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浑人张
“那你跟老爷子又是什么关系？”周生追问。
对方的解释他并不怀疑。自己是彭老爷子亲自介绍进安全局的，安全局那边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必然都会汇报给彭老爷子。如此一来，彭老爷子也就知道了李老汉和自己跟沈傲君翻脸的事情。
“比不上你！”中南海男人回答的竟然有点委屈，接着道：“我充其量只能算老爷子的半个门生，但你最起码也是他的干孙子和***人。”
这个回答让周生有些错愕，老爷子的班可不是谁都能接的！再说，自己可从来都没有过想要入伍当兵，混军部的念头。
“上一次山家的人花了很大的力气请动了京城某位大佬，然后把老爷子请去了中南海休养。那段时间里，我可是一直陪着他老人家唠嗑、下棋的。”中南海男人有点炫成绩的意思，又道：“不过让人心酸的是，每天他最常提起的就是你。所以这一次借着来拿上海这个项目的机会，我就主动请缨要来***你一把。”
听到这话，周生报以感动的一笑。虽然杭城山家侵袭的那一次彭老爷子不在，但周生知道很多东西若是没有这位老人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不可能这么顺利和轻松。
很多时候，老爷子那个层次的博弈并不是周生能够看到的。但看不到并不表示不存在，相反这里面的凶险和波澜壮阔远比周生自己亲生经历的都要大上数十倍。
而听这中南海男人的意思，周生得出几个结论。首先，这货是个可以随意进出中南海的牛逼人物。其次，从先前在电梯厅时众人对他的在意，甚至可以说是忌惮程度来看，这货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相处。
至于最后嘛，周生并不能确认对方真的能帮到自己。
实力强，并不表示对方一定会为了自己付出一切，哪怕他是受了彭老爷子的命令。
在摸爬滚打了这近两年的时间，周生太清楚这些所谓上位者的心态了。你所在的位置越高，所受的制约就越多。每个圈子都必须有一定的规矩，不然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所以，对于中南海男人表现出来的热情，周生除了一开始听到“彭老爷子”那几个字时有点激动外，之后便迅速的冷静下来。
“山皇的事我尽量自己解决，但如果真有麻烦，希望到时你不要推辞。”这是个圆滑的说法，也算是对中南海男人的尊重。毕竟周生不好一口拒绝，不然就变得有点不识好歹了。
显然对方也明白周生的心态，笑了笑后，无所谓的道：“山家其实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不过要灭了你却还是绰绰有余。”
“你还真是实诚。”周生苦笑。
中南海男人咬掉最后一点牛排，拍了拍肚子起身道：“不聊了，暖饱思淫欲，我得去放松一下。”说着便离席走人。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停了停脚步：“我叫张啸，朋友都喜欢叫我浑人张，以后你就这么跟着叫吧。”
周生微微愣神，恍惚间才发觉这个中南海男人的傲气和强势。同时，周生回忆起了当初跟林青龙等人刚认识时听到的一些话。
当时周生大骂林青龙、苏媛等一批富二代、官二代，林青龙有感而发，说了一句：“你说他像不像咱们圈子里的那个浑人张？”
如今看到正主，周生不由的撇撇嘴，嘀咕道：“老子明显比这货要靠谱多了。”
从龙凤厅出来，周生去了杜元兴的府邸闲坐。出乎意料的是，不仅潘半城在，竟然连沈荣这个沈家明面上的掌门人也在。
很显然，这三个沪上巨枭都是有意在等待周生。看他们的神情，自然是为了浑人张张啸一事。
“老实交代吧，你跟那浑人是什么关系？”杜元兴笑眯眯的问道。
周生淡然一笑，便随口道：“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交情，只是一般朋友而已。”
“这还叫没交情？”潘半城翻了个白眼，难得调侃道：“你知道浑人张在京津圈子里的评价是什么吗？”
周生摇头，潘半城便解释起来：“这个人是出了名独来独往的恶狼，能被他称作朋友的整个京津圈子不会超过五个。而就这寥寥无几的五个，也都是京津圈子里的大人物，有两个更是皇亲国戚一般的存在。”
“有这么夸张？”周生是真的吃惊，到不是作假。
这下连杜元兴都有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了，他摇头失笑道：“浑人张的家庭背景我们至今都无法摸清，只知道他什么都沾。从早起纨绔圈子里流行的倒卖批文到利用关系获取股市内幕，再到创立私募机构，操纵民间借贷，甚至是套空国企、倒腾地皮，但凡只要是能赚大钱的，这个混蛋就没有不插手的。而每次只要他出手，就没人能抢的过他。”
