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佛堂(1 / 1)

“太后,您真相信皇上说的?”祈恒一走,福贵迫不及待地问。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福贵啊,你跟了我多久了?”太后没回答,反问道。

“奴才自二十二岁进宫以来就跟着太后,算来有二十年了。”

“是啊,那时候我也刚进宫,竟然已经二十年了。”太后感慨道。

“这二十年里,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并不快乐。做了十多年的太后,尽管大权在握,但心里总——我真的觉得累了,你不觉得累吗?”

“太后,国家不能没有您啊,您放心将国家大事都交给皇上吗?您没看到皇上每天都在干什么吗?”

“那是装的,”太后摇摇头,道,“这一点其实你也知道。”

“可是,太后,您不怕万一他——他既然可以藏得这么深,心中必有无数怨恨,那日后——”福贵有些急了,阴鸷道。

太后有些动容,但直觉告诉她不会这样。便说:“我和他毕竟有二十一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他会如此狠心。何况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当年有关联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太后,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何况人心难测啊,您没看到他这阵子撤换了多少人吗?”

太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叹道:“你还是不了解他,看他处理太监的方式,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如今哀家最担心的是‘铁杆神鹰’,没想到他竟然没死,还回来了。这件事你要抓紧去办。”

“是!”福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拦住了。

“好了,你出去吧,哀家想休息一下,下午去佛堂。”说罢挥手让福贵下去。

福贵只好退出门外,面色阴晴不定,思索了一会儿,叫来心腹太监魏旬,耳语了一阵。吩咐完,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假山后的佛堂里,太监和宫女们早早地将佛像擦拭了一遍,供品和香烛也准备好了,佛堂门虚掩着,两宫女站在门口,实在抵挡不住初夏里浓浓的倦意,竟靠着门栏打起了瞌睡。

一白衣女子很轻松地进了佛堂,回头一看那两宫女依旧在睡梦中,便轻轻地将门掩上,径自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佛堂很简单,中间是一座高六尺的观音坐像,神龛前的供桌上有一紫檀香炉,三根拇指粗的香已燃得差不多了,香炉前是一串佛珠。桌上新摆了水果糕点,桌下放着一块蒲团。除此之外,就只剩东西两侧的两根蟠龙柱子,柱上施四杪斗拱,简朴却不失雄伟。

打量之际忽闻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衣女子不慌不忙地躲到了神像后面,神像宽大,人站在后面完全被遮住,稍一抬头还可透过观音的拈花指看到下面的情形。

门打开了,太后一身素装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宫女。过了一会儿,宫女出去了,只剩太后一人。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我昨日又梦到她了,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子,如今日日噩梦缠身,令我痛苦不堪,望菩萨指点迷津。”太后朝观音像拜了几拜,接着道:“如果不是当年那场——”说着竟哽咽起来:“请菩萨原谅我当年的自私!我也想明白了,该还的迟早都要还,若能得安稳,我愿从今往后,一心向佛,不问政事。”说罢点了几支香插在香炉里。

“太后。”福贵闯进佛堂。

太后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没有礼貌地闯入。佛像后的白衣女子也很诧异,门外几个人的动静根本逃不过她的耳朵,却不曾发现福贵,看来此人的功夫不可小觑。

福贵显得有些激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太后,您不能这样啊!您不管奴才了吗?”

“起来吧,哀家心意已决。”

“可是太后,您这么做是置奴才于死地啊!”

“放肆!哀家如何置你于死地了?”

“太后与皇上毕竟有二十多年的母子之情,可奴才——这些年来,奴才心里只有太后,皇上早将奴才当成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太后如果不管了,皇上必将奴才——”

“福贵,”太后打断了他,“皇上不是那种人,而且你也是为我做事,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可是,太后,万一皇上——”

“别说了,我说过你不会有事的,就这样吧,你先下去,我要礼佛了。”

福贵迟疑了一下,垂手退下,但双手早已愤怒地握成了拳,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杀意。这些太后没有瞧见,却落入了白衣女子眼中。

太后坐在蒲团上开始诵经。白衣女子一掌向着左边的窗户用力一吸,将窗户打开,一阵风吹来,烛火明灭摇晃了几下。太后见状,忙起身关窗,而白衣女子则乘势从右边窗户跃出,出去时还不忘将窗户关好。

刚落地,正准备再次施展轻功离去,忽觉身后一股掌风,连忙侧身,右手往外一拨,避过了这一掌。

定睛一看,却是福贵。原来他还没走远。当下白衣女子叫苦不迭,论身手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办?

福贵见一掌未中,立即变换了招式,却听白衣女子叫道:“慢着。”

福贵手停在了半空中,皱着眉道:“你是什么人,上次也是你吗?”

见白衣女子不答,接连出了三招,一边还说道:“不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衣女子慌忙后退躲过了进攻,咬咬牙,似下定了决心,沉声道:“等等。”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跟你合作。”白衣女子道。

“合作?”

