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的元旦,牟明亮第一次接触女人,站在小龙沟外,双手揣在裤兜里,一手握着100元,走过一间又一间发廊,每走过一间发廊的时候就偷偷瞄那些门口站着的姑娘长的怎样,走了几个来回,脸红脖子粗,心脏狂跳不止,跟偷了500万一样,差点被人当成小偷给报警了,终于选定了一家,姑娘看上去刚20出头,各方面发育完善,穿着紫色睡衣半个大腿呼之欲出,看得让人**中烧。三句两句商定好价钱,姑娘把他领进后门的一间小房间,房间是用楼梯下面的空间用木板隔成的,里面放着一张一米的小床,随后姑娘提着个水瓶和脸盆进来,先放好水,然后叫牟明亮脱裤子。生平第一次当着人面脱裤子,牟明亮不好意思,埋着头看着地板。姑娘见他这个样一看就是第一次。上前主动帮他。牟明亮双眼鼓得跟汤圆一样大双手捏成拳头绷得直直的双腿一直打抖。几经转折终于正式提枪上阵,几经转折却苦于找不到门路,急得快了哭了,姑娘细心教导,不久终于传出咿呀的欢快声。牟明亮后来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PJ,算是没白活一次,即使面见佛祖,也能谈谈人生感悟或者罪恶滔天什么的。
有次吃饭的时候刘文斌说起牟明亮,说他和我们有啥区别,想了好半天,我们同样在挣钱,同样生活在这个城市,真要说区别的话可能唯一不同的是上床的次数多少不一样吧。静安医院单子结束后,刘文斌请我吃饭,两个人凌晨两点在路边烧烤摊吃炒饭,手里捏着啤酒瓶。我们都没有说工作,没有说成都这个地方,说的最多的是大学那会,然后说各自的家庭,中间他问我啥时候结婚,我说快了,他听了幽幽的说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这话倒是真话,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大多数人却往坟墓里钻,为此打得头破血流。不过说真的,我没有想过结婚,这个世道,谈恋爱的时候天天想粘在一起,结婚了又想天天分开,担心被发现,想要个自由空间,天天各种不安。李慧跑了以后,我觉得我不太适合两个人一起住,感觉自己会厌烦,在一起住就如同枷锁一样,把我勒得揣不过气,不能呼吸一样,所以对胡悦我也是两天热三天冷。很凑巧刘文斌的老婆也信佛,前两年旅游的时候花了一万多,从一大师那里买了个观音像,回家摆在客厅电视墙上,每天早晚各念一遍经,说是不这样就睡不着,我叫他空了带老婆去首阳寺找广量和尚看看,次次都被他给推掉了,说那些都是忽悠人的,我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不能被其麻痹。
那一夜说道动情出,刘文斌就爬在桌子上哭,说刚结婚那几年天天缠着他要,后来慢慢的跟做任务一样,现在更是神了,就像打发乞丐一样,那天想起了,那天就给,就连上床嘴里都一边叫着用力,一边念佛。说这东西真的是害人不浅,说得咬牙切齿,跟欠他500万一样。最后醉得不行,爬在路边哇哇吐个不停。灯光下勾勒出依稀可怜的身影,回想那时我们还天天有说有笑,说某个女生长得怎样,说自己以后做什么工作。刘文斌说以后要开一个自己的药房,牟明亮说要做个好中医,我说、、、、记不起了,恍如昨日,一转眼,我们在这个城市住下,有我们的工作,多少人羡慕,多少人期待,多少人说我们是成功人士了,只是在这华丽的灯光下,我们自己却恨不得把这个城市的所有梦想吐出来。
这几天陈婷催得紧,我想起崔永元认识的那个二哥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问陈婷是不是真心想学,她点头说是。那好,今晚我介绍你跟崔永元好好认识,又把崔永元大大的夸了一番,说得陈婷两眼直冒火,又给崔永元打电话,问他今晚有空没有,说陈婷想请他吃饭。崔永元见过几次陈婷,每次盯着着陈婷的珠穆朗玛双峰,眼睛都转不动,是个人都能看出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崔永元一听陈婷请他吃饭,马上满口答应,我又问他有那个药没有,他以为是我要,忙说我不厚道,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我忙说我只负责引荐,别的我不知道,一听这话他就明白我的意思,马上说也好顺便找我有点事谈,我点头称是。
这是一场谋划已久的阴谋,陈婷是主角,我是阴谋的策划者和执行者,剧情早已安排好,只等时间一到,主角进入就可开始,平时一看她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阅男无数的主,屁股扭得跟台风一般,凶器震动得想把楼震塌,此种女子早已深知这个湖中的水有多深,姿势多还没有后顾之忧,想着晚上是崔永元先上还是我先上,在看着对面的陈婷,想想这个女人即将在两个男人的床上被剥皮洗干净那是一个怎样的情景,不免让人浮想偏偏。
