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妃此刻正在厨房为太后娘娘熬药,您稍候片刻,老奴去去就回。”
“有劳庄嬷嬷。”
犹子磬站在门外,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房内动静,心中焦急无比,却不敢再开声催促,只得毕恭毕敬地继续站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殿开了。
开门之人,是一位堪称绝色的女子,此女年不过十六七岁,消瘦的瓜子脸上五官精致立体,娇俏优雅,举手投足之间沉稳大气,却又不失妙龄女子应有的清丽脱俗。
身形骨感纤瘦,步伐轻盈袅娜。
脑子里瞬间闪出一个情景……
一位身形骨感清瘦,舞姿曼妙婀娜的妙龄女子,在翩翩飞舞的无数彩蝶中翩然起舞。
美人蝶中舞,蝶绕美人飞。
舞姿翩然,彩蝶萦绕,如诗如画,俨如初降凡尘的彩蝶仙子。
当时在想,在无数彩蝶中翩然起舞的女子,定然长着一张惊艳无比的脸庞。
如今有幸近距离观瞻,没想到,这张脸,比想象中还要惊艳几分。
心莫名在瞬间莫名漏跳三拍,脸颊热乎乎的。
许久才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对开门的女子行了一个礼:“犹子磬见过寒王妃。”
林依隐讪讪笑道:“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随我进来吧。”
在无底崖,犹寒曾不止一次提到世子犹子磬,说他长得帅气文雅,武功奇高,笛子吹得很好。性格比较孤僻,不太与人交往,喜欢养鹰,与犹寒的关系挺铁。
乍一看,个子高高瘦瘦。一身浅蓝色斜襟大翻领锦袍,脚下一双虎皮靴。腰横玉带,头戴束发玉冠。有两缕长长青丝,自两边额角自然垂落,衬得原本清瘦的脸庞更加削瘦。五官立体清秀,眉峰微锁,气质忧郁。左手长笛横在胸前,右手很自然地背到背上,显得帅气斯文,风流俊雅。
外貌神态,与犹寒有五六分相像,因为他们不仅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和宁王与当今皇上一母同胞,小四岁。和宁王妃与云贵妃一母同胞,小四岁。犹子磬比犹寒小四岁,恰巧与林依隐同岁。
“磬儿来此的目的,一则是为了给皇祖母请安,二则是为了向寒王妃你讨要治咳血症的方子。”犹子磬立在门口,表情冷峻,不过声音挺温和,“如今皇祖母病中不喜见客,磬儿怎好进去打扰?”
林依隐看到犹子磬拘谨的样子,禁不住笑道,“郎中给病人看病开方,首先得对病人进行‘望闻问切’,可你如今登门,却是为和宁王妃求药,更加大意不得。若仅凭你三言两语,就能开出对症良方,你早前前去百姓医管问药叔取的药,早将和宁王妃的病治好了,如何会拖至如今这般严重?”
见犹子磬怔怔站在原地不动,“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进来说吧!”林依隐伸手,拉着他走向一处偏殿。
林依隐伸手拉向犹子磬的时候,犹子磬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虚空劈来的闪电电了一下,浑身禁不住一个激灵,猛地一用力,将手从林依隐手中挣脱,气质忧郁的脸上划过一片绯红。
进得偏殿,林依隐让庄嬷嬷给他倒了一杯水。
刚刚坐着椅子上的犹子磬,好像坐了一屁股钉子,腾地站起来,红着脸道,“我母妃还等着我抓药回去,烦请寒王妃快些开方子。”
见犹子磬心心念念他母亲的病,林依隐直奔主题:“寒王妃除了咳血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其他症状?”犹子磬偏头想了想,“除了咳血,好像没有其他症状。”
“咳多久了?”
“这个……去年秋至今,好久了。”
“咳的血都是什么颜色的?”
“这个……之前不知道,因为母妃先前一直瞒着大家。在她昏迷之前咳的血呈块状,黝黑黝黑的。”
林依隐听得眉头一皱,乌黑水灵的眸子悠悠一转,“你先等我一下。”随后进了皇太后的寝殿。
没过多久,从里边出来了。
犹子磬以为林依隐进里面去开方子或者取药囊拿药,没想到她进里面却是为了梳头更衣——此刻的她穿着一身宫女装束,梳着丫鬟鬓。尽管如此,依然难掩她那落落大方的洒脱气质,娇俏迷人的脸庞,婀娜的身姿。
忽然伸手一拍额角,天!这都想些什么呢?
红着脸,朝林依隐伸出手,“方子呢?”
林依隐佯装生气地唾一口,“呆瓜!”
“什么?”犹子磬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走啦!”林依隐见犹子磬站着不动,伸手拉着他往外走。
犹子磬忽又觉得浑身像被虚空一道闪电劈中一般,一边狠狠甩开林依隐的手,边怒不可揭道,“拉拉扯扯的,这是要去哪里?”
林依隐气得一抬头,朝犹子磬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气哼哼道,“还能去哪里?自然是随你到王府替你母妃诊病啊!真是个呆瓜!”
“啊?!!”犹子磬这才反应过来,脸红尴尬的地:“哦。”了一声。
离开康宁宫行到一处宫墙拐角,犹子磬忍不住问林依隐,“寒王妃随磬儿到寒王府,替磬儿的母妃诊病去了,太后娘娘醒过来找不到寒王妃怎么办?”
“凉拌!”
“哦。”
“你母妃生病了,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
犹子磬一听当时就急了,“什么?不着急?如果不着急,本世子这些天犯得着三趟两趟朝紫云殿,和康宁宫来回跑吗?”
“既然着急,那就给我走快点!”
“……”做什么事情明说不行吗?非要这样拐弯抹角,犹子磬心里气鼓鼓的,却只得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到了和宁王府,林依隐跟随犹子磬,直扑和宁王妃的清华院。
由于林依隐身着宫女服装,悄然至此,所以不管走到哪里,犹子磬都将身边的人打发开去。
就连服侍和宁王妃的贴身婢女小春,都打发了出去。
此刻,静静躺在床榻上的和宁王妃脸色苍白,嘴唇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