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菱馨在接到丹尼尔夫人发来的短信后,就给秦谨烨打了电话,把莫溪在丹尼尔夫人家里的这件事告诉了秦谨烨。
虽然秦谨烨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喜的样子,但是沈清翰还是从秦谨烨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的放松意味。
不论如何,莫溪被找到,都是一件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事情。
如果莫溪真的再一次失踪了的话……
沈清翰深深地看了坐在副驾驶上的,虽然眼神中还带了一点担忧,但嘴角已经在抑制不住上扬着的段菱馨。想起了刚刚段菱馨在自己的怀中,压抑着声音痛哭不止的模样。
段菱馨,一定是会非常的愧疚的吧。
段菱馨一遍一遍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条短信。短信是下午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发的,也就是差不多在自己的手机刚刚没电之后发来的。既然是丹尼尔夫人发来的这条短信,那么也就是说,莫溪应该是不知道丹尼尔夫人发了这条短信的。
所以,莫溪并不想要自己知道,她就在丹尼尔夫人的家里。
虽然在接收到短信的一瞬间,段菱馨就告诉沈清翰,让他开车去丹尼尔夫人家,但是沈清翰却没有发动车子,只是深深地看了段菱馨一眼,说道:“我先告诉秦谨烨一下。只不要不要去丹尼尔夫人家里……”
“你在好好想一想。”沈清翰说完,便不再看段菱馨,而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秦谨烨的电话。
虽然很想一直将段菱馨拥在自己的怀中,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显然,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现在在生活中,自己和段菱馨,一直都是几乎寸步不离的;而在工作中,沈清翰也将段菱馨安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但是,虽然沈清翰不想承,但是段菱馨总会有可能,是不在自己身边的。
就比如,范俊华将段菱馨约走的那几次。想到这,沈清翰不禁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范家……
和范家的帐,还有许多没有算完。等自己回国之后,再将范家欠下的账,一笔一笔的算清!
既然,自己不一定随时都会在段菱馨的身边保护她,那么至少,沈清翰要保证,在段菱馨在自己的身边时的安全。还要尽可能的,让段菱馨在自己的身边,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有些事情,必须要段菱馨自己去领会,去体验,她才会真正的明白,才会真正的记住教训。
而且,沈清翰一想起刚刚段菱馨在自己怀中哭泣的模样,除了心疼之外,心中还有一丝的不爽。
他不喜欢,在段菱馨的心中,有人的地位比自己的还高!
尤其是以为姓莫明溪的十分麻烦的小丫头。
听着沈清翰十分沉静的声音,段菱馨因为知道了莫溪的行踪而兴奋起来的大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当沈清翰放下电话后,段菱馨也已经想明白了。现在的莫溪,大概是不想自己去找她的。
不然,这条短信,也就会是由丹尼尔夫人发出来的了。
现在的莫溪,是不需要自己的啊……
沈清翰放下电话,就看到了莫溪有些落寞的脸色。心中一痛,沈清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拥住了段菱馨。
他知道段菱馨现在想的是什么,当初,段菱馨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不是自己的时候,沈清翰的心中,也是和现在的段菱馨一样的心情。
尽管,自己对段菱馨的情感,和段菱馨对莫溪的的肯定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些地方,却还是一样的。
本应该依靠自己的人,转而依靠了别人。这样的心情,就好像是嫁女儿的父亲会吃娶自己女儿的男人的醋一样,虽然知道自己是有些无理取闹的,但是心里还是会感觉不爽。
沈清翰将段菱馨拥在怀中,感受到段菱馨也圈住了自己的腰,沈清翰嘴角勾起,在段菱馨的耳边说道:“饿了吧?”