崔永元有一秘密,就是生不了孩子,精子都是死的,开始大骂她老婆,说她如何如何没用,要不是自己,现在早就饿死了,而今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光知道吃不知道吐。后来悄悄到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自己是死精,生孩子的机会比中彩票还渺茫。从此在老婆面前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平时人前总说自己不喜欢孩子,背地里我看见几回他拽着一大把气球在幼儿园门口跟小朋友玩,他老婆在外面找汉子,这事公司几个合伙人都知道,传言她还放出话说跟谁上床都行,只要能给她个孩子就行。崔永元想说也开不了口,谁叫你生不出来呢,有本你生一个啊,生不出来那别人找汉子,你还能说什么,这也是个天经地义的逻辑,再说又没带回家,给你做现场直播,这事得忍,不能闹,一闹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业内人人都在背后戳你,到时面子何在,面对同行还怎么抬得起头。
这倒使崔永元更肆无忌惮,反正又不会中标,做和不做效果一样,不做白不做,做了也白做,带着我没少干坏事。
我试探着问陈婷:要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喝酒怎么办,你是喝呢还是不喝呢?喝醉了呢?她豪迈的说“能认识崔经理这样的人必须得喝啊!而且得多喝。再说我的首付款还没找落呢!”想想也是,98年成都包夜才100元,全套服务包你满意,现在至少有也得300吧,如果一夜能换一套方子的首付,这是300的几百倍,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说:女人的事业在他们两腿之间,后来仔细读之认为这话说得对也不对,用一夜换一套首付,由此可见事业之强大;但我认为同时还在他们自己心里,如果他们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能强来,强来的话,那叫强奸,是犯法,是要坐牢的。所以无论怎样的外部条件都无法抹去他们内心的心甘情愿。
记得有一次跟崔永元半夜从桑拿房出来,开车路过小龙头,看着路边的发廊,指着发廊门口的女的崔永元问我老陆你说她们会结婚吗?我看了看,发现其中还是有几个长的挺不错的,“可能会吧!”那你说他们的老公会介意吗?以后睡在一起她们会心安吗?我笑了,拿过仪表盘的软中华扔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那你得问问他们的老公,顺便可以叫两个记者来给他们做个专题采访,问问她们每接一个客人的时候的心情和**过程中的感受,然后你就一夜成名,从此找你买药的人从东边排队排到西边,再后来你就扩展公司,垄断成都的市场,你赚很多钱,要不了几年你就能和比尔盖茨一起喝茶。”越说我越想笑,笑他的天真,笑他睡过那么多姑娘到了现在却看不清,笑他问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怎么不想当初睡的那些姑娘以后的老公会不会介意现在他睡了他们的老婆了,当然他们的老公永远不知道是他睡了他们的老婆。
1994年的成都还很老,老得我还是一个好人,老得我还在为了很多的梦想而活着,牟明亮走在他打的身上,满心的都是爱情,三句不离泰戈尔,刘文斌还是流着中分的标兵班干部,每天上课他都是第一个到教室,下了课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入党申请书什么的都是晚上点着蜡烛半夜三点都要写完的人,十多年过去,想爱情的成了佛,想做医生的成立卖货郎,开店的成了骗子,而我早已不记得我那时许下的承诺更不记得我还是不是个好人,坏人肯定沾边。看着崔永元不免觉得自己这么拼命的挣钱等有一天我死了留给谁?爹妈那个时候早就死了,孩子?我没有,妻子?我没有,胡悦?不值得,她骗我,我一分都不会给她。我最讨厌别人骗我。等计划一实施,再一脚踢开她,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是死是活与我半毛钱都没关系,到时再找一个女人?找一个女人做什么?结婚?生一个孩子?再把孩子养大成人?我爱着她和我的孩子?不得而知。总不至于最后捐给慈善机构吧!我辛苦一生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要给给一些毫无关系的人,想想心中都觉得不顺。
忽然觉得应该给自己留条路,想想以后。
