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红尘已覆珠泪中(1 / 1)

<>“呵……”

锦闻言却是轻笑:“我是你花银两标下的,我记得你说过,我的人我的势都是属于你的,你又怎会吃亏?我倒觉得姑娘很会做生意,也很会算计。锦已很久很久都不曾遇到像姑娘这样有趣的人了。”

“这话我记得我们已互相说过,没必要再说一次。”

安夙挑了挑眉,伸手拽着男人的衣领,将男人拽向自己:“不过,你倒提醒了我,你的确是我标下的,你刚刚故做正人君子教我去勾引男人,不会是想向我自荐枕席?如是你大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脚。”

手指抚过男人眉眼。

冰凉的指尖如同女子染霜的脸,两人面颊几乎相贴,甚尔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润气息,如此的暧昧,却又如此的冰冷。

“你,在生气?”

男子倒无半丝尴尬,也未有初见时的脸红,反笑意更深:“如果我告诉你如何可以让臂上的守宫砂不需要男女交合,也能无声无息转瞬消失,不知你可能消气?你可以当作是我再为你做一件事跟你交换,也可以当作是我为失言引来你曲解误会,向你赔罪。”

男人说着,卷跷的眼睫轻轻的眨动,唇边笑意熏然,如勾如画的眉眼也因此而舒展,菱形嫣红的唇角轻轻勾起,饱满唇瓣在灯光下泛着水润色泽。

宛如静夜里,幽昙盛开。

刹那一笑已是秋水为神,玉为骨。若这双眼眸被点亮,又不知会是何等风华绝世,潋滟无双?

怕是,那美艳的国师牧白也难与比肩。

“这也知,我看你不止消息灵通,还真是博学多才。”安夙定定看着男人脸上足称勾魂摄魄的笑,捏着衣襟的素手松开,这个男人倒还真不怕死,她耳朵难道有问题,挑唆不承认还如此诡辨,将责任推在她身上,道她曲解误会?

以身诱敌,以身喂剑,哪怕同归于尽,她都会做得毫不犹豫。

可真正献身给仇敌她从未想过,她是安夙安谨修,她要达到目的可以有千千万万种办法。为报仇,她可以隐忍等待耗尽年华心力,她可以舍弃自尊向仇人曲膝,她可以舍去傲气认敌为亲,她也可以磨平自己所有棱角拔下锋刺。

可她绝不会弯下一身铮然傲骨。

因为,她是安啸霆的女儿!就似大姐,宁化灰飞也要死的干净,绝不会给父亲抹黑,堕了父亲一世英名!

男人将衣襟抚平,却是摇头,恍然未觉女子声音里的讥讽:“不过是闲来无事听人读了几本书,在外闲逛时也不时会听到别人说起一些奇闻趣事,总会记下那么一些,无事时自己也会瞎捉摸,姑娘谬赞锦受之有愧。”

这男人脸皮之厚,比她还甚,一个男人没事怎会去研究这些?显然他这是早就准备好卖人情给她,却又故意玩儿她!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安夙只道,再扯只会没完,这个男人第一眼见或许不会如牧白那样惊艳,可他身上似乎有种独特的东西吸引人的目光。在他面前即使你有再大火气,他也总能让你偃旗息鼓。

御心之术,已炉火纯青,御人之术,便也可见一斑。

这样的人想要收服,显然不是一般的难。

“我要姑娘做的事很简单。”

男子也不在意女子冷言,依旧素雅含笑,徐徐道:“第一,请姑娘从明日起,每日早中晚准时过来风华阁让我替你上药。你的伤应不轻,我摸到起了很多水泡,有的尚未挑破显然并未仔细处理,若不好生照料会留下疤痕。本想将药给姑娘,可我怕姑娘不会放在心上反而浪费上好的药膏。第二,希望姑娘同意锦唤你声阿裳。一直叫姑娘未免有些生份了,我想,我们现在就算不是朋友,也能算是暂时的盟友。”

诧异。

还以为他会提出什么要求,却是这样两件小事。

安夙抿了抿唇:“名字而已你想怎么唤随你,可你替我上药?用这样的方法收买人心就不怕适得其反弄疼我,我会对你怀恨在心?”

