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文若,这汉室天下真的还有希望吗?”曹‘操’背着手仰望着星空,怅然若失的道,似是问询又似乎是在自语。。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刚投入曹‘操’麾下不久的荀彧心中一抖,面上却恍若无事,拱手道:“以主公之才,彧深信,虽然艰难,但汉室终有复兴的一天!”
曹‘操’不再言语,曾几何时,他心中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若是自己死了,能在墓碑上写上“汉征西大将军曹‘操’之墓”,可是现在呢,汉室还存在吗?名义上这天下还是刘家的,可是自从董卓‘乱’政后,天下诸侯名义上是借讨贼之名而起,实际上却是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盘。想他曹‘操’,在讨董之战中,也曾经幻想着各路诸侯能够同心协力,共同诛灭董贼,还汉室一个太平天下,自己依然可以去实现早年的梦想。可惜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太幼稚了,除了自己一家不遗余力的去追击董卓,其他各路诸侯都选择了按兵不动,保全实力,就算是有刚勇之名的孙坚也不能例外。而且这孙坚还真是看不出来啊,竟然‘私’自隐匿‘玉’玺而回,虽然这家伙口口声声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拿,但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孙文台啊孙文台,这东西拿在手里,除非是有雄霸天下的实力,否则只会是取祸之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没有?
“主公。”荀彧的话把曹‘操’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文若,可是有什么话说。”曹‘操’对荀彧的态度是十分的友善而且尊重的。在他看来,荀彧之才堪比兴汉之留候张良,别看平时话不多,可是每每开口,都会给人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主公,如今我们虽只据有东郡一地,然主公麾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乐进都是能征善战之人,兖州刺史刘岱乃无能之辈,主公可静待良机,取而代之,基业若得,徐图发展,复兴汉室天下亦非梦也!”
“善。”曹‘操’早就嫌自己的地盘太小,不好发展了,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要依靠别人终归是靠不住的,自己的实力强大才是王道。“只是,这个汉室,真的值得我全心全意的去辅佐吗?”不知怎的,曹‘操’的心中又窜出了这个念头,口上却说道:“可惜啊,天子如今还在那董贼的手中,那董卓老贼欺君害民,祸‘乱’我汉室,恨不能除之!”
荀彧欣慰的看着曹‘操’,劝慰道:“主公毋忧,那董卓老贼不修政事,不理军务,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以祸害百姓,残害忠良为乐,吾料其必不能长久,早晚死于内‘乱’之中。”
“但愿如此吧,董卓若死,天下太平或许也不远了。”曹‘操’感叹道。
“董卓若死,这天下的‘乱’局恐怕才开始吧。”荀彧心中这样想道,却是没有说出口。
正在这君臣二人各有所思之时,‘门’外传来军士的呵斥声:“主公与荀大人正在商议要事,不得入内。”
“嗯,去问问来者何人?”曹‘操’嘱咐近卫道。
“启禀主公,来者自称是济北相鲍信的使者。”不多一会近卫前来禀报。
“文若,这鲍信派使者前来是何意?”曹‘操’疑‘惑’道。
“若是彧所料不差,此番,或许是主公的机会。”荀彧道。
少顷,二人到了前厅,只见一人正恭候在厅前阶下,待得曹‘操’坐在正位上,赶忙下跪道:“见过曹公。”
“鲍使君可安好。”曹‘操’这句问候倒还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少年时他与鲍信也算的上是好友,这鲍信也是聪慧之人,且颇有远见,为人洒脱豪放,颇得曹‘操’的欣赏。
“不好,青州黄巾攻打兖州,刺史刘岱不听我家主公之言,执意出战,兵败战死,如今兖州危在旦夕,我家主公与众将言:唯有东郡曹孟德可退黄巾。众将皆称善,故特遣小人前来求援。”
“鲍叔义果如是说。”曹‘操’听得此话心中颇是受用,一边的荀彧轻咳了一声,才把曹‘操’从得意中惊醒,当即毫不犹豫道:“尊使可在我军中稍歇,某即刻点兵前往救援。”曹‘操’是个实干家,从答应出兵到点上五千兵马出发,不过一个时辰,且兵马装束齐整,令信使心中大为钦佩,暗想:人常言曹孟德做事雷厉风行,治军更是才干卓著,看来果然如此,我兖州有救了。
此次青州黄巾来犯,曹‘操’出兵赶往兖州的途中又有一名少年英雄前来投靠,此人姓李,名典,字曼成,年方十七,武艺却已入二流武将之列,而且曹‘操’与之‘交’谈后发现此人心思缜密,是个很有潜力的将领。黄巾虽众,却没有什么出‘色’的人物,而曹‘操’文有荀彧、满宠为其出谋划策,武有夏侯兄弟和李典为其斩将夺旗,很快便击溃了黄巾,解了兖州之危。只是这当中却是出了点意外,就在大局已定,曹‘操’与鲍信会师与济‘阴’城下之时,一支黄巾军的流矢直奔曹‘操’而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鲍信果断的将曹‘操’推开,而自己却中了箭。本来这箭只是‘插’中了鲍信的右后肩,众人以为无甚大碍,但谁知这箭上有毒,虽经过医生救治,解了毒,奈何鲍信连日征战,体质早已不堪,再经此一折腾,终究是到了弥留之际。
“叔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曹‘操’在鲍信的‘床’前,泪光闪烁的问道。
“孟德,汝可还记得许子将先生对你的评语吗?”或许是回光返照吧,鲍信此时的话说的倒是流畅。
“记得,记得……”曹‘操’连连点头。
“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鲍信大笑,曹‘操’亦讪讪而笑。
“大汉早已不是治世了,孟德可有何打算。”鲍信笑问道。
“光复我大汉江山,再整旧日气象便是。”曹‘操’道。
“信都是将死之人了,孟德还要诳我。”鲍信笑骂道:“许先生说你是‘奸’雄还真是没有说错。”
曹‘操’无言以对,鲍信正‘色’道:“孟德以为,这天下是刘氏之天下还是天下人之天下?”
曹‘操’闻言瞪大了双眼,他万万没想到这话会出自一贯以忠于汉室闻名的鲍信口中,鲍信却恍若没见到曹‘操’那吃惊的样子,接着道:“信先前已与兖州各郡太守接洽过,信死后,孟德便是这兖州刺史。我有一良将,姓于名禁,字文则,亦愿效忠与孟德。我之二子孟德倒是无须照顾,某还算有点资财,足以让二子安稳过一生,只是我兄早丧,留有一子鲍真,望孟德能多加照顾。”
曹‘操’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淌而出,道:“叔义放心,从此后,这鲍真便是我之义子曹真,吾当以亲子待之。”
“如此,我便放心了。”鲍信脸上带笑,道:“孟德,记住,天下非汉室之天下,乃有德之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言毕含笑而终,时年四十二岁。
自此,天下少了一个忠汉之臣曹‘操’,多了一个流芳千古的‘奸’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