套已经下好就看晚上陈婷咬不咬钩,下午胡悦来公司找我,说她辞职了,问我安排好没有,什么时候可以来公司上班,看她还穿着标准的职业装,小西服配包裙,显得凹凸有致,丝袜若隐若现,我一时性起决定先戏耍她一番。叫陈婷下午谁来找我都说我不在,也不要来打扰我,你嫂子来了,今天不见客户了。然后把胡悦拉进办公室,同时把们反锁上。把她拉到我腿上,搂着她的腰,“宝贝,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胡悦搂着我脖子“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乘着上班的时候调戏公司的小妹妹。”
“胡说,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那个在造我的谣。”我假装生气的说道。先把她拿住,接下来我要做啥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这是我惯用伎俩,不管女的说啥,先当头来一棒,再来两句好听的,一来做以投石问路,二来占据主动。
见我生气了,胡悦马上改口说是我猜的,
你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想不到你都还不相信我,真的是让听者落泪问这伤心,你看你哪次生病的时候不是我一直陪着你,给你做好吃,买名牌衣服什么的,把往日的好细数一边,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再话锋一转,唉、、、、、,人活着真的没啥意思,到头来也得不到你的信任,只能被你怀疑。
老陆不是这样的,你别伤心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好不好,是我错了,胡悦抱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承认错误一样。
话说到了这步,也不能一直端着个架子,不然过头了,她跟你来个真生气,再跟你吵一架,到时落下个你对她不好的罪名,得见好就收,“胡悦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知道吗?”“再说公司本来就是女的少,再说质量也不好,都是歪瓜裂枣,那能比得了你。”我扶她坐正,捧着她的脸严肃的说。她立马吻着我,长长的吻过以后像个小猫爬在我怀里“老陆你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之一。”然后又吻在一起。听着这句话让我感动了一下,一辈子对你最好的人,还没有之一。这得是有多爱啊!奈何就是这最好的人却欺来骗去。
这一个吻很长,吻到都快出不来气了才分开,又想吻了几年或是几十分钟,慢慢的她抱的更紧,我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一手在她背上从上到下的来回摸,一手隔着丝袜在大腿上摸。慢慢的往深处划去,可能是她动情了,也没有阻拦我的意思。嘴里开始是不是的轻微的**声。终于理性战胜了冲动,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把西裙往下拉了拉,在我胸口打了一下,说我不老实,这是在公司呢,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我起身走到窗边一边拉窗帘一边说这是我的公司,怕什么,再说刚才我已经说,他们的嫂子来了,下午不要来打扰我,也不接见任何人了。嫂子二字很受用,女人嘛,图的不外乎就是个钱和名,这算是一个强效定心丸,让她心里很满足。回过来继续抱着胡悦进行我的色狼计划。整个下午办公室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走的时候她的丝袜已经烂了不能穿了,只有扔垃圾桶了,把她送回家,叫她熬点汤等我回来喝,她来公司上班的事前几天跟其他几个合伙人说过了,等你那边辞职了就可以过来,晚上我要去跟崔永元谈点事。
接上陈婷直奔跟崔永元约定的地方而去,陈婷穿的甚是火热,短裙加红色低胸吊带衫,心中感叹这不是明显的诱导人犯罪嘛!决定试探她下,“陈婷你穿成这样就不怕一会喝醉了崔总对你做点什么啊!”“怕?我为啥要怕。别说崔总一个人,就是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照样把你们拿下。”看来这也是一江湖豪女。“倒是你,陆师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性情中人。”听她这话,心中暗道难道下午办公室的事她发现了,不对啊?门窗都关了,没有人能看见啊?“此话怎讲?”“不知道你觉得办公室感觉有没有床上舒服?”“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就是你和嫂子下午在办公室做的事啊!”“做的什么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的,你说是嫂子好看还是我好看?”听她这样我断定她知道下午的事了,看不出来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别怪做师哥的调戏你了。