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一)(1 / 1)

阎晓生的眼睛缓缓睁开,却又马上闭上了。因为一睁眼就可以看到头顶那强烈的阳光,对于不知昏睡了多久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伴随着身体的颠簸晃动,阎晓生可以感受到身下那几近腐朽的木板和听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马嘶。

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打算回忆发生了什么事,阎晓生就觉得头痛欲裂。又休息了一会,阎晓生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令阎晓生奇怪的是,自己对于楚青云的背叛倒是不怎么生气了;更奇怪的是,到底为什么自己活了下来?自己又躺在谁的平板车上?

又过了一会,平板车慢慢的停了下来。一个带着蓑笠的人从马上下了下来,走到了平板后面。因为正对着太阳,所以阎晓生看不清楚那人的样貌,倒是那人发现了阎晓生已经醒来,笑着对阎晓生说:“阎捕头,已经醒了?”

一听到这人的声音,阎晓生差点就跳了起来,但是因为全身还不能动,所以倒是引发了一阵咳嗽。阎晓生一咳嗽,那人立刻就解下腰旁的葫芦,扶起阎晓生喝了一口水。阎晓生喝完水,却也彻底冷静了下来,叹道:“你是要带我回去么?罢了,既然是你来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那人抬了抬蓑笠,在阳光下露出了他的面容,竟是当初被阎晓生一掌击晕在地的老王头。老王头哈哈大笑道:“阎捕头,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丧气了?我老王头可是相信你才来这里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阎晓生听得老王头话中有话,惊奇道:“怎么,你不是捉我回去么?”老王头苦笑道:“唉,要抓人也不会是派我这个老头子来抓人啊。当初阎捕头你不告而别,我就知道你一定有隐情,我醒来后查看了尸体,发现了那些伤痕也就明白了。唉,晓生啊,我老王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若有人说是你滥杀无辜,我就一百个不信。我向知府大人禀告就说是阎捕头你发现线索所以才匆匆离开了,我申请也来帮帮忙,知府也就同意了。放心吧晓生,一时半刻他们发现不了其中蹊跷的。”

阎晓生听完之后,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阎晓生从小就丢失了记忆,被阎朔收养,也就只有这一个亲人。若说与自己相处的亲密的,也就只有老王头了。自从阎朔死后,阎晓生孤苦伶仃,时常觉得孤独。就在那时原本是医生的老王头被调至永安镇当仵作,又成了阎晓生的邻居,再加上老王头无子无女,一直把阎晓生当做自己的儿子,阎晓生才不至于太过痛苦。想起往事,又想到自己为了脱身而把老王头打晕,阎晓生心中一阵激荡,看着老王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老王头看着阎晓生激动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不用太过介怀,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凶手,洗清你的嫌疑,这样才能回到原来的日子。”

阎晓生点点头,然后把他离开永安镇之后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老王头听了不禁唏嘘了一阵。阎晓生顿了顿,问道:“不过,你可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老王头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不清楚,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路边不醒人事了。你身上除了一些轻伤之外倒没有什么,只不过被人点了至阳穴现在还不方便行动罢了。”

阎晓生说道:“既然不清楚也就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查出凶手,既然恒山派掌门应该知道线索,那我们还是应该去衡山问一问。并且......我觉得楚青云......不,衡山派要密谋一件大事,我们能避则避,只要问出凶手的线索,其他的我们就不管了;但是,一旦事情妨碍到了我们的话,嘿嘿,我们说不得也要去搅他个翻天覆地。”

说完,阎晓生又活动了一下筋骨,以缓解全身的酸麻,然后继续躺着看着天空。老王头看了看阎晓生,没说什么又回到马上继续赶路。看着赶路的老王头,又想起为了自己而拔剑的楚灵,阎晓生突然对未来有了无限的勇气。

“现在,才是我真正踏入江湖的时刻!”

