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奇怪的感觉最近有其明显,像是有两个人在他体内打架,可每次战胜的都不是他的内心,“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那大逆不道又愚蠢的哥哥。”
嘶——他不是要说这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话是谁让他说的?
敖阡难以忍受似的敲了敲脑袋,先要控制住混乱的思绪。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隆公公不愧是敖阡身边从小服侍他的,敖阡一揉脑袋就立刻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知道敖阡这是头痛病又犯了。抱怨地看了一眼不会说话的水婠,控诉她真是让人不省心。
水婠无辜的对着隆公公眨了眨眼,她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干,敖阡突然头疼欲裂的样子可不是她造成的。怪不得敖炎让她看着敖阡的身体,原来敖阡真的有病啊。
“朕没事,快把三哥的药给朕拿上来。”
隆公公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却迫于敖阡的命令只好犹犹豫豫的将敖炎送来的定心丸呈了上去。
“皇上,太医说了这定心丸不可多吃,你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隆公公担忧的说道。
敖阡似乎没有把隆公公的话听进耳里,又或者是故意不愿意听他讲这些话。在他的眼里三哥送来的东西一定都是对他有益而无害的药,有什么可顾忌的?
“行了,以后不用再说了,吃不吃朕心里有数。”
一场吃药事件耽搁了不少时间,这里忌天北处死的时间又进了一步。敖阡有意在这里和她周旋,可水婠却是不耐烦了。
“我今天来确实是为了忌将军的事情,皇上忌将军可是大齐的将军,您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要处死他?”水婠明知敖阡不是三眼凉意能劝动的人,但她还是不免疑惑忌天北念念不忘的兄弟情义对于敖阡究竟还剩多少。
“朕提醒过他,也给过他机会,是他执意要为了薛绍赴死,怎么朕还要为了一个将军低三下四的求他不成?”敖阡冷哼一声,脸上依旧是不屑的表情,看着好像真的对忌天北的生死毫不关心。
忌天北说敖阡是最重情义的人,一朝被九尾魅惑,敖阡连天性都会跟着改变吗?还是他又被别的什么东西控制了心智才会变得这样无情冷血。
“今日你大闯凌霄殿,全无女子的三从四德与身为后宫嫔妃的礼义廉耻,以身作则。今日我要是再任由你祸乱朝纲才是真的做错了。”
水婠没想到敖阡转话题转的这么突然,正事还没解决就要先说她的罪行,这不行,怎么能跟着敖阡的节奏走?
“皇上,说到这个礼义廉耻,我倒是想起来不是有一句话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才是大义啊。忌将军兢兢业业为朝廷卖命,你怎么能这样草草辜负了忠臣的心呢?”
“放肆,兰妃娘娘,皇上自幼饱读经书怎么会需要你来教何为大义,皇上的命令就是大义,您怎么敢如此忤逆皇上。”隆公公严肃而责备的看她一眼,拼命的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算是她后悔了敖阡也早就听见了,何况她又没后悔。
敖阡脑海中再次奔腾啸涌,嘴里不知不觉的说了一句“你让她说完,朕倒是要听听她还能说点什么。”
“皇上,别的暂且不说,三国和谈在即,这时候把忌将军处决相当于在两国面前削弱了齐国的实力,对于齐国来说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虽说兰妃干政乃是死罪,但她说的话就连宫女太监们都认为有道理,忌将军就是齐国的保命符,是齐国顶梁柱一样的存在,现在齐国的大半江山还是忌将军威名神武,考一身的本领与众国血拼保下来的。忌将军若是被处死短期内也许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柱子都倒了,房屋又能撑多久?
然而水婠胆大什么都敢说,他们可没这个胆子。就算是人人都觉得敖阡的做法有失考虑,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敖阡果然是不负众望,水婠一说完他便有些气急败坏,双手把宽大的衣袖往上一卷,扭头在周围横扫了一番,要不是他身边空空如也没有什么东西让他砸,现在凌霄殿一定已经是满地的碎渣渣。
“你的意思是朕的齐国全要靠忌天北才能保住,忌天北要是死了,朕的齐国就面临危险了不成?”
声音到后来有些歇斯底里,不难看出敖阡现在有多恼羞成怒,愤懑难平。也是作为一国之君被人说是靠着臣子才能守住国土应该是极大的羞辱了吧。
水婠顿时有些感慨,她好像却是总能轻轻松松触到敖阡的逆鳞,难道是她真的说话太直白了?
水婠心想敖阡果然是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他的齐国可不就是敖阡保下来的。但她又不好在敖阡气头上浇油,此刻她不说话就是表态了——你就是一无是处!
“来人啊,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朕永远也不想见到这女人。把她砍了太便宜她了,不是最害怕被囚禁吗?朕就把你关到大牢里关到死,永远别想从大牢里出来。”
水婠有些意外敖阡没有把她杀了出气,按照敖阡现在的脾气应该是早就下令处死她一了百了,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将她关起来,不得不另她怀疑敖阡是不是对这张脸还有些感情。
门口等候许久的侍卫们终于见到了满意的结果,一个一个难抑亢奋,大摇大摆的走上大殿想要拖走水婠。
就在众侍卫即将接近水婠将她带走时,水婠却突然冷笑一声前进几步,距离敖阡不过数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扬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你随意处置我我都不在意,可你处置不了忌天北。”
敖阡不悦的眯着眼观察水婠毫无波澜,信誓旦旦的神态,狐疑的问,“为何?”
“因为我有这个!”
金色的令牌在光线的照耀下发射出一道金光,从水婠的手中直射进众人眼中,也照亮了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知是谁第一个看清了水婠手上的东西,“竟然是先皇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