我右手搭在她的腿上,从膝盖往上慢慢抚摸着,师妹你要是想知道下次我们试试就知道了你说是不,她丝毫不管我在摸她腿的手,“才不和你试,你们男人都是坏蛋,没到手时百依百顺甜言蜜语,宝贝待遇,一旦三下五除二下了床就开始嫌弃起来,垃圾待遇。“都说是个男人九个坏。不是还有一个吗?我就是剩下的那一个。”你?我看你就是最坏的那个。“这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半个多小时就这样一路说笑到了跟老崔约好的地方,我停好车。“下车吧!就是这里了。”“那你的手怎么还在我的腿上摸。”她这一说,我一时立囧了,马上镇定的说“这不是怕路不平顺颠着你嘛!”“哦,那走吧!”刚到门口,陈婷凑到我耳边说了句“你想知道我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内内吗?”说完就扬长而去,留我一个人凌乱,这不是**裸的勾引我嘛!这还得了。
我定了定神,跟着进去。崔永元已经在包间,还是天上人间,我刚进门他就过来拉我,眼睛一个劲的在陈婷身上瞟,嘴都快合不拢了,看得出来他很满意。依次坐好,陈婷主动拿起旁边的茅台给我们斟酒,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下,同时不忘两边都夸赞一番,三人快速的进入主题,陈婷不住的夸崔永元能干,说他是行业内的一个传奇,每说一句就喝一杯酒,陈婷的酒量我早已见识过,知道崔永元不是其对手,照这样下去一会就找不到北了,还怎么进行下面的事呢?偏偏这个时候陈婷还不停的用脚在桌子下面蹭我,搞得我帮左也不是,帮右也不是,中间海州药业的曹守信打我电话,海州药业也是我长期合作的对象,这条线公司里的人没人知道,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每次从他那里拿药价格都要比别的厂低2个点,这两个点最后也落入了曹守信的口袋,但姓曹的为人还算耿直,每次说多长时间搞定到了日期都能搞定,只拿该拿的,要不然我早就另开战线了。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出门接起电话:曹主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老陆你在哪里,现在有空没有,方便的话来下锦江宾馆。”这货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想了下还是决定去一下。反正这边看这情形今晚是没戏了,两个常年打兔子的主今天让鹰给啄了眼,再说又不是今晚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先来个丢车保帅再说。进去后两人正喝得欢,嚷着要喝交杯酒,崔永元说话开始打哆嗦。陈婷冲我眨了个眼,像是挑衅又像是炫耀。又喝了几杯,感觉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崔永元就回不了家了到时再拉着你打点太极,第二天两口子再大干一架,那责任你甩都甩不掉,所以必须得先走。老崔、陈婷你们先喝着,我有点事先走一步,接下来你们该干嘛干嘛,全算在我头上。崔永元趴在桌子上一个劲的跟我摇手。见我要走,陈婷两步走过来一把抓着我:师兄搭哈你的顺风车呗!我指着老崔说那他怎么办?“反正是醉了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陈婷拽着我往外走,路过前台交代了下服务员让他们把老崔送回家,这是他自己喝醉了的事后要是怪我可没门。
出了门,快十二点了,正是出租车生意好的时候,正准备给陈婷拦个车,那知她已经朝我的车走去了。“你不会是真的要我送你回去吧!”当然。“我还有事,不能送你。”“不管,那是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我一边发动车,一边说:什么什么主意。你喝多了吧。“不就是想把我灌醉了,你们两个好跟我上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可冤枉我了,你说你买房子钱不够,我好心好意把你推荐给老催,你知道吗?好多人想跟他还找不到们路呢!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只是我跟你们睡的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一时让我接不上话来,谁让我心里本就是那样想的呢!干脆来个打死不承认,你也拿我没办法。
