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漫天,黑色的灵力风暴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片狼藉,灵力风暴内的生命气息全部灭绝。
岑宇站在距离风暴十丈左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脸庞上时不时闪过狰狞之色。
同时刻,他周身的黑色灵力开始消散,从浓郁逐渐转变为稀薄,再从稀薄缩小成针头大小的细丝,若是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
这就好像一幅刚完成的泼墨画,开始是浓密乌黑的,水墨印的到处都是,如同一片墨海,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泼墨画逐渐干涸,最终只
剩下简单的横竖撇捺......
“啪!”
一声轻响徒然在森林某处响起,随即只见一根树枝被齐根切断。
“那个白痴!睡了那么久难道把脑子睡坏了吗?竟然动用那么远古灵瞳的力量,将他逼的觉醒了。”
声音呈中性,不阴不阳,听不出是男是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声音中充满着愤怒,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倒好,连我至关重要的五颗棋子都赔进去了。”
气急败坏已经不足以形容声音主人的心情了,若是可以,他现在真想跑到那个戈壁世界将地煞鬼给揪出来鞭一顿尸!
但很可惜,这注定是只能成为一个“想法”了,因为地煞鬼早已经彻底灰飞烟灭,跟那几个酷似苍云门弟子的下场一样,骨头都找不到
,更别提鞭尸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将这家伙引诱到那个白痴的世界中......”
骂着骂着,声音的主人似乎是骂累了,忽而沉默了下去,似是在想怎么应对失控的场面。
良久,声音再起,“没办法了,看来只能走最后一步棋了......”
说完,他正打算深深看上岑宇一眼,突然,似有所感的岑宇猛然一回头,穿过数十里的重重阻碍,杀意凛然的盯着他的方向。
声音主人的身体立刻一僵,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唯恐被岑宇发现了,然后疯也似的冲过来。
那五个酷似苍云门的人虽然被他控制,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实力就超过了五人。相反,他的实力还不如五人。眼下五人都被岑宇碾压灭杀
,他若是被发现了,那不跟送上去塞牙缝差不多?
如此大约僵持了一刻钟,岑宇仍旧盯着那个方向,虽然他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也并不打算继续找下去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美
景”不是?
事实证明,这种“假装看到了”的行为是很不道德的。待到声音的主人发现这个事实,那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然后......然
后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僵化了,四肢发麻,整个人跟个木桩子一样钉在树上。
“混蛋,你给我记着。”
声音的主人愤愤的低骂了一声,随即缓缓的退走......
不知什么时候,起大风了,由于这里的树木全被毁坏变的空荡的缘故,倒是天然形成了一个聚风口;加之这里是在百米以上的山峰上,
风又被放大了数倍,呼呼的吹过来就跟寒冬腊月的冷风一样,刺骨而凛冽。
残败的树木落了一地,干瘪而枯瘦,没有一丝生机;有一些则仍松垮的挂在枝头,要掉不掉的样子,看的让人心焦。
焦黑的灰烬随风摇曳,时飘时荡,如一叶扁舟,畅游在汪洋的大海中,点缀着背后的一片蔚蓝,也甚是好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岑宇的呼吸逐渐放缓了下来,眼神由凶戾变的平和空洞,浑身紧绷的鳞甲也松弛了下来,他站在那,安静的跟一
个“美男子”似的。
不过那是背影,从正面看他还是能吓倒一大片的:他脸上的狰狞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仍旧十分吓人......
“小璃,你说真的?岑宇真的在前面?”突兀的,声音传来,由远及近,夹杂着脚步声。
“恩,我亲眼看到的。而且我还看到他杀了几个苍云门的弟子!”
“什么?他杀了苍云门的弟子?小璃,这种话可不能开玩笑,你确定你真看清楚了?”
“我确定!他真的杀了苍云门的弟子!婷姐,你是没看到,他现在变的好恐怖,跟个杀人狂魔似的,一点儿也不像原本的那个小哥哥,
我觉得......他肯定是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给控制了,我们要去救他!”
交谈到此截止,声音一下子消失了,脚步声却更加紧促了。
岑宇那好不容易变的空洞平和的眼神突然一跳,凶戾逐渐回归,呼吸也急促起来,浑身鳞甲再度紧绷,他猛的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身上的负面气息一下子全部涌现了出来,暴虐、混乱、嗜血等等。
他像一只受伤嗜血的孤狼,随时警惕着周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暴起伤人,不论好坏。
“咦,付婷师姐你看,前面那一片范围的树木好像全被破坏了。”突然,一个东璃院的弟子惊讶道。
众人转头看去,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一处地方焦黑一片,像是被雷劈过一样,远远望去,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大坑,大坑里面
也是黑乎乎的。
“天呐,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些一路跟随而来的苍云门弟子惊惧起来,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他们可清楚的记得,后山原本是一处禁地,若不是近一个月来发生的奇
异事情,他们是不准进入后山的,更别提接触到像眼前这样的恐怖场面。
“付婷师姐,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凶兽吧?”有胆小的弟子脸色苍白的问道。
“我修炼的时间短,你别骗我。”
经这个弟子这么一说,另外一些弟子也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个都想起来这里可是禁地,是明令禁止进入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