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一片漆黑,我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控制的极其微弱。
“过来。”他的声音低哑,还夹杂着一丝怒意。
“我不!”我用被子把自己裹住,掩耳盗铃般一头钻进被子里装死。
最后的下场就是被他捉到怀里,从嘴‘唇’啃到脖子,又接着啃下去。
浑身都发软。
我无力又徒劳的抓着他的头发,不知是想让他更靠近点,还是想让他离开。
他浑身上下着了火一样烫得吓人,却死活不放开我。
一个劲在我身上洒火。
我拼着一丝理智推开他,在他喘着粗气停在我身上时,我微微仰头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他僵住了。
我学着他的动作用‘唇’舌摩挲着他的喉结,又啃又咬。
然后轻轻推开他,躺回‘床’上。
他再次倾身过来亲我的时候。
我开口说话了。
我说,“金慕渊,等孩子出生了,你就放过我吧。”
陡然间感觉周身的温度降了十几度。
他散发着‘阴’沉的戾气,声音虽然依然喑哑却透着十足的冷意,“你说什么?”
席南说,如果我‘交’出名单,只要我跟金慕渊提出离婚,他一定会同意。
席南说,金慕渊玩‘女’人的保质期不会超过三个月。
我加上两年前的意外,对金慕渊而言还处在新鲜期。
我真的很讨厌席南一脸的信誓旦旦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我说,“你对老大来说,区区一个暖‘床’的‘床’伴而已。”
如果今天夜里,金慕渊没有碰我,我会觉得席南的话都是屁话。
“我说我累了,孩子生下来之后,我想过自己的生活。”我闭上眼。
他灼热的眸子依旧盘旋在我的脸上,“你想离婚?”
“嗯。”听到他说这个词,我心口处莫名的一阵刺痛。
明明一分钟之前我们还在温柔缱绻。
下一秒我们就朝对方亮起了刺甲。
“你做梦!”砰地一声,金慕渊朝墙上擂了一拳。
“你同事那是找死,我不可能出面。”
他果然是知道席南他们带走了月月,亏我还以为他不知道。
“不是因为别人,也不是因为其他事,单单只是我太累了,想过自己的生活。”
面对他,终究还是说不出席南跟我说过的话。
“苏燃,谁跟你说了什么,席南还是霍一邢?”
商人特有的‘精’明睿智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说着就翻身去找手机,开始搜号码。
他显然不知道他的好兄弟席南和霍一邢这两位,对他的老婆我,做了些什么。
他可能确实在会所外面等了很久,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出事。
可他没有想过,他的兄弟把所有的秘密都揭开了。
甚至让我回来测试一下真实可信度。
我根本没有开始尝试,就已经信了一半。
我没有拦住他,只是在他拨号那一刻,用极其冷静的声音说,“金慕渊,我知道是谁在跟踪我。”
他的手机屏立时暗了下去。
我知道我破坏了今晚,如此有情致的一夜。
可我等不及。
我骄傲的自尊不允许我继续忍耐下去。
我想重拾两年前的那份任‘性’,即便做不到,我也想拾回来。
因为,那是曾经被金慕渊狠狠踩在脚下的。
被他硬生生拔掉的。
他开了灯。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被单滑落到腰际,晕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出我身上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
他看着我,声音清清冷冷,“谁?”
我重新裹好浴巾,在他炽热的视线下,一步一步下‘床’走到他跟前。
我朝他轻柔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不平不淡,刚刚好。
我说,“不就是你吗。”
——
第二天早上我从公寓出来的时候,没人拦着我。
昨晚我去了另一个房间睡觉,金慕渊后半夜出去了。
欺骗一个‘女’人,让她疑神疑鬼的认为有人跟踪她,不得不依靠他,甚至搬来和他同住。
这样的谎言被当事人戳破之后,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金慕渊,他也会感到不爽的吧。
我没有守约去辞职。
我到公司的时候,先在范总监的办公室问候了一下月月的情况,知道她没事之后,又去了顶层。
出去之前,范总监假咳一声,“你脖子上的丝巾,该整理一下了...”
我进了洗手间。
丝巾从脖子上取下来的时候,我看到镜子里的‘女’人,整个脖子上都是暧昧的‘吻’痕。
我没有穿裙子,穿的是之前在榕市的正装。
虽然很热,可很无奈啊。
白‘色’高领,可依旧没挡住耳后,下巴下的‘吻’痕。
那样深的痕迹,像是要在我身上彻底烙下他金慕渊的味道一样,密密麻麻。
我从包里拿出粉扑对着掩盖不住的红莓左拍右拍,又把丝巾重新戴上才上去。
邢总不在。
其他三个小助理看见我来找邢总不再有那种敌意,反而是一种...恭敬?
