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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奇谱引腥风,今日风再起(四)(1 / 1)

梁子乔指着那个女子厉声道:“好一个疯丫头!柳师姐好心为你治伤,你怎可恩将仇报!”

夏诗诗的眼中掠过一丝歉疚,不过随即便被警惕取代。但毕竟重伤在身,声音显得颇为柔弱,但丝毫不欠果决,“你们救我......难道......不是别有居心?”

梁子乔道:“笑话,我御剑门立足江湖百年,对一个弱女子能有何居心!”

夏诗诗听见“御剑门”三个字,不禁一怔,目光中更现警觉,却似是自言自语:“这里......是御剑门......”

“夏姑娘!夏姑娘!”梁少卿刚入房间,便见到梁子乔与夏诗诗两边的对峙,心念不好,当即拦住正欲拔剑的梁子乔,转脸对着夏诗诗说道:“夏姑娘,你这是何故?”

夏诗诗见是梁少卿,态度有所缓和,但声线之中还是透着狠劲:“梁公子,咳咳......救命之恩不敢言谢,只是,咳......那册曲谱......请务必归还。”

梁子乔一脸疑惑,转问梁少卿道:“少卿,什么曲谱?”

梁少卿小声道:“师兄,这个一会跟你解释。”转而对夏诗诗说道,“原来是这事情,夏姑娘放心,曲谱在我这里。你且安心养伤,这曲谱我是一定要请师父过目的,这可能关系到我派的安危,还请见谅。待义父见过之后,我一定归还。”

“你竟然......咳咳......”夏诗诗的伤口还未包扎,经过这般折腾,此时又是心中焦躁,心绪激动,几处大伤又裂了开来,鲜血透过衣服,竟是渗了出来,汩汩流出,衣衫本就大片大片的血红,再对峙片刻,定与红嫁衣无异了。

如此一番,夏诗诗呼吸也越发沉重,心念道:“念及《寒春白雪》曲谱的来历,梁少卿说的话全也在理。再者此刻正身处御剑门,且不说重伤在身,就是身体完好,想轻松地离开也是难如登天。更何况当下已经劫持了御剑门的人,于情于理均说不过去。梁少卿似乎尚且不知这曲谱与御剑门的关系,但他一懵懂少年不知,并不代表别人就也不知晓了。只怕有些明了旧事的人见了这曲谱,心生万一生了歹意,那时再想走,更是难上加难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夏诗诗的衣衫破如乞丐,因为治伤所需,身体多有裸露之处,满满都是尚未包扎完好的绷带。先前已经失血过多,此前的一阵强行运功,更是让夏诗诗精疲力竭,此时的狠相纯粹是凭借内功强行撑着。

梁少卿见夏诗诗颇有敌意,便又缓声道:“夏姑娘,此地终究是我御剑门之内,柳师姐可不像你,连连血战高手,她可除了医病弹琴,哎,总之她不会武功啊!况且......我听你声音中气不足,呼吸不稳,而且......而且是我救你回来的,这样一闹可当真教我里外不是人啊。”

梁子乔打断梁少卿道:“师弟,我看你是引狼入室了!”语罢便又要拔剑。

梁少卿又一发力,阻止了梁子乔,低声提醒道:“切莫心急!柳师姐还在她手上。”听此一言,梁子乔也不禁收了力,但右手仍紧紧握住剑柄,双眼紧紧盯着夏诗诗,只要一有机会,比如离弦之箭了。

柳江心毕竟久居落阳峰之中,少见江湖厮杀,此时脖子咫尺之间便是一口锋利的长剑,眼睛的余光几乎能够看见剑刃的寒芒,当下也是心情忐忑,迫于能够感受到剑身的寒气,似是说话都失了声音,有气无力地道:“姑、姑娘,我们没有恶意......”

梁若兮终于赶到,见状不禁捂住了嘴巴,惊道:“柳师姐!”