景德二年,阎晓生终于踏入了衡阳郡地界。随着时间的流逝,阎晓生的决心并没有消磨掉,而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坚定。看着接近的衡阳郡,阎晓生默默地想道:“终于,要到达衡山了,不知再见到楚氏兄妹时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进入衡阳郡,阎晓生却发现道路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正奇怪时,却听到不远处有一名男子正在一边奔跑着一边对着阎晓生喊道:“那边的两人,就是你们,还不快去午门集合!朝廷的传令官已经来了,你们还在慢腾腾地走什么!”喊罢便飞奔而去了。

阎晓生心中一动,朝廷的传令官会来到各地传令,就代表着国家发生了大事,要么是皇上驾崩与即位,要么是战争。阎晓生想起了几年前曾经发布过对辽战争的募兵令,那么,这次是战争有了结果吗?想到这里,阎晓生对老王头说:“我们快去,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了。”随即驾马先行奔去。

来到午门,阎晓生看到传令官已经在宣读召文了。午门密密麻麻围的全是人,议论声也接连不断,阎晓生被挤在最外排听不清楚传令官到底在讲什么,正在苦恼时,四周的议论声却突然间消失无踪,四处寂静无声,只听得见传令官喊道:“......所以,陛下决定,与辽国签署《澶渊之盟》,决议如下:一、辽宋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陛下为兄。二、以白沟河为国界,双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三、我朝每年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四、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阎晓生听到这时不禁双腿一软,心中的震荡无以复加:不是听说我军在交战中形势大好吗?为什么会签订这种应该是败军才会签订的合约?被攻下的燕云十六州难道也没有收回?这......怎么会这样!

果然,传令官说完之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群议论的声音,想必都被合约的内容所震惊了。只见传令官突然抽出了自己的剑,旁边负责管理秩序的衙役也举起了武器对着人群,人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又安静了下来。传令官大声喝道:“妄议朝政者,死!”此话一出,果然人群中变得鸦雀无声。传令官点了点头,把剑又收了回去,然后骑上马开始向下一个城市出发。人群渐渐散去,阎晓生和老王头走进一间茶馆,要了一壶茶。看着四周无人,阎晓生低声问道:“王老,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老王头一愣,随即笑道:“阎捕头你说笑了,我这一把年纪什么也不懂,还能看出些什么?”阎晓生抚了抚额头,对老王头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也许和衡山派有点关系。”老王头惊诧道:“不会吧,一个武林门派而已,怎么能影响到朝廷?再说,那姓楚的小子只是去了太原取信而已,不会这么巧吧。”阎晓生笑道:“或许是无巧不成书呢,我的直觉一向挺准的。”老王头也笑道:“就算是这样吧,那我们怎样去查呢?难道让官府去捉人回来审问?”

听了这话阎晓生眼睛一亮,笑道:“说的没错,我们就是要去借借官府的力量!”

一个时辰后。

衡阳郡知府皱着眉头,侧过头去,小声的问他的师爷:“你说......这两人会不会是假冒的?”

师爷接过知府手中的令牌,仔细的看了看,也是皱着眉头,小声的对知府说:“这二人的腰牌倒是没错,的确是永安镇的捕头与仵作,但是......”

知府小声的接道:“但是,哪有小小的捕头横跨了我接近半个大宋就是为了来办案的?还带着仵作?难道我们这里就没有仵作吗?”

师爷立刻回道:“大人英明,所以这两个人一定不是捕头和仵作.....”师爷抬头看到知府的脸上戾气一闪,有马上拿人的趋势,慌忙接道:“但是大人忘了吗?就在两个时辰之前,朝廷的传令官曾经来过......”

知府的眼中精光一闪,连忙问道:“你是说......他们是朝廷中的‘那些人’,是来打探我们对朝廷的反应的?”

师爷回道:“大人英明,您想想,皇上签了这份合约,朝中一定有不少人反对,这样,皇上一定会派些人来把反对的人都查明,然后便是......”师爷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知府一想起刚才如果把他们拿下的后果,不禁冷汗涔涔,连忙喊道:“来人!快请阎捕头和王仵作进来,记得上茶,不,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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