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鹤的愤怒让钟魁想起前些年看到的一部莫名其妙的科幻电影。故事讲的也是外星人入侵,只是那些外星人半毛钱高科技也没有,全是像各种机械怪物的东西,到处猎杀人类,但是它们似乎有个极为坑爹的破腚——钟魁一直认识是破腚,而不是破绽——但是钟魁早就忘了,只记得主角们发现了那个破腚,那些追杀了人类一整部电影的外星人瞬间死光。就在这时候,从天而降像是萤火虫一样的东西,人类灭亡——那些萤火虫才是真正的外星人。
看到结尾,钟魁呵呵一笑,“有完没完?”就是啊,一部电影来两拨外星人,有完没完?是不是以后绝对两拨不够,再派一队援兵?想到这里,钟魁有些理解高登鹤的想法,他们是维护社会安全稳定的,而现在出现了不受他们掌控,无法实施抓捕的罪犯,然而这个罪犯偏偏还拥有着毁灭一个地方的强大力量,这种窝火的感觉实在是折磨人。
这种局面是钟魁亲手造成的,目的就是将警察的力量拉到他一边,所以,“高局长,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那些人,也分不同的立场,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他们会有一天突然发疯将这个地方铲除。但是,我还要告诉您的是,他们的实力,远比你们想象的强大得多,不要说依靠制造妖怪的方法,就算是只用他们本身的力量,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把广川市搅得天翻地覆,而你们根本发现不了,因为他们有办法,可以让你们的眼睛看不到他们。”
这话可不像安慰人,所以钟魁说话的重点在下面,“我有办法让你们看到他们,我也有办法让你们抓到他们,不光是妖怪,还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唯一的请求就是,我有一个情敌,他想要了我的命,还想抢走我的爱人,所以,请你们帮忙把他杀掉,对了,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个,顺便而已。”
钟魁提出这个要求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自己这种表现、这种行为是正常的。他是一个术者,做着的却是背叛术者的行为,就像术者们认为的一样,术者和人是两个族群,任何一个个体背叛自己的族群总要有个理由,钟魁想把警察拉到他的一方,却不想和他们联系过于紧密。如果没脑子得把钟家与术界各势力的仇怨告诉他们,他们会很乐意收编钟家成为他们的小弟,这可不是渐渐习惯钟家大少这个身份的钟魁所能接受的。
维稳与一个潜藏敌人的性命,这中间的取舍十分明显,合作的意向正式被确立,钟魁需要接下来七天的妖怪作为他的诚意,而警方则要努力找到那个人,那个叫做“郭游优”的人。
“你刚才说,可以让我们看到他们,什么办法?”
“将苦艾草碾碎成汁液和出生不到七天的黑猫幼崽的尿液混合在一起,比例是十一比九,这样的混合物,只需要两滴,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看到你们平常根本看不到的世界,”出于某种谨慎的考量,钟魁没有把猫艾露这个名字告诉他们。
“那如何对付他们?”在高局长看来,他们这些人不像是野史当中云淡风轻仙风道骨一样的神仙中人,反而更像是西方神话中那些充满欲望且强大的神,只要是神,就有类似阿基里斯腱一样的致命弱点。
“需要狙击手,十分优秀的狙击手,在很远的地方狙杀,他们虽然强大,感觉也非常敏锐,但敏锐这一点上,更多的体现在‘隐藏’是对他们没用的,但‘速度’与‘时间’就是他们的短板,利用好了,也许你们可以亲手杀掉那些家伙。”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你这算是公报私仇?”曲欣没想到刚才会听到钟魁说出“郭游优”这个名字,所以走出门之后就问了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之后,她才回过味来,“郭游优来了?那其他的驱邪师?”
“都来了,他们都来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钟魁想想刚才看到的那些面孔,“感觉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帷幕,有一种参与历史的感觉哎。”
参与历史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顺着走,一种是呛着走,呛着走的人,很有可能被历史的车轮活活碾死。所以钟魁的感觉未必是好的,但他自己却坚信,自己的运气比天高,比海阔,区区历史的车轮还碾不死他。
“瞧见没有,这就是不能得罪钟魁的原因,看看那个郭游优的下场,竟然被他叫外援来杀,”林昊感叹钟魁的报复心理,却是应和曲欣。
“你们或许搞错了一件事,我刚才说的的确是‘合作’,但我没有把希望,或者说,我从来没有希望过这些警察可以伤到那些家伙,更不要说精通各种实战技巧的郭游优了。利用警察,把他们拉到咱们一边,只是不想他们被拉到其他人那里而已,他们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观看一下我的录像带,然后他们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刚才不是还把猫艾露的制作方法告诉他们了吗?不是还说,只要远程狙杀就可以杀掉他们的吗?”曲欣当然知道猫艾露这种常用药剂,却一时没有想通钟魁刚才的说法。
“一群警察,即便拿着枪,在术者面前和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又有什么区别?难道警察与术者之间的差距,就差两滴猫艾露吗?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们的确可以杀掉一个出现在瞄准镜里的倒霉蛋,但也就那么一个了,他身边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发现狙击手的位置,轻身提纵术可以在五秒内出现在几公里内任意一个位置,哪怕再优秀的狙击手又能躲到哪里?”
“那你说他们的用处是看录像带?”
“他们看完录像带,过不了多久,曲家、金家、方家、驱邪师等等等等,就都知道药妖药是真的,不管这件事是谁搞出来的,这个东西的存在是可以被看到的,所以,他们的猜疑与争斗马上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