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姬蝶舞咬着唇克制着心中的难受,盯着脚边的两瓶药酒犹豫了许久,终于沮丧地决定,拎开瓶塞,将身上略有残破的衣服脱下,将除吻痕的药酒倒在手中,轻轻抚过满身的暗红。然而越是抚过它们,越是将它们尽收眼底,脑海中步倾涯的映像及昨夜他的话就越是清晰,心里就越是忍不住辛酸涌上眼眶,不住地化为泪水落下。

步倾涯在门外架着材烧火,隐约断续的哭泣声还是传入了他耳中,只令他心疼后悔,心烦地再也将火烧不旺:芙儿,究竟要我如何,你才会原谅我……

将药酒擦过后,姬蝶舞堵好瓶塞,看看另一瓶药酒,却迟迟没将手伸去拿起。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身边的蛇尾长鞭,用力朝前一甩,缠住桌上的芙琴向床边抛来,再将它接住。突然感觉小腿有些酥痒,她随意地伸手一扰,却似乎碰着了什么活动的生命体。她低头一看,立即花容失色地松手丢下芙琴尖叫:“啊!”

门口的步倾涯闻声心中一紧,立刻将手中的兔肉丢下,抓起剑边冲进房门,正巧与**着身子正万分惊恐地向外跑的姬蝶舞撞了个满怀。

“呃!呜呜~~”步倾涯瞪大了眼看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姬蝶舞,半晌忍着下腹部有些的惆怅,顺势搂住了仍惊怕着将头死命地埋在他怀中、双手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衣领不放的美人儿,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他问:“怎么了?”

“呜~好恶心~呜,有、有蟑螂,在床上爬!”她说着,更是不敢抬头地将头埋得更深。

视杀人为家常便饭的天下第一杀手居然怕一只小小的蟑螂?步倾涯哑然失笑。他转过头往床上看去,果是有只成虫蟑螂在草席上不知死活地爬动着。步倾涯手腕一转,一颗血色的钢珠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稍稍一掷,血珠准确无误地将蟑螂撞成粉末消失。然后他只手搂着她纤细的蛮腰,另一只大手轻拍着她的背,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告诉她:“不怕,没事了。我将它杀死了,连尸体都不留!你抬头看看。”

姬蝶舞将信将疑地抬起头,看看步倾涯满眼的柔情,再用眼角快速地扫了一眼草席,这才放下心地松了口气,将头埋回他胸前,却又幡然醒悟了她此时的状况。她狠狠地推开他,眼神瞬时又充满怨意,她抓回床上脱下的白素遮回羞人的部位,并不言语,只是用怨恨的目光对他下最严厉的逐客令。

她像是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她的离开顿时令他感觉身上缺了什么而不适。确定她没事,他听从地快速走出茅屋,却是更怕若再继续呆在她身边他又将失控。

姬蝶舞回到床上,看着一身还未完全褪去的吻痕,心中复杂如万丝缠绕。她打开琴中暗夹,从中拿出那件紫色绸缎,换上久违的装束,又看了看两瓶药酒,终是将之视而不见,坐回了床上,两眼无神地直视着对面桌上的茶几发呆。

也不知就这样默默地过了多少些时辰,外边的天色在不知觉中暗淡,天边的云霞现出绚丽的艳红,她也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她的理性,情绪的起伏不再大起大跌。她依然默视着茶几,脑海中却浮想起方才她被蟑螂下着时,步倾涯冲进来的焦急、安慰她时的温柔语气及她认为她永远不可能在他眼中看到的满目柔情。忽又忆起他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那样的动作,就像是、就像是丈夫正安慰着伤心或是害怕着的妻子!

她心中猛然一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但随后却又想起他强行占有她时尖酸伤人的话语。不同的是,这次她来不及心痛,却先发现一件让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的事: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见着她被猎物拉入怀的那一幕的,而后却又没见到最后一幕,但可以肯定一件事:他那时的言行只因为,他在吃醋!他在为她吃醋!

