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勒直面那团迷雾,他没有注意到丽贝亚不见了。
“你想要什么?”维勒问道。
那团迷雾忽然沉默了,但紧接着,它爆发出狂放的笑容。一股气浪向维勒冲来,直穿过维勒的心脏。维勒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维勒视线里的,是旅店的枕头和木制地板。
他打起精神,自言自语道:“噩梦醒来,又该工作了。”
狂风大作,一阵又一阵,毫无停止的迹象。那风凌乱而锐利,吹得他无法看清怒狼革命军的大本营。他潜伏在一个厚实的灌木里,侦察着大本营的概况。
灌木剧烈地晃动着,发出簌簌地声响,维勒觉得这风势大得不对劲。可没等他有再多思考,霎时间,维勒的后背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被发现了!维勒用最他最快的速度,回身向对方踢去。可这一击并没有命中目标,维勒厚实的靴底只触碰到一团空气。
“总有渣滓对我们革命军居心叵测,可弱小的他们又能做什么呢?”维勒的背后传来一阵嘲讽的声音。维勒没有因那人风一般的移动速度而惊叹,他抽出黑曜长剑,发出一个漂亮的斩击。可这斩击又没有碰到任何实体。忽然,一股强风聚集到了一起,向四周炸裂开来,形成一道冲击波,把维勒震出好远......
北方边界某处,一个男人站在一座塔楼的顶端。他倚着塔楼的栏杆,眺望着远方。四周寒风呼啸,裹挟着细碎而凌乱的飞雪,打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正在思考。他统领着一支军队,一支威风凛凛,战斗力极强,足以撼动在国家掀起风暴的军队。可这支军队现在只能做一些强盗的勾当。那它存在意义又是什么呢?
“老大,什么事啊,把我叫回来。”他的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男人哼了一声,不过声音很小,没有让咆哮狼听到。
“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把我叫回来。”咆哮狼继续追问道。
“现在大本营在翻新,警备较为松散。我不希望因此遭到敌人的袭击。”男人说道,竭力压制着语气里的蔑视。他身后的人——咆哮狼的性格傲慢残忍,而且实力强大,是个完成任务的得力助手和称职的爪牙。只是,他的过度自信会让他招致杀身之祸。
“老大英明,但属下一直在戒备着。对了,银月狼跟一个前来刺探情报的斥候打了一架。”
“哦,结果如何?”
“银月狼说,那个人身上的杀意很浓厚,应该是个高手,只是不了解我们的秘密罢了。”咆哮狼说道。
“他被杀掉了吗”男人问道
“没有,被他逃掉了。”
“有意思,什么人打算找我们的麻烦?你下去吧,把银月狼叫过来。”
“是”咆哮狼说道。
不出多时,又一个声音从男人背后传来:“达里尔,你叫我。”男人背后的人了他的名字,显然地位比咆哮狼要高出一些。
“嗯,进屋吧,我有话跟你说。”男人说道,说完率先走进了塔楼。
这座塔楼十分高大,但是十分阴冷。楼内并没有华美的装饰,这恐怕和主人务实的性格有关。
男人七拐八绕,在这好像迷宫的塔楼里穿梭着,银月狼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终于,男人在一间房间前停了下来。这间房间与其他房间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好像与男人的身份有些不符。
“坐吧”男人走进屋子,坐了下来。他同时示意银月狼,让他在自己附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屋内的陈设和布置非常讲究,让银月狼大吃一惊。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这样一个有品位的人。
“第一次来这个屋子吧,这是我的密室,只有经我的允许才能进入。那么银月狼,首先我要问你,大本营的防御工作怎么样?”
“您大可放心,大本营的守备工作几乎可以称为完美,属下额外抽调了一些人手负责警备工作,以防不时只需。”银月狼回答道。
“果然交给你来做事十分让我放心呢。那个斥候呢?”
银月狼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您不必担心,那斥候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即使侥幸发现了,我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男人略略点头,然后问道:“那个斥候,身手如何?”
