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高飞(1 / 1)

<>连玉清晨打开门,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慢慢走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婵儿,顿时感觉几分忐忑,她来做什么呢?她心里在嘀咕着。待婵儿走进,不觉她上上下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见婵儿穿着一件鹅黄色短衫,下系着一条翡翠色的长裙,脚踏一双银色缎面绣着缠枝牡丹的绣鞋,扮相十分雅致,小巧,身上还似有若无地散发着一丝说不出的香味。

连玉不禁抬头看她的面容,见她面容稚气未脱,粉嫩的脸颊让清晨的冷风吹得通红,两只眸子如同两个黑水晶养在深潭里,清澈,纯净。这婵儿,如今女大十八变,跟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刁蛮女子大有不同。

“连玉,近来可好?文雄哥哥一天得提你好几回呢!”婵儿见连玉仿佛很熟稔,虽然,连玉极少见到她,但她显然十分热情,看似心无城府,烂漫天真的样子。

“文雄哥哥告诉我,你们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好伙伴,他一直把你当作最亲的妹妹看待,因为你从小没有母亲,他也没有妹妹,所以,他就对了格外的关照!”婵儿继续滔滔不绝。

连玉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想,倒真不避嫌,把一切全告诉了一个外人。男人的心啊,天上的云,变化得可真快,前些日子口口声声的不爱这个表妹的,如今,自己在他口中倒成了妹妹了。

连玉脸上的失望的表情很快地被婵儿捕捉了,她偷偷地问:“连玉,你……不高兴了?”

“没,没不高兴,咱们进屋吧,外面怪冷的!”连玉连忙掩饰自己的失落,换上一副热情似火的表情。

这辈子,连玉其实最恨的是自己这副要强的德性,明明心里酸得要命,恨得牙痒痒,却因为骨子里的好强,而故意表现得什么事情都没有,让人看不出心里的任何想法。

聪明如李游可以琢磨出她的心思,但憨厚老实的文雄,则有时候一筹莫展,这个聪慧,精明而又带着几分狡黠的女孩的心思,他可真的猜不着。

所以时常,连玉感觉自己,不是在拨琴弦,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这应该是爱情最美好的境界,然而,对于,她时常感觉自己是一拳头打在棉花胎上,唯有一声闷响,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文雄哥,真是个好男人……”

婵儿由衷地感叹着,不知为何,她说完这话时,脸红成了一朵三月的桃花,不觉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看着鞋尖,但那心里的蜜意,已经从那粉艳如流霞的脸蛋泛出来,她的脸熠熠闪光,连玉忽然觉得,婵儿与文雄的关系,似乎不再一般。

连玉的心突然被撕裂,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勉强地笑着:“文雄哥哥……他是个好人,是个好人!”

连玉两眼空洞,重复着“好人”,却只感觉自己已经飘忽起来了。

“我说的‘好’不是连玉您说的那种‘好’……是……是男人的那种‘好’!”婵儿的脸更红了,就像含羞的新嫁娘。

“什么‘这种好’‘那种好’?我给你弄糊涂了!”连玉有些摸不着头脑,在男女之事上,连玉还是一向很混沌的。

“昨晚,他喝多了,姑母让我把他扶进房……他突然就把我搂在怀里,使劲地亲我,我都吓坏了,可我又不敢喊……他把手伸进我的小衣里,很粗暴地地抚摩着我,我从来没见他这副模样。”婵儿说话时,沉浸在昨夜的回忆之中:婵儿架着身体魁梧的文雄,慢慢地走进他的房间,只见文雄醉眼朦胧,突然一把将婵儿搂进怀里,嘴里喃喃自语:“妹妹……哥想你!”

身体小巧的婵儿被文雄铁一般的胳膊箍着,无法动弹,她使劲挣扎,殊知这一挣扎,反而更激起了文雄的征服欲,他将她搂得更紧了,生怕自己一放松,怀中的女子就会消失。

“好妹妹,不要离开我,我只要你!哥哥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文雄的嘴慢慢地靠近婵儿,婵儿听到他那番炽热的表白,内心涌上一股暖流,也不再挣扎了。

他如火的身体靠近自己,她只感到下腹一阵暗涌,慢慢地那暗涌变成一股强烈的渴念,四片火热的嘴唇慢慢地贴在一起,这一贴,仿佛山崩地裂,她只听到文雄的骨骼在响,他仿佛像头发狂的狮子,将她压在身下,他吻着她的脸颊,她雪白的脖子,温热的嘴唇……婵儿闭上眼睛,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到来了。她和他一起,享受生命的颠簸和起落,共同迎接那巅峰时刻的到来。

然而,突然,一切戛然而止,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动了。

他呆呆地望着婵儿,双眼失神,嘴里喃喃:“不,你不是连玉,你不是……”