“我会小心,动作轻一些,不会弄疼阿裳,以前我受伤也是自己上药,偶尔遇到一些小动物受伤,我也会摸索着给它们治伤,总有些经验,况且阿裳并不是个怕疼的人。”男人说的正经八百。

“你觉得我像猫猫狗狗?”那话怎么听都有歧意,那些被他治过的所谓‘动物’是否真的还存活,也很令人怀疑。可这瞎子感知力强的让人心惊,只一摸竟连她的伤势也能摸个透彻。

这伤在宫中处理的是不怎么仔细,加之后来又与萧烨几番纠缠应对。涂的药膏也早蹭得差不多,只是向来能忍疼她根本未曾在意过。又或者,有时只有身体疼着,心才会好过。

“阿裳自然不是猫狗,更不是独属谁的笼中雀鸟,阿裳是鹰,有着锐喙利爪双翼,博击浩瀚长空的苍鹰。只是,苍鹰飞太久也会累,偶尔的歇息才能飞的更远。”

闻女子略带怒气的声音,男子却是再次轻笑出声,说完拿出乳白瓷瓶,也不等女子应允,便唤侍女拿来绣花针放在火上烘烤后,摸索着女子臂上的水泡一个个轻轻挑破。他挑的很仔细也很认真,动作也很连贯,甚至可以说是优雅。

安夙看着男人动作,脑中却还回荡着那道声音。

博击浩瀚长空的苍鹰?

可他不知那只苍鹰早就不再是苍鹰。

他不知一只苍鹰被断翅拔羽的痛入心绯,更不知肉里生刺以刺为羽带出血肉的淋离,她的世界至此寸草不生,再没有那片蔚蓝长空,有的只是用至亲之血喷撒书就永不会褪的血色与仇恨。

“神医大概何时能到?明晨可否?”直到男人上完药,安夙也没感觉到什么疼痛,大概真如他所说,心早就麻木。

而她没有太多时间等,她不相信陈大夫的医术。

或者说,她不相信刘氏手段只此。

男子收起药瓶:“他就在帝都,我会让人传信,明日一早让他过来给老太君诊治,有他在你不必担忧。”

得到想要的答案安夙离开,不久,风华阁的树杈间多出一抹人影,白桦飘身入内,站在男子身边:“公子,属下已然传讯给简洛,他明日会准时到。”

男子点头,只静坐望着烛火,也未再拔弄古琴。

白桦未退,脸上难掩担忧与犹豫:“公子,为何您非要卖身进候府?若是被他们认出您,属下怕会给公子带来危险。”声音不解心中更是不满,公子何等尊贵竟被当成男宠竟价,尤其还是公子自愿,亲自吩咐安排。

他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我自有分寸。”

十几年了,又还有谁会记得他呢?

大概只除了想他死的人。

男子笑问:“阮家那边你守着可有发现,这几日有人去过?”

“没有,属下一直派人暗中守着,自阮家被烧成灰,这几日一直都有官差在里进出堪敛收捡现场。并没有其它人在那里出现。不过,前两日有消息从北边传过来,赫连煦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白桦狐疑:“公子,您,是怀疑阮家之事与她有关?”

“白桦,物有本末,事有始终,不管过程如何,知尾推源,仔细推演回想你难道看不出她才是源头,一切看似巧合,可若非她杀了柳梦筠,若非纪家闹上归义候府,归义候府的人不会对付阮家,也不会有后面所有事。是有人趁机混水摸鱼也好,是还有人暗中推动,或是其它都好……”

若非几次接触,知她不同,他也不会想到她。

男子拿起酒壶倾倒,玉液琳琅声中,他浅浅道:“是否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有趣,她也是关键,一个让我也猜不透的女子,一个和传言中截然不同的女子,一个有足够价值和手段的女子,一个让我感兴趣的女子,一个……”明明看不到却总能让他感觉到同样气息的女子。一个捏着xiǎoi密便敢夜入流霞阁以此威胁上丞相府公子还能将之吃得死死的女子。一个防备所有人洞察力非凡竟胆大妄想搅乱朝纲的女子。一个受了伤却不会喊痛的女子。一个初遇,便让他觉得莫名怜惜的女子。<igsrc=&039;/iage/10356/3665990webp&039;width=&039;90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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