银月狼的眉头皱起,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他低声说道:“那人持一把黑色的长剑,是个强大的剑士。如果没有事先服用‘煞’,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银月狼的这一番话,让男人怔住了。
“黑色的长剑......是你吗?维勒......”他的思绪之海泛起了波浪,紧接着翻腾起来。男人凝视着银月狼,久久没有说话。
“老大,您究竟想要对我说什么。”银月狼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男人眯起眼睛,说道:“好吧,是时候进入正题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我选择的路,我们怒狼革命军所走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我想只有你能给我答案了吧,伊丝塔尔。”男人问道。
“我想既然您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就是正确的。”银月狼,伊丝塔尔说道。
“我还真是可怜,连你不能对我真心相待吗。”
“属下不敢......只是,我们没有选择。”银月狼思考一番后慎重地说道。
“确实,他们控制着我们,拥有我们无法匹敌的力量。”男人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甘。
说完这句话后,男人便陷入了沉默。自己何时偏离了他所选择的道路呢?
“我想,之前的我错了。在如命运般的强敌面前,我选择妥协。但我终于无法再这样下去了——”男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坚毅地说道。
银月狼打了一个冷战,因为男人疯狂的想法。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说道:“我会跟随您的,直到我死亡。”
半晌,男人坐了起来。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紧盯着墙壁的一角。很快,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来你养成了偷听的不良习惯啊,独狼,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奸细。”
银月狼也站了起来,只不过,他凝视地是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
“看来咆哮狼也被你洗脑了吗?你们许诺给他多少黄金?”
“轰隆”一声,墙壁被打破了,一个身影飞速向男人袭来。
男人抽出了他引以为傲的武器——断钢血剑,轻松地一挡,就把来者的攻击挡了回去。
“老大啊,真是对不起,虽然今天以后你就不复存在了。不过在临死之前,有一点请你搞清楚,我需要的不是什么黄金,而是力量!真正的,强大的力量!”是咆哮狼,他诡异地出现在男人身后的防御死角,挥剑向男人斩击过去。
“通过药物取得的力量,只能毁灭你自己。而作为你的老大,我还是有一些实力的。”男人说道,他居然握住了咆哮狼的剑,虽然自己的双手立马鲜血如注,可咆哮狼也动弹不得。无论自身的力量和速度被强化了多少,剑是不会因药物而改变的!他随即便被男人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到墙上,昏迷不醒。
“轻敌了呢……”不知何时现出身形的独狼忽然说道。话音未落,他就发动了第二波攻击。
“虽然我打不过那群人,但是对付你应该绰绰有余了,我可没有在你们眼前使出全力过。”男人说道,他把手上的鲜血抹到自己脸上,发出一阵狞笑。而银月狼也赶紧前来帮忙。
“不妙……”几个回合的交锋后,独狼想道。虽然有“煞”的强化,但他仍无法抵挡白狼王和银月狼两人的联手攻击,毕竟他们对煞的弱点一清二楚。从刚才开始他就只有招架之功,看来要使出一些力量了。
于是独狼向后退了几米,他屏息凝神,摆出一个架势。下一个瞬间,独狼以光速冲向男人,全身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
“零式”独狼喊道。“真是不好意思,其实你也不清楚我的全部实力呢,白狼王。”
空气中数道残影搅动,绕过了男人的防御,最终汇聚到一点,打击到男人身上……
“轰”一阵巨响传来,周围漂浮起数阵灰尘与烟雾。银月狼被击飞了出去,而男人则发出一声**,连续后退好几步。从他的嘴里,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没有死吗……真是恐怖,使出零式后我可就无法正常战斗了。算了,怒狼革命军的黄金和物资还有奴隶,我就先收下了。回去后要好好跟上头的人说一说呢,达里尔居然有了叛变的打算。”独狼想到,接着闪身准备离开房间。
临走之前,独狼留下一句话:“白狼王,我可就先走一步了。毕竟怎么能打扰即将发生的一部好戏呢,你说是吗,伪装的银月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