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来乍到,对这个地下村落充满着好奇,曾向你们询问其渊源,可你们三人竟然都答不上来,之后我们碰到了其他村民,也参观了多户宅院,村妇们却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历史沿革,家宅风水统统如数家珍,就如方才一般,你们对钦原村的认知差距,显而易见。”狄光远笃定道,“由此可见,她们大多是这里的原住民,而你们三人,并不是。”
芸娘用凌厉的眼神左右瞪了一下身后围拢的教众,不服气道:
“哼,这算是我的一点疏忽……但我们教内清理门户,又与诸位何干?”
“这也是我想反问芸娘你们的,既然干的是心安理得之事,又何须夜里闻声惊恐?”
“你……”芸娘的气息开始不再平稳如初。
“一个没有孩儿的村庄,出现了婴孩的啼哭,就如此令你们躁动不安?”
“光远,那昨日的新生婴儿到底是……?”谢贞伊不解地问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婴孩,统统是她们的片面之词罢了!这个村庄绝不可能有孩童!”
芸娘眸中闪过一丝阴冷,默然半晌后问道:
“狄公子,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狄光远微微牵动唇角。
“就凭着村中所有院落的地上防护栏,统统都被刻意凿掉了。”
“防护栏……什么东西?”王梦初呢喃着。
狄光远看向王梦初,问道:
“你忘了你和宁莎是怎么掉下院落的吗?”
“草丛中走过,毫无征兆地一脚踏空……”
“既然成年人皆如此,孩童又该如何?先民们怎么可能没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在地下宅院与地面交接的四周,本应砌有一圈围栏,以保地面行人的安全,而如今这一圈围栏都被打掉了,地面上留有凿掉的痕迹,芸娘,这个总否认不了吧?”
“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样就可以守株待兔,让过往行人不留意便跌落宅院中,到时她们不就可以……反正还不是以前做的勾当呗。”
“太可怕了!”王梦初忽然想起一事,便对着芸娘忿忿道,“你们,到底把这孕妇的新生孩童怎么样了?”
“梦初,不必问了,恐怕是凶多吉少……”王梦堇将安全意识薄弱的妹妹往回拉,护在了身后。
“她们如此害怕夜里的婴孩啼哭,只能说明是做贼心虚的表现。”狄光远道,“还有隔天所谓的谢神宴,我看根本就是一场法事吧。”
“噢,狄公子又从何得知?”
“恰巧听见某位擦身而过的村妇,口中竟然在念往生咒。”狄光远为此感到惋惜,“即便你们在惩戒所谓的叛徒,但腹中孩儿终究是无辜的……”
芸娘忽然弓起身子,咯咯直笑,那凄厉的声音,犹如鬼魅。
“哈哈哈!叛徒的孩儿,当然是不能放过,不过狄公子,你这么聪明,能否猜到这贱人所生婴孩,去了哪吗?”
狄光远眉头一蹙,思索着她此问题的含义。
谁知芸娘缓缓踱步到狄光远跟前,伸出食指,抵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七寸处停住。她用非常鬼魅的声音,脱口说出:
“他,在你的身体里……”
众人不禁一怵,一时没能领会她所言之意。
“谢神宴的汤,好不好喝?”
狄光远不禁心神一震,瞪大了双眼,感觉心口翻江倒海,涌上一阵阵反胃,他后退两步,弯着身子干呕几声。
此时,王梦初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当天汤锅中,网状的薄膜竟然就是胎衣。
一瞬,她和谢贞伊亦纷纷跟着干呕。
王梦堇边为妹妹拍背,边怒喝道:
“光远说的没错,她们真是无可救药的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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