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章子怡为一个化妆品代言的广告。-www.79xs.com-南风眯着忧郁的眼睛望着她那笑靥如‘花’的脸孔,心想这就是风光无限的明星啊。每年,不知有多少和他一样的人走在这条充满‘诱’‘惑’的路上,殊不知,这条路有多艰辛,多难走。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眉头紧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活像一个算不清2+1=?的小孩。蔷薇看着他就噗的笑出声来。
南风一脸疑‘惑’的瞅着她,然后‘摸’了‘摸’脸问:“笑什么?我多长了一只眼睛吗?”蔷薇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调皮的笑笑:“是啊!不信你看。”说着把镜子拿到他眼前。南风非常优雅的对着镜面坏坏一笑,趁她不留意,一下把她搂在怀里,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蔷薇一边在他怀里挣扎,一边求饶:“不,不要,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南风‘吻’住她的‘唇’低声问:“还闹不闹?说。你要是再闹我就,呵呵,你懂的。”蔷薇被他压在沙发上没有一点反抗的气力只好说:“不闹了,不闹了。”南风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快把头发梳好,我们去吃饭吧,随便买些东西。”蔷薇搂着他开始撒娇:“哎呀!疼!你给我梳嘛。”南风捏了捏她的脸说:“羞不羞啊?都多大人了,还让我给你梳。”蔷薇用手轻轻的捋着他有点凌‘乱’的头发:“就让你梳,而且要梳一辈子。”南风说:“好呢,别说一辈子,几辈子都行。”
南风说完,蔷薇的双眼一瞬间就湿润了,心想,别说一辈子了,短暂的时光都不能相守,那敢奢求一辈子。
风渐渐小了,细碎的雪沫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指甲盖般的大雪片。街上的行人撑着伞,步履匆匆,似乎不愿在‘露’天里多停留那怕一秒。只有在西安一些院校读书的南方学生看到雪才会心生好奇,伸出手对着天欢呼尖叫着,就像把梦变成了现实那样兴奋。
隔壁的邻居正在烧水,蜂窝煤炉子上放着个被烟熏得黑漆漆的铝壶,冒着泡泡的热水把壶盖顶的跳个不停。孩子在屋里叽咕叽咕的说着话,妈妈在给他洗脸。水开了,她也‘抽’不出时间管,只好言好语的哄着他:“东东乖,脸洗了,妈妈才会带你去儿童乐园知道吗?你不听话是不是?不听话妈妈要打屁屁了。”壶盖子叮叮叮的响个不停,开水噗噗噗直往处冒,就像里面煮着孙悟空。
蔷薇羞涩的低着头慢慢的从楼梯上往下走,有意不去看南风。她越是这样,南风越是得寸进尺似的逗她:“小妞,给本公子笑一个,笑一个嘛。哎呀!真小气!”她只好扭过头站在台阶上心想,都在一起几年了,他还看不够吗?她并不算美人胚子,也不耐看,可他竟然像初次相见,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的双眼,脉脉含情,像是在向她表达着浓浓的情意,可这样的场景分明都是以前的事了。虽然心里那么想,但还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第一次约会时的样子,看她的眼神,充满爱意。她正呆想着,南风突然跳上台阶,将她抱起来飞快的往楼下跑去。她紧紧搂着他,把额头贴在他的脖子上哇哇大叫着。下班回来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有的还小声说:“有‘毛’病。”
路过红树林网吧的时候,南风停下脚步,向里望了望,看到抱在一起的小情侣,他就想起第一次带蔷薇在这里上通宵的情景。
记得那晚,他一直抱着她在听许巍和黄品源的歌,后来她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亲她,她竟一点都不知道。第二天回寝室两人都被宿管阿姨责问记过,为此,蔷薇一个星期没理他。那时,他追蔷薇的消息已被班里的学习委员偷偷传到其他同学的耳朵里,他太开心了。
