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炮击,船队逼近,用火弩将倭人的船统统烧了。”林烨看到东倭的船上人员都逃到了岸上,嘴角挂着一丝阴谋的笑容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登岛!”
“明白。”
“大人,大人,那一股倭人被赶了上来,从我们的背后撕开了一个口子,已经与对面的东倭部队汇合了,而且他们借着这个口子正在迅速的渗透进来,前方各部伤亡惨重!”
新七军军帐,通讯兵快速的汇报着前方的战事,但新七军军长蒋步伐少将已经没有力气嘶吼了,他被林烨气的躺在了椅子上,面色惨白,如若不是那一双血红的眼睛,还让人以为躺着的是一具死尸。
“混蛋,告诉前方各部,东倭已经是困兽之斗,他们跑不了啦!要各部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阵地,一定要守住这最后一道阵地,新七军,已经没有退路了!”李栓代替蒋步伐指挥着新七军,他花白的头发已经被抓的糟乱不堪,这已经是新七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若再被突破,新七军的指挥部就会被端掉。
“压机给给——”
东倭军人也不甘心就此被困囚于这片岛子上,疯狂的冲击着新七军的阵地。
“放箭,放箭!”新七军的弩手们趴在壕沟边上,借着身边杂乱无章的盾牌,胡乱的朝着下方的东倭士兵射击。
“太阁老,你看那三十四军,眼看着新七军都快守不住了,他们依旧在那搜索着我们的残部,那三十四军的指挥官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岸被晋四看着还在海面上来回巡弋的三十四军,有些不解的向身前的丰臣吉秀问道,但当他再次看到丰臣吉秀裤子上的一块湿漉漉的痕迹时,赶紧费力的抿住了嘴,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你这个蠢货,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丰臣吉秀狼狈的从三十四军的炮火下跑了出来,差点吓破了胆,此时刚刚稳住了心神,就又听岸被晋四在这提三十四军这四个字,差一点又把他给吓尿了,于是丰臣吉秀化尴尬为怒火,劈头盖脸的臭骂着撞在枪口上的岸被晋四,直把岸被晋四骂的老脸涨红不敢抬头。
“那三十四军与这新七军一定有着不小的仇隙,所有才断了我们的后路要我们与新七军在这里两虎相斗,而他却准备在战后收拾残局一举夺得头功!由此可见这三十四军的指挥官定然也是一个野心勃勃却又有勇有谋的枭雄人物!”
丰臣吉秀低头惨然道,他看着那几百艘熊熊燃烧着的东倭战船——那可是东倭在海上的主力舰船啊,驰骋于海上的无敌存在,可是一夕之间,原本的海上巨无霸却如同杂鱼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天门哪几艘恐怖的战船吞噬了,感慨至此,丰臣吉秀老脸灰白,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气血。
“太阁老,难道咱们就这样傻乎乎的被别人当枪使?”北方舰队大布武东条英机听了丰臣吉秀的话语,顿时急了,满脸疯狂的看着那在海上游弋的三十四军战船,万般的不甘心道。
“还有什么办法?难道那新七军会与我们结盟对付三十四军吗?别做梦了!”
丰臣吉秀叹息道,此次东倭将全部的海军都压在了新湾岛上,希望一举打掉天门的海上主力,而丰臣吉秀也认为这必然是一场碾压式的胜利,即便攻不下新湾岛,也会重创天门南洋分队的海军主力,但谁想这仗刚打了两天,三十四军便弃新七军于不顾,大胆的放弃了防区穿插到了东倭空虚的舰船编队背后。
但即便是这样,东条英机也没什么好怕的,他戎马一生,什么样的险情没见过,只要还有一条后路,即便是惨败也能安然逃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三十四军竟然动用了火炮这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武器,那武器竟是那般的恐怖,根本就是横推而来,打的他完全没有防守之力!
于是在自己还没回神之时,东倭的数百艘大舰便化为了一片火海——东倭的退路彻底断了,而他们也就此被困在了这个破败的岛子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且还要和南洋分队的另一支强军进行决战,这简直是陷入了一个必死的局面,而且还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按照三十四军的剧本进行下去,如此无奈的局面,不只是东倭人,就连新七军的指挥层也倍感憋屈。
“太阁老何必丧气,我两大舰队虽然损失了坐船,但粮草犹在精锐犹存,而我们面前的新七军快要力竭了,大约再来上两轮冲击,他们的防线便会崩溃掉!只要我们迅速的灭了新七军,那么这个岛子便由我们来掌控了,虽然他们有那种强大的武器,但那些船是不能上岸的,只要我们让开外沿,转而在岛内节节防守,扛上十几天大约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们已经放出了信鸽,只要我们能坚持下去,援军一定能赶到!”
东条英机看着前方陷入了短暂沉寂的高地与壕沟,声音中有些疯狂。
“大约也只能如此了,但即便陛下收到了讯息,也多是回天无术,这岛上的可是我大东倭海军全部的主力啊,海战并非陆战,隔着茫茫大海,纵然本土兵多将广,但短时间内却依旧是于事无补!”
丰臣吉秀叹着气道,“陛下将海战之重任全权托付与我,而我却带着大东倭的精锐稀里糊涂的上了绝路,天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惩罚我东倭军人,此战之后,我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天皇陛下,还不如剖腹于众将士面前,以死谢罪!”
丰臣吉秀越说越悲,最后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想要拔出倭刀自尽于众将士面前,但幸好被岸被晋四抢过长刀,岸被晋四劝慰道,“太阁老何故如此?谁能想到那三十四军的战术会如此的不循常理,谁又能想到天门国竟然拥有了这般恐怖的武器,我们都没有预料到,所以太阁老何必自责,这些都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事情啊!”
“此战稀里糊涂,竟不知道这三十四军的指挥官是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丰臣吉秀搓了搓老脸,重新拾起那些被吓掉的勇气,站起身来,指向前方的高地,“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将新七军从这岛上扫除,而后就地防御,一定要等到援军的到来!”
“压机给给——”
东条英机刀尖直指,一时之间,许是绝望的气氛太过于浓厚,这些早已经被三十四军的火炮吓的没有力气的东倭士兵竟又跑动了起来,提着盾牌,持着弓弩,握着长刀,挥舞着、嚎叫着再次向新七军的前沿阵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