夏诗诗见来的人越来越多,心情愈发紧张,但自知理亏,只得贴近身前的柳江心耳边,轻声道:“姑娘......多有冒犯了。”随后以左手点下柳江心的穴道,正欲运使轻功逃出,只刚一欲发力,眼前却一个发黑,立觉重心不稳,踉跄一步,几乎摔倒。随即反手持剑,以剑尖支撑在地上,但身子像负了几十斤的重物一般,直要向地上坠倒,无奈只得单膝跪地,额前已经不断渗出汗来。

梁子乔、梁少卿见状立时一个健步上前。梁子乔抱起被点了穴的柳江心便远离了夏诗诗,梁子乔则是扶住夏诗诗的身子以免其摔倒并顺便取过了她手中的剑来丢在一边。

梁子乔运气至指尖解开柳江心的穴道,回头质问道:“师弟,这女子蛮不讲理,你怎这般护着?”

梁少卿正语塞,只听柳江心道:“子乔师弟,你、你也莫怪她。她刚刚经历一场厮杀,加之伤势严重,情绪过分紧张也是会的,刚醒时又见了生人,伤口疼痛,便容易一时失态了。”

柳江心虽稍受惊吓,但毕竟心地善良,颇有修养,刚听夏诗诗语气之中带着歉意,加之多年来临床的经验,却成了众人之中第一个平静下来。

梁子乔追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柳江心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道:“无碍,无碍。”随即又对梁少卿说道:“小师弟,这位夏姑娘怕是现在心神不稳,不利于治伤,快扶她躺到床上去吧。”

梁少卿急忙赔礼道:“让师姐受惊了。”随后便着扶夏诗诗重新躺在床上,将她的佩剑插回剑鞘搁在床边,又从怀中掏出那本曲谱,对夏诗诗说道:“你看,这东西不是就在这里么。给师父过目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我猜就少这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怎么样吧。”

夏诗诗转过脸去,声音很小,不知是因为歉疚还是迫于无奈,道:“随你吧。”

梁子乔走上前,询问道:“梁师弟,这是什么?”

梁少卿将曲谱递给梁子乔,道:“大师兄特别嘱咐我要将这曲谱交给义父过目,说他看到了就自然明白了。”

梁子乔看了一眼那册曲谱,见到“寒春白雪”四字,惊讶之色立时横生,道:“姑娘,此物你是从何得来?”

夏诗诗正欲开口,却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后,声音仍旧显得疲惫:“呵。怎么来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这物件......罢了罢了,不是说梁天佑看见了就明白了么,问我作甚。”

梁子乔心道:“难道秋雨派与通幽门围攻了神风门不成?难怪大师兄让少卿先行回来,原来是出了这种事情。”正欲追问,谁料柳江心打断道:“师弟,现在你也别强迫夏姑娘答你的话了,有什么事也等到我帮她处理好伤口后再问吧。”

梁子乔听此一语,不禁回头惊讶地看了柳江心一眼,打心眼佩服柳师姐的慈悲心肠,医者父母心,转又对面无血色的夏诗诗说道:“柳师姐这般待你,我也不求你怀着感激之心,但你可万万不要再起歹意了。如若我御剑门的师姐妹因你负伤了,我定一剑了断了你!”

夏诗诗默不作声,只是闭上眼睛。梁少卿神情复杂,坐在床边,随后卷起曲谱放回怀中。梁子乔向来直言直语,性子不免燥了些,若梁少卿不在,恐怕趁着她刚刚的一个跪倒,梁子乔已经取了她的性命。梁少卿心中最不明白的还是自己明明救了人,被救的为何竟还要保留如此之多的敌意呢。

柳江心似是看出了梁少卿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小师弟,她只是有些激动情绪,没有存心要伤害我的,你放心吧。师姐没事,且和你师兄一起出去吧。”

梁少卿点点头,看着床边夏诗诗的佩剑,稍加思索,便也一同带上没有留在屋子里,握在手中跟随梁子乔的步子一同离开了。梁子乔刚要出门,又停下脚步,回过身向小晴与小楼吩咐道:“我就在门口,如果......立刻叫我。”

