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房门吱地一声被牢牢锁住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的锁,唇边依旧泛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看似寻常的仓库里面交代过多少条生命,更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条生命葬送在这荒凉的北山上。
2017年9月14日晚10点
“我回家一趟,取几件衣服,我们连夜去晋城。”方墨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衬衫,更加嫌弃一整天没有洗澡的自己。
“这么赶么?我们等天亮了在开车过去吧,晚上开车不安全。”陈箫看着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方墨,确定自己还是想要稍微休息休息的。
“那就坐车过去。我感觉这个凶手的作案周期不会很长,或许现在已经有受害人了也说不定,早点去晋城,早点看到当年的物证我才能放心。而且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他们,迟则生变。小孙你来订票,明天早上,你把这两只手骨做一个伤痕比对,酸液的成分还有桡骨上伤痕的长短,宽度都要做对比。另外,将第二只手骨的dna送去检测。”方墨没有听陈箫的话,明天再出发,铁了心的想要尽快动身。
“嗯,好。方姐,这些都做完了,我是不是要去北山帮大刘哥一起继续搜查啊?”孙如归拿着笔一一记下了方墨嘱咐自己的事情,认真,毫无遗漏。
“不用,都做完了,你看看大刘今天带回来的东西有没有价值,要是没有的话,你就去帮王宇,王宇现在正在查找被害人的身份,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一旦死者的身份确定,我们就离抓住凶手的日子不远了。”方墨是不会同意孙如归的提议的,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里真的能让孙如归把时间都耗在搜山的环节上面,因此方墨让孙如归去参与搜寻死者的身份了。
“嗯。好。”孙如归捧着笔记本咬着笔杆子,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走吧。我送你回家。”这样的方墨是陈箫最喜欢的,自信,真实。
“不用,我们分头行动。我回我家,你回你家,我们在车站回合就行了。”说完,方墨就迫不及待地侧着身子从陈箫身边擦肩而过,疾步离开。
陈箫哪里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方墨。
“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而且这么晚了,能不能坐上车还是个问题,我开车送你回去,你在车上眯一会儿,我家离警局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能到,倒是你,住那么远还住那么偏。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我赶都赶不及。”
陈箫没有给方墨反驳的机会,不由分说得就上前抓住方墨的手臂,直接往停车场的方向带。
方墨被陈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了一跳,心猛地一颤,脚步向前踉跄地顿了几步。随即方墨就想到了上学的时候同学看得里面就有这样的场景,似乎是霸道总裁的样子,霸道地一把拽过女主的手搂进怀里,说,“你是我的女人。你要听我的话。”
于是方墨忍不住笑了,还真是啊。生活里面是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的。
方墨放心地躺在陈箫车的后排座位上,没日没夜的作息让方墨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她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熟了。陈箫看着躺在后排的方墨,眼神里面的光芒渐渐柔和,车速慢慢降了下来,在灯光的映射下,夜色里的叶城市是那么美好,安静,祥和。
寂静的北山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大刘和老李带领着半个警局的人在搜山,动静大得搅扰着整座山的生物。同时山脚下的仓库里面也不平静。
轮子的拖动声摩擦在水泥地面上,刺耳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房间里面。
“哎呀,我被发现了呢。你们看见山上的灯了么?那都是找你们两的,虽然他们是在找你们的尸体,不过那也算是在找你们了吧。”
“开心么?”她将两张椅子并排放在被遮挡起来的窗户面前,一把揪住两人的头发,撕扯头皮的疼痛让失去药效的两个女子,不由的发出呜咽声,喉咙里的闷哼声让她兴奋了起来。女子的脖子后仰,眼睁睁的看着窗户外面北山上朦胧的手电筒的光芒。她依旧穿着白色的衬衫,橡胶雨靴踢踏在地面上。哒哒哒的声音,浸入骨髓。
“看清楚了么?看清楚我就要蒙上你们的眼睛咯。”她轻柔的声音悄声说道。
两颗拼命摇晃的脑袋无论如何是逃不脱被黑布蒙住双眼的厄运的。
她手中的纯黑的布条死死地被系在两人的脑后,没有透露一丝光线。黑暗笼罩在两人的世界里面,没有出路。