“去哪里?”锦江宾馆。“怎么赶着去陪别的女人?”你们女人除了那些还能想点别的吗?要一起去吗?陈婷没有回答我,一直看着窗外。曹守信又打来问我还要好久才能到,突然觉得心里很烦,随口说了句十分钟。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说慌的吗?”你觉得呢?然后就沉默了。感觉就想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99年我还在睡大街,这个城市所有的人都有家所有的人都有人爱,唯独我没有,所有的地方都有灯亮着,唯独我在黑暗中,那一年我可能哭过,仅仅是也许,黑夜里,我蜷缩在黑暗中,抱着仅存的两件衣服,一个姿势都不敢换,生怕动作大一点被过路人听见,更怕过往的车辆打着让人睁不开眼的车灯停下。那时我是多么害怕,走在大街上看见警车心里就紧张得不行,心想不会是由来抓我的吧,现在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跟曹守信认识纯属偶然,02年去首阳寺看牟明亮,他在旁边上香,上完香就在旁边听我跟牟明亮说佛理,那时牟明亮已经改名叫广亮。走的时候广亮对他说了句诗: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从字面上理解是说爱情。具体的他没有说过,后来才知道他问的是他跟他老婆的事。从那以后他就觉得我这人说话很具有哲理性,隔三差五的就抱着几个问题来问我几句。久而久之也厌烦不以,指不定今晚上又是犯的什么病,反正方针就三个字:蒙骗打。
到了锦江宾馆陈婷还是一路跟着,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临进门时,我拉住她问:你想好了要进去吗?她不回答,直接去前台开了间房间,把房卡给了我,我看了看是702。“我去见一个朋友,很快就过来。”至于见谁,在哪里见我没有告诉她,这是核心机密,不能让她知道。“女的还是男的?”“男的”然后她转身就上去了。等她进了电梯,我又抽了支烟才上去。这叫反侦察,如果立马上去,要是她偷偷跟着我就完了,13年下来我早已学会任何事都做到小心谨慎,时刻提防所有人,尤其是身边人,往往最亲密的人事最有可能出卖你的,指不定哪天趁你不注意给你背后狠狠的来一刀,这世间真话最痛,假话最重。
直接敲响9楼左边第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曹守信的御用房间,宾馆一直给他留着,每次见面也是在这个房间。一进去就见他在坐在那里抽烟,电视放着,也没有看。见我进来,他站起来,那样子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样“老陆你终于来了。”我拿起桌子上的烟,点上一支,问他怎么了?这么急的把我叫来。他盯着窗外,眼神空洞,悠悠的说昨天又打架了,我不知道当年是错还是对,我想离婚。我又梦见她了,还是那个教室,还有很多当时的同学。我不以为然的问他:然后呢?梦里到后来我都快忘记了是不是还爱,现在记不得她是什么样子。你说我还能见到她吗?这话我没法回答,说能见到吧,都十多年了要是真能再见,也不知道是那天,要说不能见到吧,这直接把他的希望打灭了。想起电影里的一段话挺适合他的,于是就说:从前我看过一个电影,里面施主对大师说我心里总是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中偏偏是我遇到这事,大师回答:啊弥陀佛。施主又问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意的人还会回来吗?大师说:他来了缘聚,他走了缘散,你找他缘起,你不找他了缘灭,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各有其因各有其缘。施主听了大师这话,想了会,最后问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还活着吗?大师指了下门外的庄家说:每一寸土地,你都在上面生过死过,每一个众生,都做过你的父母,缘聚自能相见。听我说完曹守信笑了,对我做了双手合十的动作,“不愧是大师,境界就是不一样。”我直摆手,这是大师说的,不是我说的。又掏出个盒子给他,里面是个玉观音,进来之前我就把手机调了40分钟的定时闹钟,这样到时就可以以此说是家里打电话,叫我回去。这叫提前借口,看了下时间还有20分钟,又问了上次跟他说的那批药的事,他说这几天叫我抽空去他公司把合同看下,那批药有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而且买家说了只要价格低,别的都不是问题,因此我这次给他的也不是两个点,而是4个点,所以不能出差错。又安慰了她会,叫他看开点。闹钟响起,我假装拿起来接电话,故意捂着手机大声说在陪客户,快完了,马上就回去。他说过两天到他办公室谈,跟我开玩笑叫我早点回去,不然回去得跪搓衣板。这是一种默契,这么大晚上谁家还打电话?大家都知道是借口,但是却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