“对。我知道你想对皇上动手。”

福贵听了,眼中霎时露出杀意。

“你放心,”白衣女子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是不会说的。因为我和你有着相同的目的。”

福贵没说话,一脸狐疑地盯着她。

“你不信?这种事是不能乱说的,既然说了当然要做。”白衣女子坚定地说。

“哈哈,你是刺客,你要刺杀皇上是你的事,妄想把我拉下水。”福贵哈哈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叫人把你抓起来。”

“哈哈哈……”白衣女子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有贼心没贼胆,明明恨不得立刻杀了皇上却不敢承认,放着同道中人不敢用。”

“哼,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知道我是谁?”突然声音一变,悦耳动听,福贵恍然大悟。

“原来是昭仪娘娘!”

白衣女子揭下了面纱,露出高贵典雅的面容。“这下你是不是还要叫人来抓我呀?”

“哼,若不是你自己说出来,怎么会有人相信你是刺客。”福贵心中十分不解,问道:“你真的是梁昭仪?”

梁嘉宜心里一惊,是啊,自己是梁家人,怎么可能做出刺杀皇上这种事。脸上却一片平静,笑道:“我当然是!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刺客。”

“那你接二连三地神出鬼没,到底在干什么?”

“为了将来打算,怎么也得把目前的局势搞清楚吧。”

见他一脸疑惑,梁嘉宜继续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二十年来,宫内有公公您,宫外有我伯父,太后可谓权倾天下,风光无限,但总归名不正言不顺,再风光也有衰败的时候。你现在不正为此着急吗?”见福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梁嘉宜接着道:“伯父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让我进宫。我原以为我能虏获龙心,现在看来皇上对我不过是为了应付太后,所以一旦皇上掌权,第一个必会对我伯父和我父亲下手。而太后,照现在情形看来……我们真的不得不防了。”

“那昭仪娘娘打算如何和奴才合作?”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你若想杀皇上,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

“杀了皇上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我们要的不过是控制皇上,不是吗?而想接近皇上我还是比你容易的。”梁嘉宜妩媚地笑道。福贵心下了然,连说几个“好”。他方才一闪而过的杀意也只是心中恐惧和愤怒所致,真要杀了皇上,他能有什么好处?虽然知道她说的必不尽然,但如今情形,不合作两败俱伤,合作则还有希望。

兰馨儿趴在桌上,一手托着下巴,很好奇地盯着对面那人,她从没见过他这么沮丧、颓废。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已自斟自饮了八壶酒。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他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她却依然没说话。

“不然干嘛这样盯着我?”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样?”他一连说了三句话。

兰馨儿直起了腰,淡淡地说:“你刚才不想说话,所以我没问,现在你想说话了我也不用问了。”

“一直以来,我总以为自己很聪明,没想到啊,自己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中。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兰馨儿想了想,道:“皇上,你是聪明人,只不过太聪明了有时反而容易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聪明人?”祈恒冷笑一声道,“简直就一个大笨蛋!自以为是!”

兰馨儿正色道:“皇上,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他们能赢并不是他们比你聪明,而是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假以时日皇上你也有了足以和他们抗衡的优势时,他们一定不是你的对手。”兰馨儿不知道自己义正言辞的一番话是否有作用,她自己心里可不停地打鼓,因为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擅长劝慰人。

不过祈恒这样子倒是很少见,简直就令人难以想象。忽然,兰馨儿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到底是什么呢?那种感觉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正楞神时,小安子来报:“李将军求见。”

兰馨儿心里咯噔一下,自从住到宫里,已经好几天没和李钧面对面相见了。虽然他每天都来书房,但都为公事,从不见他来找过她。

李钧进来时,祈恒还在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兰馨儿则坐在对面直直地望着,两人瞧也不瞧自己一眼,不由心里一沉,没有来的产生一种烦躁的情绪。但只用了一秒,他便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来到祈恒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

祈恒瞪大了眼看着他,却见他面无表情,但眼中明显地闪着一丝关切和责备。祈恒有些感动,他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能令他生气的事不多,想到这,祈恒笑了。

“哇,我陪你在这里坐了半天说了半天也没见你笑,怎么他抢了你的酒你居然笑了?”兰馨儿不可思议道。

李钧一怔,也不由地笑了,祈恒笑得更开心了,接着两人击掌相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兰馨儿就坐在旁边傻傻地看着这两人相视而笑,不说一句话,终于忍不住道:“你们平时难道经常用眼神交流吗?”

哈哈哈……祈恒霎时又恢复了以前的神情,对兰馨儿道:“男人之间的事你不懂。”说得兰馨儿直翻白眼,不过她也很开心,因为熟悉的皇上又回来了。

“啊,朕要处理公务了,你们慢慢聊。”祈恒伸伸懒腰起身离开,留下他们俩。

“我今天的画还没画呢。”兰馨儿也跟着走了,从头至尾未看李钧一眼。

李钧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霎时觉得无趣,不由拿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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