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磨云山寨
笑面虎回到后寨，对跟在后面的师爷说：“把那点儿东西放进仓库吧。”师爷问道：“大当家的，你对这几个人放心吗？”
笑面虎来回踱着步，手上的两个玉球来回转动着，过了许久才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师爷说道：“明白了，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笑面虎对他挥了挥手。师爷就慢慢退出了屋子。
等师爷完全走出去之后，笑面虎对着外面喊道：“山豹！”外面一个年轻人应声走了进来。“大哥，您叫我？”山豹问道。
笑面虎小声对他说道：“你这段时间多留点意，给我暗中盯着那个叫柱子的，他是那五个人的头儿，看看他有没有做什么可疑之事。”
山豹说道：“是，大哥，我这就去办，一有情况我马上告诉你，绝不会让他搞风搞雨。”说完，就出去做事去了。
笑面虎回到椅子上，坐在那里发着呆，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没过多久，外面走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还有一副破锣般的嗓音：“大哥，大哥。”
笑面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站起来走到门口，大笑道：“你这个老二啊，永远都是先闻音再见人，好像你这嗓音很好听一样。”
很快就走进来一个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大光头，一字眉，三角眼，鼻子旁边有颗痣，上面还长着一根汗毛，一张嘴，满口的黄板牙。他走到笑面虎跟前，笑道：“还要劳烦大哥在门口来迎接我，真是让小弟我惶恐不安啊。”
笑面虎笑眯眯地把二当家迎进屋子，两人在椅子上坐好。二当家张口就问道：“大哥，你对那几个人放心吗？”笑面虎笑着问道：“放心怎样，不放心又怎样？”
二当家恶狠狠地说道：“放心好说，让他们带我们攻下田王寨，以泄我们心头之恨；不放心更好办，一刀一个全送去见阎王。”
笑面虎仍然笑着说道：“你这两个办法殊途同归，最终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让他们死，我还落个江湖骂名。”
二当家不解地问道：“大哥，你能说明白点儿吗，我怎么听不懂。”
笑面虎耐心地解释道：“第一个方法他们已经明确拒绝，所以不可能。再说就田王寨那屁大个地方，能有多少油水，我犯不着为了解气而去冒险，上次的事就当是个教训了。而杀了他们也不行，会让江湖上那些想投奔我们的人寒心，会骂我不能容人，以后谁还会来投奔咱。”
这一说二当家明白了，连忙奉承道：“还是大哥考虑得仔细全面，我这破脑袋完全就是个摆设啊！”说完，呵呵一笑。笑完接着说道：“前面的酒席摆好了，大哥请，我得好好敬大哥几碗酒。”笑面虎什么也没说，先走了出去。
当晚的酒席上，笑面虎首先举起大碗，高高举起，面带笑容地说道：“今天是咱山寨大喜的日子，有五个兄弟来入伙。来，欢迎新的兄弟加入，大家走一个。”说完，一口喝完碗中的酒。其余的土匪也纷纷扬起脖子喝酒。
二当家的也举起酒碗，说道：“大哥刚才敬大家，那我就敬刚入伙的五位兄弟，以后就是自家兄弟，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柱子他们连忙站起来一口把酒喝完，幸亏他们跟着文森这个酒葫芦，多多少少练出了点儿酒量。
三当家的也不示弱，他站起来说道：“我敬大哥一碗，正因为有大哥的英明领导，咱们山寨才越做越大，我想要不了多久大当家就可以带着我们一统这桐柏山。”
二当家的连忙响应，大声应和道：“对，为了大哥的英明神武，咱敬大哥一碗。”
三当家的有点不满，明明是自己单独敬酒，怎么经你一说变成了所有人敬了。但他还是喝了碗里的酒，只是恨恨地瞟了一眼二当家。
有更多的土匪给柱子他们敬酒，他们是来者不惧，最后实在是招架不住，只好是耍了一些手段才算蒙混过去。几个人趁着一起敬酒的机会，凑到了一起，柱子小声地对他们说道：“不要惹是生非，忍一段时间再说。”四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碰了碰碗。几人再次散开，找其他土匪喝酒去了。
山豹一边在喝酒一边注意着柱子，可是一直有土匪过来找他喝酒，刚才几个人凑到一起的时候，他恰好没看到。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山豹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只好无奈地对笑面虎汇报道：“柱子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这半个多月来他都没跟那四个人有过接触。大哥，我还要继续盯着他吗？”
笑面虎沉思了一下，说道：“算了，就这五只小鱼小虾，量他们也翻不出大的浪来。你现在要做另一件事，马上快到我的寿辰了，你负责操办一下。”
山豹立刻说道：“那我提前祝贺大哥了。具体是哪一天啊？”笑面虎笑着回答道：“农历四月二十八，到时和端午节一起过，让弟兄们好好热闹热闹。”
山豹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件事情，包您满意。大哥，那我先下去了。”笑面虎点了点头。山豹决定马上去找师爷，商量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柱子所在的这一队土匪的小头目叫高大宝，据说和大当家还沾点亲、带点故，所以有点目中无人，对一般土匪是颐指气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偏偏人以类聚，他身边很有几个善拍马屁的土匪，心甘情愿地听他指使，每次下山总要做出几件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他对柱子很不放心，总想找点事出来收拾一下柱子。有一次，他和那几个跟班在一起喝酒，叫柱子在一旁伺候。一会儿让他端菜，一会儿又让他倒酒，柱子来来回回地跑了好几趟，额头上汗珠直往下掉。
好不容易把菜上齐了，柱子心想总算消停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刚想完，高大宝又叫开了：“这做的是什么东西，喂猪吗？去，让厨房的重做！”说完，把一盘菜直接扔到到柱子怀里。
柱子连忙伸手接住，动作有点大，菜汁洒了一身。也顾不得擦了，连忙往厨房跑，一边跑一边想，我忍，我使劲忍，总有收拾你个王八蛋的时候。
菜重新上了之后，高大宝还不死心，还想找个办法来折腾柱子。他伸伸腰，对柱子说：“最近腰酸背痛的，浑身不得劲，你，过来！给老子捏捏肩、捶捶腿。把老子弄舒服了，老子赏你几个零花钱。”
柱子再也忍不了了，大吼道：“老子赏你几个大耳光！”说完，一个大嘴巴就抽过去了。“啪”的一声，高大宝的脸上立刻出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下把高大宝打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手捂着脸，跳脚大骂道：“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柱子立刻回应道：“老子不是你的仆人丫鬟，凭什么要老子伺候你。老子忍你很久了，有本事你弄死老子，老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高大宝更加生气了，手指着那几个跟班，怒吼道：“给我揍他，让他知道知道我高少爷的厉害。”那几个跟班便朝着柱子围过去，一边还给自己壮胆：“得罪高少爷，你是‘死’字不知道怎样写啊！”
正在吵吵闹闹的时候，一声巨吼传来：“干嘛呢，高大宝你个兔崽子又在欺负人是吧？”原来是笑面虎闻声过来了。他早就知道高大宝的德行，所以一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后在笑面虎的干预下，这件事不了了之，可高大宝是恨上柱子了，最后让他天天去巡逻，还让他睡在寨子外面的窝棚里，殊不知这反而方便了柱子。
没几天，柱子就瞅准机会送出去了第一份情报：“我们很好，已取得土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