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时候,乌云压顶,一忽儿功夫就暴雨倾盆,天空中闪烁着银蛇般的闪电,惊雷跟重炮似的……
顾笑恩站在落地窗前,眼看着数不清的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然后汇集成一道道小溪,沿着玻璃流淌下来。
慕凌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被窗外的雷声惊醒之后,他再也没睡着。
南方的天气,昼长夜短,黎明来得特别早。当雨势减小的时候,顾笑恩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窗外的景物经过大雨的冲洗,似乎变得更加清晰。
慕凌天睁开眼睛,下床穿好拖鞋站在床边,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出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跟妻子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把他俩隔开了。
“凌天,你快过来看,那个女孩儿好像在哭。”顾笑恩指着窗外一棵大树下,探着身子观看。
慕凌天快速走过来,静气凝神的看向窗外,当他看清楚树底下正在抹眼泪的女孩的面孔的时候,他眼神倏地一寒,神情骤然巨变。
“要不,咱下楼看看。”顾笑恩用商量的语气说,但是黑眸中却带着祈求,因为那女孩儿穿着慕家佣人的工作服。她想那个女孩儿一定是受了委屈。
“多穿件衣服,拿上伞。”慕凌天转身走到衣柜旁边,打开柜子门,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套休闲装。
“嗯嗯,好的。”顾笑恩爽快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去拿外套。从嫁进来,慕凌天为她置办了很多限量版的女装,她不经常穿,因为随随便便一件外套都要几万块钱,她穿上觉得浑身不自在,更重要的是,她觉得那些东西不属于她的世界。
夫妻两个穿好衣服之后,慕凌天拿着一把黑伞先走出房门,顾笑恩紧跟在他身后……
——
小雨中,慕凌天一手撑着伞,一手揽着顾笑恩的肩膀,两人慢慢走到大树底下。
“大少爷,少奶奶,这么早!”年轻的女佣在看到他们之后,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了。
“你叫什么名字?这又打雷又下雨的,你站在树底下不安全。”顾笑恩握住她的一只手,关心地问,“你哭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少爷少奶奶,没有,没人欺负我。”女佣突然跪倒在地上,双手抓住顾笑恩的衣角,哽咽着说,“少奶奶,求您了,您让少爷救救娴姐吧,她不行了,再不去医院的话,只能准备后事。”
“娴姐?是谁啊?”顾笑恩弯腰扶起女佣,扭头看向慕凌天,“凌天,是慕家的佣人吗?”
“不是佣人,是静姨为我娶的第一个妻子。”慕凌天的黑眸毫无波澜,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就是被关在那间屋子里的女人之一,对吗?”顾笑恩失控的抓住他的手,雨伞“呼啦”一下,掉到地上晃了几晃。
“对。”慕凌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艰难地继续说,“那就准备后事吧!”
“可她还没有死,现在送医院也许还能活过来。”女佣急了,抢着说,“少爷,只有您能救她,娴姐真的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