这来她又想起了在万枫阁他森冷的目光及强烈的杀气,那不是因为他的怒火,而是因为在为她争风吃醋!

她的思路还在继续,天色却在她的继续中变得深邃,森林寂寥得可怕。

门外传来步倾涯的敲门声,随后也未争得她同意,步倾涯便自顾自地推门而入,手中捧着盘用叶子盛着的烤好的兔肉,并用剑细心地砍成小块:“你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他看了看她,没有留意到她不再充满怨气的目光,只是用担忧地眼神看着她的娇小,就怕她赌气地不肯进食,“或许你不愿意吃……但……你多少还是吃点吧。”

说着却又有些不自在,他又自顾自地将肉放在茶具边,转身自觉地走回门外。

她直勾勾地瞪着那盘用叶片包着的烤兔肉,因万分激动而有些颤抖,步倾涯!他多少还是对她有感觉的吧!她为自己举例论证:若不是对她有感觉,他为何会为她吃醋?隐约间脑中想起在她迷糊地将要落入他疯狂的冲刺中时,那句“芙儿,对不起!”若不是对她有感觉,冷漠铁血如他,大可以在完事后将她丢在森林中,又何必将她抱回,再如今天般对她细心照顾?如是为了那个协约,他又何必在入侵她后说那句“对不起”?若不是对她有感觉,他又怎会仅因为了对一个女子负责就甘愿用自己的一生作承诺,要求娶她做妻子?

娶她做妻子?!如果,他那话是认真的……

姬蝶舞从床上离开,站起身子走到桌边,用眼睛一扫便知叶片上的便是整只兔子可食用的部分了。步倾涯,是将食物全让给了她了。

透过窗口望着屋外零星的火苗,入夜的森林一定很冷吧?她心疼地拾起床上他的白色披风,将两瓶药酒放进袖里,只手将兔肉包起,推开茅屋的门,走出茅屋。

假寐中的步倾涯听到动静顿时睁开眼,见她走出门外竟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但那句“不要走”却迟迟开不了口。

她看出了他的误会,首次温柔地微微冲他一笑。这一笑,竟令他看痴了。

她终于笑了!看着这醉人的甜酒,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这怕这仅是一个梦。他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唤出她的名字:“紫芙……”

她没有回答他,却坐在了他身边,在他忐忑的目光中又是倾国一笑,伸手撑开披风,披在两人身上,再将头靠在他肩头,身子尽量地挨近他,直到将近半个身子都躺在他怀里。

他知道她这便是原谅了他,便顺势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偏头紧挨着她的发。

她心头一暖,为她故意的挨近得到了他的回应而欣喜若狂,为自己先前的猜想寻得了肯定的回答。

她伸手环住他的项,身子又在他怀里挪了挪,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与他凑得更紧。

“今个儿我醒来时你说的话,可还算数?”她柔声问道,“你可是真心要娶我为妻?”

“天地为证!”他回答着,将她搂得更紧,明知答案却仍想再次确认,“你真的原谅我了?”

“都要是你的妻了,只是提前把身子给了你罢了。没什么可原不原谅你的。我只是气你那般看待我。”姬蝶舞娇嗔着,“现在你还这么看待我么?”

“芙儿……”步倾涯歉疚地看着姬蝶舞,让姬蝶舞恢复了往日的活跃,好不得意地进而得寸进尺,“还有啊,我可以直呼你名字了么?”

“芙儿……你在故意报复我!”步倾涯有些为难。

“那又怎么样,你说啊,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了么?”她就是要看到他低头!

谁知下一秒她竟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一副再熟悉不过的微笑——她的招牌微笑。步倾涯毫不屈服的话继而响起:“当然不行。因为你得唤我相公——我的**娘子!”

