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和陈默来到八角亭下,八角亭的地面滑溜溜的,上面有几颗瓜籽皮,红‘色’木头座位和柱子上的油漆有些剥落。。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蔷薇坐下来将双‘腿’伸得直直的,侧身靠在美人靠上显得无比闲适自在。陈默将可乐递给她,她便皱了皱眉。她平时很少喝可乐,别的饮料也很少喝,渴的时候只喝电热壶烧的白开水,白开水里泡几朵玫瑰‘花’,要么金银‘花’,或者别的‘花’瓣,喝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而且坚持喝对身体大有好处。
陈默靠在亭子下的柱子上说:“记得你以前爱喝冰可乐,所以特意跑去买的,感觉怎么样?”蔷薇轻轻咬住吸管吸了一口纳闷,他是不是记错了?看在他辛辛苦苦跑一趟的份上,就说:“还不错。”陈默开心的说:“喜欢就好。”
平时,像这种百无聊懒的日子,宫婷会像一棵顽强的野草突然就从陈默坚硬的脑袋里挤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按道理他应尽快将她忘掉才好,可她就像从来没有走出他的灵魂一样,冷不丁的就针会出现。这让他觉得非常烦恼,其实爱喝冰可乐的不是蔷薇而是宫婷,可他竟然搞错了。他偷偷看了蔷薇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安了心。蔷薇正啃着‘鸡’翅,可乐只喝了几口,可他已经很开心了。
想到宫婷,陈默竟有一些愧疚。记得以前休假,宫婷总会‘抽’时间陪他来公园闲逛。虽然没有结婚,可他总是叫她老婆,她也理所当然的叫他老公。
他们从不吵闹,过着相敬如宾的平淡生活,刚开始觉得‘挺’好,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聊和乏味就像一双邪恶的手从背后慢慢的伸出来。于是他们之间的谈话渐渐变少,甚至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开始争吵,冷战。有时,他坐在一边‘抽’烟,看电视,宫婷就像个好媳‘妇’一样洗衣煮饭,收拾房间。等那些生活琐事忙完,宫婷要求和他一起逛街,但看他一脸严肃的握着画笔,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坐在一旁边吃零食,边上网。陈默心想,都快一百五十斤了怎么还不注意形象那么能吃。他想象着她变瘦后的娇俏模样,但那只能是幻想。他提醒宫婷,零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宫婷一边答应,一边把薯片之类的食品不停往嘴里塞,简直像一个饿死鬼。她喜欢零食远远多于刚做好的可口饭菜。
平时逛街的时候,他走在前面,宫婷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羊‘肉’串远远落在后面,他只好停下脚步等她跟上来。他喜欢梵高,喜欢徐悲鸿,喜欢齐白石……,晚上他拿着画册给宫婷讲他有多喜欢他们的作品。她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她不会欣赏艺术,也没什么独特的见解。他没说上十分钟,她就捂着嘴打起了哈欠。这让他感到非常难过,时间久了两人之间那层膜越来越厚,怎么用力都捅不破,触碰不到灵魂深处,最后就变成了一堵坚硬的墙。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宫婷‘肥’嘟嘟的脑袋,他那种男人的原始冲动很快就会在她那如雷的鼾声中渐渐淡化,并最终消失。
分手的时候,他有两个月没和她**了,那个很关键的器官也被他冷落在一边。
也许那就是所谓的没有‘激’情吧,那些时间,他就像一只丧失勇猛的老虎,消极,悲观,颓废,整日酗酒。曾经让‘女’孩着‘迷’的偏偏风度,桀骜与自信,通通不见了。他想和宫婷分手,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那是四月的一天中午,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柔软的白云,太阳热情奔放的照耀着大地。
他和宫婷刚从家乐福买了些生活用品出来,没走多远,噼啪一声雷响珍珠般莹亮的雨滴便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街上的行人一群群挤在街边的店铺‘门’口躲雨。
半小时后,街上出现一条条亮晶晶的小河,来往的车辆哧溜溜从雨水横流的街道碾过去,又哧溜溜的碾过来,人们焦急的望望飞扬的水‘花’,又望望湖青‘色’的天空,脸上全是焦急与无奈。雨像‘女’人流不完的眼泪一阵紧跟着一阵下个没完没了,闷热的空气渐渐冷却,穿着暴‘露’的‘女’孩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站在人群中,放眼望着整条大街,突然心情异常烦躁。运动鞋早已被雨水寖透,双脚湿冷滑腻,感觉非常难受。‘裤’‘腿’也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他‘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烟,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愈下愈猛。
站在他身旁的宫婷不仅没有烦躁,反而乐滋滋的,像在看一处好戏,后来竟然神经质似的欢呼尖叫起来。周围躲雨的人都用讨厌的眼神看着她,可她竟然毫无知觉。
不就是下场雨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瞅着宫婷‘肥’胖的身体和无知的表情,一股厌烦的情绪就从他心里冒出来,于是一转身就挤出人群冲进大雨里。
雨渐渐小了,宫婷回到家看到全身湿透的他只顾坐在茶几旁‘抽’烟,心中燃烧的怒火也渐渐熄灭,她没有问他为什么扔下她自个跑回家,她不顾自己冷的发抖的身体,赶紧从衣柜里找出干净衣服和‘毛’巾让他把头发擦擦,换掉湿衣裳。
他‘阴’着脸看着地板不理她,她终于忍不住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把我一个人扔那就跑了,快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说着走上前准备替他脱掉湿透的衣裳。他突然站起身瞪着她大声吼,你烦不烦啊,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在马路上转悠了许久,然后打电话对她说,我累了,我们分手吧。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把电话挂了。他以为不到一秒钟,宫婷就会打过去,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并没有打来。
他心烦意‘乱’的,漫无目的在街上走来走去,天黑时回到家,宫婷就不见了,整个屋子找不到一件和她有关的东西,包括他和她的亲密合影。后来,他在衣柜底层找到她的内衣内‘裤’,拿在手里看了很久。那是他给宫婷买的,她喜欢粉红‘色’,她试了试只可惜‘胸’太大穿不了就一直放着。他还嗅了嗅‘胸’罩,竟闻到一股变质的,牛‘奶’的味道。
宫婷消失后,他觉得很内疚,即便要分手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出来,要么一起吃顿饭,或者到公园散散步,让分手带上一点温情的‘色’彩,以后还可以做朋友,还可以嘘寒问暖,但绝不越过那层暧昧的界线,那是最好的分手方式。可他的做法太没修养了,以至于宫婷后来总在网上发牢‘骚’“信男人那张嘴,还不如信这世上有鬼”,“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之类的消极语录。他问她在哪里。宫婷根本不理他。他问的多了,她会毫不客气的说,你哪根葱啊。他说,我是你最熟悉的那根葱。宫婷说,滚滚滚,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不要再来烦我。他说,好,我滚,你别生我气了好吗。宫婷说,男人怎么都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