从那以后,暗恋蔷薇的男生再也不去‘骚’扰她了,他们知道文静,漂亮的蔷薇成了班里最有才华的男生的‘女’朋友,而那个男生就是他。后来,每到周末,他便带着蔷薇在欧亚学院和西安市四处游逛。想**的时候,就到校外去开房。记得好几次,夜里十二点了,他还在‘操’场的木槿‘花’丛里弹吉他给她听。有一次他正搂着她躲在‘花’丛里亲嘴,谁知夜间巡逻的保安突然拨开‘花’枝站在他们面前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宿舍睡觉在这里亲热,学习恐怕都没这么用心,有出息啊!那时要不是蔷薇推开他,他正云里雾里,像做梦一样把保安当成了鬼。
他们走出小巷,一前一后拐上大马路,马路上行人很多,时不时就会有个清纯的某大学‘女’生迎面走来。南风免不了会瞅上一眼,蔷微眺见了快步跟上去揪住他的耳朵说:“又在看‘女’生是不是?‘色’胆包天啊!一点都不把我这个正宫放在眼里啊。”南风嘻嘻笑着抓住她冰冷的双手说“是啊,正宫在这里,我哪敢看‘女’人啊?哎,时间还早,我们去一趟学校吧?”他说着把她的手装进自己温暖的风衣口袋里,拽着就朝公‘交’车站走。
几年时间过去了,校车的路线一直没变。西安美院,紫薇‘花’园……,不久76路公‘交’车拐进一条两边种植着果树的水泥路,停在了学校大‘门’口。蔷薇急忙挤下车站在‘门’口向里张望着,车转弯时,司机使劲按着喇叭,可她没听见。南风急忙走上前揽着她的腰向左边躲闪:“姑‘奶’‘奶’,你不要命啦?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她这才大惊失‘色’的说:“啊?我,我在看里面的学生呢。嘿嘿!”南风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沿着‘门’口左边的墙角向东走去。
望着学校里面棕红‘色’墙面的教学楼和像琉璃宝塔一样的雪松,蔷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过去的时光犹便如电影‘花’幕开始在她脑海里回放。南风指着东边的红‘色’砖墙问“宝贝,还记得大二那年端午节前,我为了带你到这山上玩耍抄近道翻墙的事吗?”提到这件事蔷薇就一肚子委屈。
那天,她踩着他的肩膀刚爬到墙头的缺口上,学校某个领导刚好从墙外那条小路经过,看到她大声喊,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准备逃课是吧……。不等他说完,机灵的南风扔下她撒‘腿’就跑,跑到半道夺过一个小男孩的自行车一溜烟骑到男生宿舍楼下。等她好不容易跳下墙头,气喘吁吁跟在男孩后追到男生宿舍正‘门’口时,他看着她笑的差点昏了过去。她委屈的瞪着他,理屈词穷似的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领导只是呵斥两声吓唬吓唬他俩,并没有穷追不舍识别他们的身份,否则的话,告到班主任那里肯定要扣学分的。之后,她动不动就把那件事翻出来教训南风,说他是个“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野‘鸡’,“顾头不顾尾”的缩头乌龟。
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事情当然不止这些。记得那时法律开卷考试,她坐在他前面,当她翻书都找不到答案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早已答完的试卷从桌下递给她,再把她的试卷接过来替她做完。后来成绩出来,老师在课堂上宣布分数,他俩都考了九十八分,教室的同学一听顿时哄堂大笑。老师不明就里,还以为自己扣错了纽扣,低头不停在身上瞅,结果班里的同学越发笑的大声了。
蔷薇静静的站在墙角沉‘迷’在往事里好久没有说话。南风悄悄将她的身体裹在风衣里‘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们先去吃饭吧。”不知什么时候,一股似曾相识的香味溜进了蔷薇的鼻子,她抬起头看着南风开始撒娇:“我想吃炒年糕。”南风说:”现在哪有炒年糕啊?”她娇声娇气的说:“你忘了?学校西边不是有个小吃街吗,说不定当年那个卖炒年糕的还在呢,咱们去看看吧。”南风捏了捏她的脸说:“好。”他们从校‘门’口西边那个小铁‘门’溜进小吃街,小吃街还像之前一样一点都没变。那家歌舞厅还是曾经的老旧招牌。咖啡店‘门’口那棵香樟树比以前长高了。酒吧的装潢虽然已经陈旧,可却像放久了的酒越来越有味道……。
果然,那家年糕店还在,只不过炒年糕的大哥头上多了几根白发,身板明显比以前胖了。蔷薇和南风手拉手走进店里,在临街的玻璃橱窗前坐下,点了两份炒年糕。有个在里面打工的‘女’学生微笑着端上两杯茶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