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
女主持失魂落魄地离开。
宁川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直接改变了女主持的人生，让她瞬间从万人追捧到无人问津，而她却只是宁川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兴许……
第二天醒来就不再记得有这么个人。
宁川和钱鸣岐一路前行，由于刚才已经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因此难免吸引了这些宾客的注意。
尤其是，钱鸣岐这位大佬居然甘愿充当宁川的一个小跟班，令人大跌眼镜。
赵恒再次出现。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对眼前这二人十分不满，今天可是老爷子的寿宴，二人居然堂而皇之在寿宴上闹事，根本没给赵家丝毫面子。
“你要拦我们？”
钱鸣岐扬起下巴，不曾用正眼去看赵恒。
他不配。
赵恒隐忍不发，语气多少有些不快，心底暗哼了声，而后说道：“钱总，我父亲让你们过去。”
钱鸣岐冷笑，“这还差不多，小赵前面带路吧。”
赵恒面色铁青。
钱鸣岐可比他还要小十几岁，怎么好意思称呼自己为小赵？
为了不惹事端，赵恒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转身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
宁川二人就被带到寿宴会场的最深处，那儿存在着一张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太师椅，扶手处还雕刻着两条五爪金龙，彰显出躺在太师椅上那名老者的不凡气息。
老者在打量钱鸣岐身前的宁川。
凭他百年来的看人经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宁川和钱鸣岐之间的主次关系，同样这也令他诧异不已。
大名鼎鼎的钱鸣岐，居然成了一个年轻人的跟班。
怎么看就怎么怪异。
钱鸣岐没有说话，因为宁川一直在打量着赵牧生，轮不到他来开口。
赵牧生视线很快从宁川身上挪开，笑呵呵地看向钱鸣岐，“小钱，我原以为你与我一样是具备雄心壮志，不甘于人下的枭雄，没想到你堕落了啊。”
赵恒在旁发笑。
钱鸣岐同样也在冷笑，笑这些凡夫俗子看不透。
“不劳烦赵老关心了，今天是你的九十九大寿，我来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钱鸣岐淡淡开口。
赵恒一开始还挺满意，等他回过味来脸都气绿了。
在一名老人的寿宴上祝贺长命百岁，是不吉利的说法，而且赵牧生今年已经九十九，长命百岁的意思不就是明年就死？
赵牧生笑容凝固，同样恼怒不已。
“你特么是什么意思？
！姓钱的，别以为你有本事与我赵家叫板就能如此肆无忌惮，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赵恒怒目圆瞪。
赵牧生摆摆手，示意赵恒冷静。
寿宴的气氛因为钱鸣岐这句贺词而沉寂，宾客们甚至还能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
有些好事者巴不得见到这一幕，钱鸣岐和赵牧生各自代表了杭城的一个超级势力，如果发生碰撞的话一定会很精彩。
赵牧生眸光冷了下来，一直盯着钱鸣岐，目光同样不善。
别看赵牧生已经九十九岁，但精神状态很好，实际看上去也不过七八十岁，头发也不是全白，而是黑白夹杂而成的灰色。
“钱鸣岐，到了我们这种层次……应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哪怕你我有恩怨，难不成真要当众撕破脸皮？”
赵牧生语气有说教的意味，明显是以长者的身份来训斥钱鸣岐。
钱鸣岐可不吃这套。
本来还想以牙还牙，但忽然想起来今天宁川才是主角，便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老赵，今天可不是我想给你祝寿，是我身前这位。”
赵家人视线终于落在宁川身上。
他们很疑惑。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钱鸣岐三番两次都要征询他的意见。
赵牧生用正眼去看宁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宁川的身份，只能再次看向钱鸣岐，“小钱，这位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居然值得你追随？”
“要你命的人。”
宁川终于开口。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哪怕刚才钱鸣岐话说得再难听，也没有如此直白，说要了赵牧生的命。
赵恒反应过来，大怒道：“哪来的狂妄之徒，是不是觉得我赵家好欺负？
来人，把这个人给我绑起来，然后扔下楼！”
直接处死，没什么好说的。
赵牧生抬手制止赵恒，即使他内心很愤怒也还是佯装大度，笑呵呵说道：“后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想索走老夫这条命？”
虚伪的面孔让宁川更加嗤之以鼻。
宁川深深看了眼赵牧生，随即摇摇头叹道：“她死于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之手，太过无辜。”
众人听得糊里糊涂。
赵牧生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坦然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这辈子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而且我也很欣赏你一往无前的行事风格，但我不喜欢你含血喷人的模样。”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宁川不说话了。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红颜的模样，如此风华绝代，却没能等到他归来。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赵恒觉得宁川就是没事找事的，大声嚷嚷道：“钱鸣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父亲可是有名的红顶商人，为国之建设出钱出力，在民间也颇具威望！你去杭城的街头问问那些老百姓，谁人不称赞我父亲，谁人不尊敬他老人家？”
“你过了！”
赵牧生面带笑意，也没有说话。
脑海中在不断思索，这兴许是一个搞掉钱鸣岐的好机会，近些年来钱鸣岐发展势头实在是太过迅猛，以至于赵牧生有些担忧他死之后赵家会被钱鸣岐踩在脚底。
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在他思索之际，钱鸣岐再次站出来，指着赵牧生的鼻子大骂道：“什么狗屁德高望重，还拿那些建设说事，你赵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没少捞油水吧？
呵呵，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还有，你之所以做这些事情，无非是在害怕夜半睡觉有人来找你！”
“赵玉仁，秋小姐那笔血债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