唰的一声。她撕扯过一旁的厚厚的窗帘,将窗户遮了个完全,黑色的布条被塞在了门缝下面,整间屋子被裹的密不透风,别说光线透不出去,就是她自己本人站在门口都不一定能确认里面是不是有人在。
她带着厚厚的橡胶手套,先是用消毒液将仓库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有人存在过的痕迹被消除得一干二净。然后从背包里翻了一张塑料膜出来,还是用消毒液抹去了痕迹,随后才铺到了地上。
“好了你们谁先来,先来的有奖赏哟。”她提了一张小的折叠桌放在塑料膜上面,那是她之前就已经带来的,一把单刃的尖刀被她从背包里面掏了出来。
“没有人报名先来么?那我就自己点了。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她用手轻佻的交换指着两人,嘴里面念念有词的说道,不过是几秒钟的功夫,一个极为草率的决定就让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好了,就是你了,你先来吧。”她把手里的单刃尖刀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确认尖刀是干净的之后,咣当一声,尖刀就被扔在了桌子上。
“来吧,我帮你。”
她握住椅背,椅子上面的轮子轱辘轱辘的转到了房间里面的塑料膜上,透明的塑料膜上映出了低着头的女子。憔悴,没有血色,披散着的头发。
最先被挑选的女子,在听到自己选中的声音之后,眼睛里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变灰暗了逐渐熄灭。
女子像是被捆绑住的待宰羔羊,手脚都被胶带束缚地紧绷起来,即将进入屠宰场,被放血剥皮一样。
第二个被屠宰的女子被她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条,看着躺在塑料膜上的另一个人,哭泣,挣扎,仅仅像是脱水的鱼,在岸上做着最后的祷告。
渴求的眼神丝毫没有打动那个忙着屠宰的人。一盏小小的昏暗的灯泡,照亮了整间屋子。昏黄的灯光,给房间里的三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橘色的柔光。
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刀尖,被捆住手脚的女子还是忍不住扭动起了身体,蠕动着想要远离泛着寒光的尖刀。可是那有用么?不过是徒劳罢了。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对着她手里的单刃尖刀舔了一下,似乎那是什么美味珍馐一样。
刀尖划过女子身上的每一处,从清秀的脸庞划到白皙的脖颈,到饱满的胸部,再到柔嫩的腹部。刀尖一直向下,停留在了女子的小腹。
刺啦,切割布帛的声音让屏着呼吸的女子放松下来,女子身上薄薄的衣服,被剥落下来,散落在塑料薄膜上。短袖,短裤,被刀尖划过,还剩下胸衣和内裤。
冰凉的刀贴在女子的身体上,饶是闷热的夏季,女子还是哆嗦着身体,弯曲的膝盖在地上蹭着,一步一步地往后挪动着。
她像是在逗弄宠物一样并不阻止女子逃跑,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能跑的出去,顶多不过是再多花费点儿时间,清理一遍现场罢了,不是什么难事。
终于,她等得不耐烦了。抓住女子的脚踝,背部摩擦塑料膜的声音显示女子重回魔掌。
“你不乖哦,我要惩罚你。”她将尖刀一路向下滑,没有停留地直接挑断了女子左脚的脚筋。鲜血顺着女子的脚踝淌落在透明的塑料膜上。
妖艳的颜色让她彻底兴奋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另一个女子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直接湿了短裤。
“很好看的颜色呢。不过你在怕什么呢,你看她都没有叫。”她提着滴淌着血液的尖刀,扭过头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一脸惊恐的女子说道。
躺在地上被挑断了左脚脚筋的姑娘,此刻就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她依旧蒙上的双眼,让她的听觉和触觉异常发达。身体的疼痛让她想要大叫。
“哎呀,不对称呢,这边也挑断好了。”一刀子下去,女子的右脚的脚筋同样被刀尖勾了出来。没有了行动能力的女子就连向后挪动的最后一丝机会都葬送在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面。
小腿上面的肌肉被一点一点的剃了下来,一刀一刀的,疼痛的感觉渐渐减弱。女子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像是一条被切成生鱼片的金枪鱼。
生命的热度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没有了呼吸的女子被丢在地上,身边是一堆粉嫩的肌肉,血液包裹着她。因为喷溅出来的鲜血落了几滴在她的脸上,她摘下手套,细长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脸颊,沾染了些许的深红色。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瓣略微张开,舌尖轻轻舔上了手指,一缕血液混合着唾液划入了口腔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