然后,步倾涯满意地见到她害羞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你啥时学会的贫嘴!”她责问着。

“为了对付你这张小利嘴特意学的。”他如实回答,因为他在昨夜最先的强吻她之后就发现,只要让这个小女人害羞,她的脑袋便会休克而再也吐不出那些总把人堵得哑口无言或让人倒霉透了的话语来了。

她一哼,把头埋进他怀中,不说话了。

他捧起她的脸,趁热打铁地问:“那么我可以知道我的娘子的真实身份了吗?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不仅是‘紫芙’而已。”

“你迟早会知道的。那会是个大惊喜哦。现在就暂且唤我紫芙,好不?”她笑着眨眨眼给他卖了个关子,又从怀中取出两瓶药酒递给步倾涯。

步倾涯接过药瓶,不禁挑眉:“你没抹擦伤药?”

“嗯……”她的脸绯红绯红的,不懂他怎么可以讲的这么直白,“哪个地方……人家不好意思碰啦……”

“不想要我代劳就自己自觉些!”他皱起眉头,简单地下命令。

“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如此固执的家伙!”姬蝶舞忍不住嘟起小嘴,不满地嘀咕着。

步倾涯又是少见地爱怜地一笑,将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惬意地欣赏着她的娇艳欲滴,忍不住轻拂着她的长发道:“你究竟是如何的角色,竟能把我的耐心和感情一点点挖掘?”

“这便是一物降一物了。”她的眼睛转溜着,想借机扯题,“你这之前孤僻冷漠惯了,这便是要我做你的妻,要了你的心,好管住你那唯我独尊的嚣张气焰。不过看样子我可没选错人呢,你温柔起来真会让天下所有的女人沉沦……”

“别想扯题!”步倾涯看穿了她的把戏,打断了她的扯淡,一语点出重点绕回原题,“你倒是抹不抹?”

“……”姬蝶舞此计不成,吐了吐舌头,改用撒娇的手段跟他商量着,“那个,其实也不会痛了,就不涂……”她又及时住了嘴,因为她发现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看样子你是愿意我来代劳了。”显然此时住嘴已经晚了,步倾涯嘴角又是邪邪一笑,快速地略有恶作剧之意地突然将她双手如昨夜般反扣住,身体倾向了她。

“不……”姬蝶舞赶紧否认,却还没来得及说完,粉嫩的唇便被另一双温暖的唇覆盖。他的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齿门,狠狠地吻着她,才惊觉仅是一天而已,他却如此地想念着这个。她被吻得全身发软却心甘情愿,无了昨夜的反抗之意。

她被吻得近乎窒息,蓝色的眸子闪着迷乱,脸颊通红,小嘴大口地呼吸着。

终于,他完成了要做的事,结束了这个长长的吻。她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许久笑着娇嗔道:“你真够坏的,人家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欺负人家。”

他抱起她站起了身,走进屋内,坐在床上,用不知哪学的油腔滑调坏坏地调戏她:“但最喜欢被我欺负的不是你吗?况且,我只欺负你一个。”

姬蝶舞听着心中一阵颤动,忘了玩笑,半晌缓缓地严肃道:“倾涯,你答应我,你是我的,你的妻只能是我!”

“好。我的妻只能是你。”他笑着对她做出爱的宣言。

她心满意足地裂开招牌微笑,从怀中掏出兔肉,从中取出一小块送到步倾涯嘴前:“现在,有劳相公张嘴——”

步倾涯当下愣住,受不了娇妻多变敏捷的思维,刚想拒绝,便瞧见在兴头上的娇妻瞪着眼,分明在用眼神示威,犹豫了两下,还是万分不愿而无奈地张开了嘴。

姬蝶舞笑得越发灿烂,步倾涯却只好陪着她玩到她高兴,才抱着她双双躺下,相拥着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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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略有残破的薄纸糊的窗户,瞬间将屋里的幸福填得更满,最后凝聚在石床上一对紧拥着的绝配身上,懒洋洋地将石床晒得更软。

步倾涯睁开眼,便立刻看向怀中依然熟睡的可人儿。呼吸平稳儿而缓慢地进行着,美艳的脸此时却无了平时的妩媚,单纯祥和地宛如天真无邪的少女,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温度,窈窕得足以重重地钩起任何人的保护欲;这近一段时间来,想必是累苦了她,而也只有在他怀里,她才可以睡得如此的香甜和安心。不过,完全难以想象睡着时犹如纯粹和不谙世故的仙女的她,醒着的时候是多么地机灵善变和诡计多端……