段菱馨点点头。
随着段菱馨点头的动作,一些头发在沈清翰的脖颈处来回的磨蹭着,让是的脖颈觉得有些痒。
沈清翰喉结微动,开口说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段菱馨点点头,松开了沈清翰。
消除了紧张和担忧的情绪之后,胃口果然开始抗议了。
沈清翰在段菱馨的额头落下一吻,坐会驾驶位,将车子发动,驶了出去。
段菱馨笑着看了沈清翰一眼。今天的沈清翰,好像很喜欢亲吻自己的额头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喜欢亲我的额头?”心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段菱馨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沈清翰,问道。
沈清翰想起自己今天早上随意间浏览到的,亲吻额头代表着珍视的一则短新闻,沈清翰笑笑,说道:“没什么。”
因为教堂离莫溪家有些远,所以当沈清翰给秦谨烨打电话时,秦谨烨刚刚下了出租车,到达教堂。
当知道了莫溪在丹尼尔夫人家里时,秦谨烨送了一口气后,并没有直接转过头去,回到莫溪家附近去找莫溪。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秦谨烨还是忍住了。
现在的莫溪,想必是不想看到他和段菱馨的。既然这样的话,秦谨烨也不会去找她。
在自己不被需要的时候,如果贸然出现的话,反而会招致莫溪的反感。
如果因此莫溪在出走一次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秦谨烨的嘴角扬起一抹让人看了,便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莫溪这个一生气就出走的毛病,的确要给她好好的治一治了。
一边这么想着,秦谨烨就已经走到了教堂的前面。
面前的教堂整体是白色的。虽然秦谨烨对建筑的建筑风格不是很熟悉,但也能够辨认出来,面前的教堂,是非常典型的哥特式建筑的风格。
教堂并不大,正面看来,三扇窗户,三间屋子。这三件屋子中,中间的屋子最高,两边的屋子向平,但与中间的屋子相比,要稍微矮上一些。
眉间屋子都是尖肋拱顶,高高的顶尖直指苍空。现在的天空中,已经布满了黑漆漆的乌云,但教堂的尖肋拱顶,给人一种仿佛他能刺破天空中的这些乌云,还人一片蓝天一样。
教堂的墙壁上,是飞扶壁,还有旁边修长的束柱,搭配上顶尖的尖肋拱顶,营造出了一种轻盈修长的飞天感。
秦谨烨并不信仰基督教。秦谨烨没有信仰。在秦谨烨的心中,与其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将希望托付给毫无意义的上帝,还不如狠狠地咬住牙,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哪怕咬碎牙根,只要是自己选择的路,就要撑直了自己的膝盖,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尽管如此,面前的教堂,还是给了他一种安心,和平静的感觉。
还有,想要冲破云霄,冲破阻碍的野心。
秦谨烨走进教堂中,教堂的窗户是花窗。花窗的主要颜色,是红蓝两色,间杂着白色和透明色。
秦谨烨只是看了花窗一眼,便不再看。不管设计者的这样设计花窗的本意是什么,在秦谨烨的眼中,眼前由白红蓝还有透明四色拼凑而成的花窗,显然勾勒出了一出故事。
无数的革命者,无数的士兵,为了捍卫自己的国家,为了捍卫自己觉得的尊严,为了捍卫自己头顶的一片蓝天,拿起刀枪剑戟,穿上铠甲,走到战争当中,走到自己想要保护的妻儿老小之前,走到站前的最前端,用自己的血肉铸成一面人墙,捍卫自己想要保护的对象。
最终,国家的战争胜利了,但是,却仍然是有无数的牺牲者。他们的血液染红了脚下这片或红或黄的土地,染红了那原本应该种植庄稼,或者是建筑高楼大厦的土地。
一张张白布覆盖在一个个牺牲者的尸体上。尸体被幸存下来的战友们抬走,焚烧。健全的尸体焚烧后的骨灰,被送回到牺牲者的家中;而尸体已经不健全那些,却只能给自己的妻儿老小,一个战死沙场的消息。
经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后,当战争的影响对人们的影响,已经大幅度的削减之后,当人们几乎已经忘却了战争之后。那时候,他们仰头,或俯视,看到的都将会是湛蓝的蓝天,和倒映着蓝天颜色的清澈的海水。
只是,着暂时的和平,又会维持多长时间呢?
当上一场战对人们的影响最终削减至零的时候,当人们的私欲或**再一次膨胀的时候,战争,会再一次的席卷而来。
蓝色,对于秦谨烨来说,更像是代表着蓝天,或者是国家;而红色,则是牺牲者们的血液。白色是盖在牺牲者们尸体上的白布,而透明,则是战争过去后,人们透过乌云,看到的湛蓝的天空,和蔚蓝的海水。
不过,尽管这样的故事,在教堂中看起来血腥了一些,可是在秦谨烨看来,这才是正常的。
人类的**,那些贪嗔痴怒,是永远不会削减下去的。而人类的**所带来的后果,也是所有人都无法否定的。
而且,这也正于尖肋拱顶,那些仿佛要直耸入云霄的塔尖,给人的感觉一样,不是吗?
要打破牢笼,冲破阻碍,将那些阻碍自己的人或事,狠狠地才在自己的脚下。
卡拉拉!
一道天雷落下,闪电的亮光照亮了整片天空和大地,将原本就是白色的教堂,闪的近乎让人难以直视。
而教堂之中的秦谨烨,却仿佛没有收到雷声的影响。他正好站在光亮能照射的最远的线条之外。一片闪亮的有些刺眼的光亮中,唯有他,站在一片黑暗中,用自己灼灼的目光,毫不畏惧的看着外面的惊雷。
莫溪觉得这里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吗?秦谨烨嘴角挑起。他怎么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虽晚这栋建筑的外表,给人一种很安心的假象,但是,在这个雷雨交加的环境里,教堂的本性,便暴露无遗了。
自私,野心。
看着外面瞬间便瓢泼而下的大雨,秦谨烨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仿佛毫不在意外面的倾盆大雨一样,信步走了出去。
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先回家吧。
秦谨烨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嘴角扬起了一抹狡猾的微笑。
幸好当初在国内的时候,自己多配了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