他避瘟疫一样,迅速地起身,将衣服重新穿好,万分羞愧地走出房门,然后冲出家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听了婵儿的陈述,连玉突然想起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听到有人捶门,可是,当她把耳朵贴在门上的时候,那声音又消失了,因为天已经黑了,弟弟外出未归,她一个女孩子家,黑灯瞎火的,也不敢擅自开门。等她离开院子,走向厅子的时候,那捶门声又想起,连玉不敢吭声,再也不敢凑近门,只当没听见。

原来,那天夜里,竟然是文雄哥哥!她暗暗想,假如她知道是文雄哥哥,她会不会开门,那一刻,她脆弱的心能否抵挡得住的疯狂?她想,一定抵挡不住。如果那一晚,她没有躲过的激情,那么她这一生的命运从此改写,的命运也从此不同。

婵儿带着几分哀求:“连玉,我已经是文雄哥的女人了!这辈子,除了他,我绝不会让第二个男人再靠近我。姑母和辜负都商量好了,择日不如撞日,赶在下个月初五,就把事给办了。……姐姐,你要去祝福我们,这样,文雄哥哥才会死心塌地地对我!”

连玉听了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她看着面前那张看似无辜却狠毒的脸,这绝非一个小女孩,而分明就是一个魔鬼,她在一瞬间伸出魔爪撕裂了她,甚至企图扒开她的五脏六腑都吞噬干净。她以她的天真和无辜,向她挑衅和无尽的索取。

连玉轮起胳膊,狠狠地扇了婵儿一巴掌:“你……你……好……”

“不要脸”三个字,连玉最终没有说出口。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文雄是你的什么人?说过要娶你吗?亲口说过喜欢你吗?婵儿捂着火辣辣的脸流泪了:“连玉,你打死我好了,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抱我,喜欢他亲我,我知道他把我当作了你,可我还是愿意,愿意把自己给他!我不像你!”

连玉长长地流着泪,双手掩面,象一头愤怒而受伤的母狮子,朝着深不可测的蓝色天幕,长长地嘶吼着。

谢家带来的喜娘用丝线替她开脸,连玉疼得龇牙咧嘴的。

“姑娘,忍者点。”喜娘笑眯眯地对连玉说:“大姑娘上轿——嘴里哭,心里笑,你嘴里叫疼,这心里,一准乐开了花。大娘是过来人。”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连玉以为一切都是梦境。她环视着房间,火红的嫁衣,叠得整整齐,码放在床上。木床的脚踏上,放着绣着凤穿牡丹的红绣鞋。她不曾想到,少年回去三天之后,谢家便来迎亲,说择日不如撞日。

连玉想了想,也答应了。无论如何,她要赶在文雄哥哥拜堂前,把自己给嫁出去,也好过在这崇华巷,隔着几百米远,听着别人的欢声笑语,日日受着凌迟般的痛楚。

走了,这个世界,从此与她连玉再无瓜葛。她要把自己从这里,从记忆中铲除,仿佛她从前未曾来过,今后也永远不再返。

脸上浅浅的绒毛,一根一根地慢慢地被绞干净。连玉默默不语,带着几分淡漠。然而,想起少年那日的落落大方的神情,想起他那张光洁如玉的脸,想着他说话时微微翘起的好看嘴角,还有他彬彬有礼,举重若轻的行止,想着他少年得志,小小年纪便中了秀才。想着他带着几分鲁莽闯入自己的生命,心里多少又升腾起几分希冀。

莲玉想,也许,女人,命运都都不过如此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块石头也得抱着走。今后,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了,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也是自己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生命中那些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松开了她,放弃了他,最初是母亲,把她带到世界来的同时也把她放逐,她甚至,连摸摸她的手,熟悉她的脸的机会,都被剥夺了;接着是父亲,一撒手从此阴阳两隔,哭不醒了,叫不应了,摸不到了,在茫茫天地之间,从此不再有那个人的应答声;最后,是那个她以为会如他所说的,要替她父母照顾自己一生的男人,也许是迫于外力,也许是内心深处对她强悍的生命力带来宿命的威胁的畏惧。

她想,他若心中真有她,那天晚上,他一定会捶开她的门,一定不会在她试图打开门的时候,他沉默,并且悄悄离去。他以沉默来延宕,他的游移不定,深深刺伤了连玉,当选择自己成为需要别人左右权衡时,不过是表明,自己的筹码不够,自身的分量和价值需要反复斟酌、较比,她连玉,不是一件物品,而是有烫乎乎的生命,有**辣的感情的活生生的人。

而唯有这男子,不避流言,不惧威胁,不信邪乎,唯有他,不相信那劳什子的命运。他相信的,是她连玉这个人。

他掷地有声的那番话依旧在耳边回响:“此等无稽之谈,不信也罢!”

在连玉平静幽深的心湖中,掀起了浪潮,有时候,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却是这样的简单容易,假如你的针尖,插中了她的穴位,任督二脉瞬间打通,此后的事,便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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