“玩这么大？”周生着实吓了一跳。一般的纨绔子弟或者说是衙内，顶多也就是敢沾手其中一项。可浑人张这货却是每一个都敢染指，而且每一个都能大赚特赚。
这样的人，若说没有背景那是打死也不信。
可问题是杜元兴都说了，他们至今都无法摸清浑人张的家庭背景。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以杜元兴这一类巨枭的身份和地位，还不够资格或者说实力去摸人家的老底。
这得多大的家世或底蕴，才能够做到？
一时间，周生都不禁有些后悔对浑人张那冷漠的态度了。
“老杜和老潘说的不错，原先我们只知道京城来了一个顶级大纨绔，但并不知道是谁。现在看到浑人张，看来这一次我们是没什么机会了。”沈荣略感失望，但眼中却出奇的没多少不甘。
他好歹也是红顶大商人，对于京城那一块的了解自然是极多的。连他都如此判断，杜元兴和潘半城自然也是同感。
只不过这三大巨枭向来都是不服输的性格，瞅准了周生跟张啸认识，便忍不住出了一个提议：“小生，我们想让你帮我们约一下张啸。”
周生一愣，当即明白了这三人的意思。不过这件事他却是不好满口答应，毕竟他跟张啸真的不熟。他只好道：“约我可以约，但成功与否却不能给你们打包票。”
“这个自然！”潘半城笑逐颜开。
“不强求，不强求！”杜元兴哈哈大笑。就连跟周生刚起过冲突的沈荣此时也是一脸欣慰和赞誉，道：“犬子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那畜生不对。这一次难得你能不计前嫌，沈叔我就只好腆着脸叫你一声‘小生’了。”
一个浑人张便让身为沪上三大巨头之一的沈荣不得不放低姿态，跟周生攀起了交情。虽然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只是权宜之计，但至少在周生跟沈傲君的那件事里，沈家已经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对于这样有些意外的结果，周生觉得感叹之余又有些好笑。
次日上午，周生给张啸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周生并没有提及杜元兴等人的要求，因为觉得如此大事还是当面会谈的好。张啸到是乐于跟周生见面，便爽快答应了一起吃饭碰头的提议。
地点依旧是在和平饭店的龙凤厅，两人落座后周生也没多寒暄，直入主题的跟张啸说明了来意，最后声明道：“我只是负责带个话而已，所以拒绝还是接受还是由你自己做主。”
周生自认自己跟张啸的交情还未到那种可以随意要求对方的地步，而且就算是那种生死之交，面对国际赛车中心这种数十亿上百亿的项目，周生也不会强求对方。
张啸到是对于周生所说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沉吟了一会，道：“我说白了就是个二道贩子，但若要我亲自去操盘却是不太可能。原先我是打算请京城方面的朋友一起来做，不过既然你这边开口了，我愿意跟他们谈谈。”
张啸没把话说满，不过他能答应见一见杜元兴等人便已经是给足了周生面子。谁都知道这个浑人张无论多大的买卖，基本上都是单枪匹马的单干。
至于他刚才所说的想请京城方面的人来合作，无非就是来个他打工。这跟和杜元兴三人的合作，可是有着本质区别。毕竟一旦他答应杜元兴三人的要求，便等于是合作伙伴，算是平起平坐了。
“谢谢！”周生不太擅长说些感恩戴德的话，但张啸的这个人情他却是记下了。两人闲谈着吃了小半个钟头，然后便各自散去。
“昨儿约了个上影的小明星，这会儿还待在爷的房里等着临幸。所以，我就不送你了。”临走的时候，张啸笑眯眯的道。
周生失笑摇头，张啸给人的感觉仿佛总是这么玩世不恭。可想想昨天杜元兴等人对他的评价，周生就提醒自己万不能被这货的表象所迷惑。
跟张啸道别，周生本想去一趟潘半城那里陪陪潘雅。但意外的是，周生在走过一张餐桌的时候，竟然意外见到了那个南京城里有名的胭脂刀——欧阳清！
这个欧阳清是南京欧阳家的次子，长子欧阳华因为不择手段的想要带走纪敏和小妖精，结果被周生堵在了高速休息站。那一次不仅周生暴怒，就连大妖李倾城也是悍然出手。
顺理成章的，欧阳华这个胆敢掠走小妖精的公子哥被李倾城杀了。不过欧阳家是没那个本事和胆量去跟李倾城叫板，便只好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周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