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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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续的来信来看，小昼叶应该是急切地有什么话要说。
二十五岁的她摊开了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信, 那张纸干干净净的, 十分简短, 以一个小学生般幼稚的字体写道：
沈昼叶苦涩地抿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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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他分手吗？
沈昼叶眼前飘过“活该”俩天大的字儿，接着就意识到，她觉得该的就是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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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昼叶夹着手机，对着手机话筒说：“……我买了二十三号的机票，离开会的地方不太远……”
她惯常步行去办公室，但那天天却有点阴，海风甚急，风将她的裙摆吹得翩飞。
沈昼叶怀念地说：“两年不止了吧？你出国之后我们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见面。”
梁乐：“……”
“不是特别想。”梁乐冷静说道：“但是毕竟也算同窗一场，感觉有义务一起吃顿饭。”
沈昼叶：“那我回头问问看……”
梁乐：“……你问问吧，毕竟挺久没见的了，十整年了吧？”
狂风中，沈昼叶将眼睛笑成了两弯小月牙儿，问：“什么十年鸭，学长？”
梁乐：“……”
“……我以前脾气比现在大多了，沈昼叶你如果在以前问我这个问题，我会说‘没错分得好’，”梁乐的声音被沙沙的电流与大风裹住，几不可闻：“……其实我到现在想起都生气。”
沈昼叶笑了下：“可是后来一想，我也太绝情了吧。”
梁乐沉默了很久：“……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沈昼叶无意识地以手背按了下鼻尖，以鼻音道：“可明明他有过那么多机会告诉我，他都选择了沉默。”
梁乐说：“是。而且他一直瞒着你不少东西。”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按着鼻尖儿，轻声开口：“嗯……我知道。”
“……我总觉得他背负着很多，”梁乐声音和缓：“他那时候看着你的眼神，特别有故事。”
沈昼叶下颌抬起，
然后他忽而笑了起来：“学妹，其实我后来背着你和姜英聊过，我们俩人都觉得你们两个人交往，你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像个瓜批，可是陈啸之在开心之余，还背负了很多你看不到的重担。”
沈昼叶站在楼下，隐忍着眼泪道：“是吗，都……都过去了，说这么多也没用了。”
梁乐：“你不是吗？”
沈昼叶面颊微微发红，仰头看向陈啸之的办公室方向，然后一滴清澈的雨水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啪。
“嗯！”沈昼叶笑眯眯地道：“学长白白~”
接着，沈小师姐嘟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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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乐？”
正是那一瞬间，沈昼叶听到陈啸之几乎如冰刀般，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
“――和你打电话的，是不是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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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别人么，会被沈昼叶称为‘学长’的人还有别人？
陈啸之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的语气吓到的、二十五岁的沈昼叶。
天光昏昏，她穿了条灰蓝色的裙子，几乎是惶恐不安地看着陈啸之，像是受了欺负一般的惶恐。
五岁那年小啸之就知道，小阿十是最招人喜欢的，被爱浇灌的花朵。
这年纪的沈昼叶，会缺你这点爱意么？
陈啸之只觉得肚腹中，有一把火在烧。
沈昼叶话音未落，陈啸之就泄愤般一使劲儿，一搡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