小晴小楼点点头,便走到床边,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

梁若兮看了一眼梁少卿,随后走到床边坐下,对柳江心说道:“柳师姐,我也来帮你吧。”

梁若兮显然对夏诗诗刚才的举动心有余悸,不过想到片刻之前,柳江心还被利刃架在脖子上,便还是下定决心要留下来陪一陪她,多一个人便也少一分害怕了。除此之外,她见梁少卿先前一番举动,分明很在意这个女子,不免心中生了几分醋意,说是留下来陪着师姐,说想生个闷气倒更为贴切。

关上房门,梁子乔转身面对着梁少卿,语气中略带着责备:“师弟,你救回来的这个夏姑娘,还真是野蛮!”

梁少卿略显尴尬地干笑两声,道:“幸好义父不在,不然,夏姑娘这样做,多半是要被师父当作坏人一掌拍死了。”

梁子乔摇摇头,冷笑道:“呵,可不是么。师弟,单凭这‘寒春白雪’四个字,就足够爹怒不可遏了!”

梁少卿立时一惊,道:“师父一向和蔼,师兄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毕竟是梁子乔嘴里说出来的话,梁少卿虽说着不信,但语气之中已然动摇了三分。

梁子乔暗自叹了口气,转又问道:“那本曲谱你可带出来了?”

梁少卿道:“那是自然。”

梁子乔回想不久前看见夏诗诗在屋内劫持柳江心,无非就是因为醒来找不到这册曲谱且身处陌生环境有所失态,但若不是这曲谱影响颇深,她又何故会对施救之人动武?这下便追问道:“师弟,你救下的那个夏诗诗是什么人?”

梁少卿想起这回来之后还未向师兄说明白夏姑娘的来历,便回道:“哦,师兄,这仓促之下,我还忘了说明。夏姑娘是羽衣阁弟子,至于在羽衣阁之中是何身份地位我也不清楚。今日与贾师兄以及众师兄刚下山不久,便在红霜林之中遇见了江湖中一行人的争斗,这之中便有夏姑娘。当时情况实属危急,我们便出手救下了她。不过我们还是晚了些,羽衣阁的弟子们也就夏姑娘没有遭遇毒手了。”

梁子乔又问道:“可知那帮江湖之人是何门何派?”

梁少卿道:“听贾师兄所言,是通幽门与秋雨派。当时在场的人中并没有其他门派了。”

梁子乔一怔,讶道:“当今江湖最鼎盛的三大门派可真是来齐了......”话语中虽是镇定,但梁子乔心中却有了与贾源一样的想法——往坏处想,神风门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寒春白雪》曲谱、长卷神风门与御剑门各收一册,均是被视作镇派至宝。虽然神风门、御剑门近十多年来日渐式微,但若“失窃”一说成立,那也太过辱没神风门近百年的渊源了。既然当今三大派不知从何处探得了曲谱的下落,竟能私下窜通同时出手抢夺曲谱,神风门定是遭了不测。梁子乔心头一凉,手中竟是已经渗出了冷汗,道:“你说当时羽衣阁仅剩夏姑娘一人幸存?”

梁少卿点点头,道:“是,当时通幽门与秋雨派围攻羽衣阁,出手狠辣。我与贾师兄赶到时,就连夏姑娘也已经身负重伤了。”

梁子乔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远方,声音压低了不少:“如此说来,通幽门与秋雨派竟是联手咯?此事蹊跷,看来必须立马禀报爹爹了。”

梁少卿听此一言,又想起贾源交待的话,顿感事态的严重,说道:“师兄,我们这就去见师父吧。”见梁子乔面色稍有些犹豫,梁少卿微笑道:“夏姑娘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已经说明白了,那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

梁子乔暗自琢磨,觉得相比望月轩这里的情况,有关曲谱的事情更为紧要,便也无心再去多想,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们这便去吧。师弟,你能这么轻易地信任素昧平生之人,怕是日后要吃大亏的啊。”

梁少卿听梁子乔这番话,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也不作答,提炼内力,踏着轻功,向着梁天佑的住处风尘居去了。梁子乔看着梁少卿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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