其中一个过来问我,“找邢总?”
看到我点头,她立马说,“邢总在医院。”
我心口一跳,“在医院?!”
难不成金慕渊他真的动手了?
于是,我问她,“他怎么进了医院?”
“肋骨断了....”小助理看着我‘欲’言又止,在我‘逼’迫的视线下,她才继续说,“被你……老公打的...邢总和他都‘逼’我们不要宣扬...”
她说老公那两个字的时候,眼里不知是‘艳’羡还是惧怕。
“那你告诉我,就不怕邢总找你算账?”
小助理摇摇头,“邢总跟你老公一比,气场差远了,而且邢总对我们都很和颜悦‘色’,我告诉你,是希望你能打听到邢总在哪家医院,我们几个都想去看看他...”
我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们在后面‘乱’嚼舌根,会殃及无辜的邢总吗?”
“不不不,不是我们。”小助理疑‘惑’的看着我,确定我确实不知道才慢慢解释说,“是你们策划部的那个谭月月说的啊,她心思活泛着呢,看到办公室坐了四五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就想在办公室里多呆一会,就没管好那张嘴...”
我真是始料未及。
‘阴’差阳错。
我救了一个害我的‘女’人。
真是。
怪不得金慕渊说她就是找死。
“完了后,她被三个男人提溜出来,结果又偷偷‘摸’‘摸’尾随着他们进了洗手间...我都替她丢脸...对了,她是不是钓了一个?还是两个?反正很开心的跟在三个男人身后下去了...”
我怔怔听着,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如果说席南他们是有预谋的威胁我。
倒不如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至少,月月是我叫上去的。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我自己自掘坟墓。
我恍惚间总觉得自己漏了哪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直到要离开之前,才想起来,“对了,你们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我老公?”
小助理眼睛瞪得大大的说,“办公室里的声音喊得震耳‘欲’聋的,吓死人了,苏燃不就是你的名字啊。”
我想问那个人是怎么喊的。
却又不想知道了。
顶多就是一句,“苏燃是我的老婆。”吧。
进了电梯后,隐约听到那几个小助理嬉笑着说什么,“....我的‘女’人,这辈子你都没资格肖想!”
电梯在12楼停下了。
我看到了师‘奶’和凤凰男。
师‘奶’虽然一脸从容,还保持着电梯‘门’刚打开时沉醉在上一个话题中的喜悦,但凤凰男却是在看到我那一刻就变了脸。
惊讶,惊慌,尴尬?
人的表情真的,很好笑。
“不上来?”我问。
师‘奶’已经走进来,站在我旁边。
她甚至很有兴致的打趣我,“我以为你过来办离职,原来是我搞错了。”
我笑了笑,“我为什么要离职?”
凤凰男低着头走了进来。
电梯‘门’合上了。
氛围一下变得寂静。
“凤凰男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得罪了你,他现在很怕你,包括月月,他们俩不敢见你。”
师‘奶’静静开口。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平视着前方。
即便知道了我是峡市某个动一动脚就能震碎峡市一半商场的风云人物的隐婚妻子,她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不恭不敬,只是一个普通同事对另一个同事说着很寻常的话题一样。
平平淡淡。
所以我说,我喜欢和这样的‘女’人‘交’流。
凤凰男支吾着说了句,“对不起啊。”
我没有任何回应。
昨天的事情想必他也没有如实告诉师‘奶’,看这个虚心的样子,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不过,不论如何,都对我无关了。
我看向师‘奶’,有点理解为什么她长着一张年轻的皮囊,眼里却是看尽人生百态一样,无‘波’无澜。
“师‘奶’,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师‘奶’像来了点兴趣,“哦?”
我看着1楼的按键亮了,电梯‘门’开,我们三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我回头看着他们两人说,“农夫与蛇。”
凤凰男眼睛一瞪,却是不敢看我。
师‘奶’说,“其实这个故事分析的不对。”
师‘奶’告诉我,农夫明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却还把它带回家,这是农夫的过失。
她当着凤凰男的面子告诉我,“别把仁慈当‘性’格,人类可没有与生俱来的良好品质。”
“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什么?”她笑了,那双淡若清水的眼睛泛着点点星芒,“那就是极尽所能的占小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