他不由地很是心疼让她如此劳累,但想着又不禁好笑:也便是这么个机灵善变、诡计多端的女子,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惹麻烦,一次又一次地对他死缠烂打,一次又一次地令他应接不暇;而他封闭的心也就被她的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打开,直至她完全住进了他的心中。他想,她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能走出他的心了。

望着她轻柔如蚕丝的秀发,他将一只大手从她的细腰间移上她的发髻,不自觉地轻拂着,嘴角不禁轻轻上扬:他,似乎又有了一个存在的理由!

“你笑的时候,真是足以倾倒天涯众生呢。难怪叫倾涯。”怀中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微愣,随即转过眼看向怀中的人儿:“醒了么?还累么?怎么不继续睡?”

“睡足了才会醒啊,怎么还会累呢?继续睡的话,要睡到什么时候,太阳下山?”姬蝶舞调皮地反问,“你在想什么呢,能想到笑了?”

他又是轻轻一笑,实话实说:“只是在想,老天真是眷顾我,让我能得到那么多。”随即炙热的眼神注视着姬蝶舞。

“呃。”始终没有勇气对视着他的眼神的姬蝶舞最终还是选择低下头,双手揪紧他胸前的衣襟,努力地将脑袋往他怀里塞,末了,小嘴还喃喃地嘀咕了两句。

“什么?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清。”步倾涯说着,要求她重复一遍。

“哼,我在想,想在要不要立刻就拿鞭子将你牢牢地绑起来。”她提升了音调故意说道。

“为什么?”他倒是好奇地很配合。

“因为你本身长得就够俊够吸引人,现在又会笑了,还学会了花言巧语,不早点将你绑起来,让你去勾引女人啊。”

姬蝶舞说着却被他再次笑着回嘴:“怎么,难道你对自己的相貌和媚功还不够自信么?你认为有你在身边,我还会舍近求远地放弃更诱人的你去勾引其她女人么?”

“……”她再次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色又变绯红,不明白为什么每当她听到从他嘴里冒出来的煽情话时,总会心跳加速地百口莫辩、败下阵来。她只好又将头埋回他的胸前,嘴里所能吐出的词,也只有“贫嘴”、“贫嘴”而已。

步倾涯满意地看着她在他怀里害羞的模样,温柔地问:“怎样,身体适应了么?”

“嗯……”她轻轻地答着,仍是羞愧地抬不起头。

“那么,我们该出发了,可以吗?”

“嗯。”

姬蝶舞乖乖地起了身,穿要衣服,在为步倾涯整整衣:“我们骑马去,好不?”

“当然,我可不舍得再让你的脚儿默默走出茧了,下次走累了一定要告诉我!”他道。

姬蝶舞嘟起嘴:“我每次累了都有告诉你,可你每次都像没听见一样……”

“对不起……我……我……”步倾涯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愧疚,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姬蝶舞笑嘻嘻地看着步倾涯难得的手足无措,挽起他的手臂:“我什么我?走啦!去买马啦。”

他们刚离开不久,茅屋里又赶来两人。黎皓和皇甫睿远看着早已空空如也的屋子,黎皓遗憾道:“走了?来迟了么?”

“你怎么确定他们来过这里?”皇甫睿远问。

“你表妹身上的味道啊。跟这屋子里的脂粉味一样。”他说道,“别忘了我可是有一只狗鼻子的。”

“呵。”皇甫睿远笑笑,突然不安地问,“你说,他跟一个满身血腥味的男人在一起?该死,他跟那么危险的男人在一起……”

“放心吧,”黎皓打段他的话随口应答,“我瞧你表妹也不是个普通角色。这里的味道还很重,他们应该还没走很久,快点追上去,或许能跟上。”

“好,”皇甫睿远走道门口,看看地面,“果然有脚印。”

“追。”两人又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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