手上还长着一颗颗漆黑的眼睛，给人以一股刺骨寒意。
更令人惊讶的是，松岛纪夫身躯暴涨，变成一个青面獠牙、身高三米半的怪物。
那五名女生都吓坏了，急忙闭上眼。
她们心生悲凉，眼前这头青面鬼太可怕了，宁川怎么可能是青面鬼的对手？
大战还没开始，兴许就已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