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考验
独眼龙见自己的人仅仅是一次冲锋就损失大半，心头的怒火直冲脑门，瞪着血红的双眼咆哮道：“××的，我就不信这块骨头这么难啃，老子就算崩掉门牙也要把他啃下来。”高大当家劝道：“兄弟，来日方长，要不下次找个机会再说。”
独眼龙失去了开始的恭敬，梗着脖子说道：“我等不了，今天就要了结。”说完，高举手枪带头往前冲去，他的手下也在爆发出最后的疯狂，有的人甚至脱掉衣服，光着膀子死命往前跑着。
高大当家摇摇头，心里想到：真是愚蠢，逞匹夫之勇，完全就是送死。前面有独眼龙的人挡子弹，他乐于让他的人跟在后面捡便宜。当然他也再三叮嘱带队的小头目：“别那么傻，一看事不可为就退回来。”小头目连连点头：“放心，大当家的，我会照你说的做。”
正在寨墙上休息的队员见土匪又冲上来了，而且是不要命的往上冲，纷纷来不及瞄准就开起枪来，这样一来有些运气好的土匪毫发无伤，一些倒霉的土匪却连着中了好几弹，不甘心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两眼恨恨地瞪着天空。
独眼龙算是比较幸运的，居然让他冲到了寨墙下面，他用力地吐了口唾沫，正寻思着从哪个地方爬上寨墙，砍他几个脑袋发泄一下，却不知早就有枪口瞄准他了。
成文森早就注意到了独眼龙，奈何手里拿的是手枪，只能放近了打。他已经跟队员们说好了，要亲手解决独眼龙，要不然独眼龙怎么会这么幸运。这时成文森见独眼龙冲到了自己眼皮子地下，轻声说道：“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说完就开枪了。
独眼龙正在四处寻摸呢，突然感觉有个物体正飞速朝自己的右眼飞来，接着就是眼前一黑，依稀还能感觉到钻入脑门的疼痛。他知道自己是出不了这口恶气了，只好任凭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
这时候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傻傻地站在原地。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到处是尸体，有些人还残存着一口气，也许这时候他们已经后悔了吧。
跟着独眼龙他们一起冲锋的另外一部分人，一见形式不妙，早就跑回去了。回到自己人中间，这些人才把心放下来，都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个小头目小心地问自己的头领：“大当家的，咱们还要再继续攻打吗？”高大当家说道：“再攻一次吧，也算是给独眼龙一个交代了。”这个小头目没办法，只好召集了一小队土匪，带头做着最后一次冲锋。
原本以为会知难而退的土匪再次发起了进攻，寨墙上的队员有点措手不及，枪里还有子弹的慌忙开枪，没子弹的就搬起身边的石头胡乱朝下面扔去。忙乱了一阵之后，土匪们在丢下几具尸体后依然没有丝毫进展。带队的小头目只好撤退，后面高大当家已经带着人在往山下走了。
成文森一看土匪要跑，大声喊道：“土匪要跑，拿起刀给我追！”说完，率先抽出斧头往寨墙下跑去。其余的队员也纷纷抽出身上的大刀气势如虹地朝土匪追去，一直把土匪追到山脚下，队员们才气喘吁吁地返回山上，边走边捡起土匪扔下的武器。
土匪没头苍蝇似的一通乱跑，一看后面没有追兵了，这才找了个山洼休息。高大当家看了看自己的人马，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几十个，还有很多人趁乱跑了，一下子感觉到得不偿失。心中恼怒无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队员们回到山上后，开始打扫战场和统计损失。柱子过来汇报：“队长，陈先勇、刘大力和几个新队员中枪了，陶铁牛刚才在追土匪的时候崴了脚。”成文森说道：“先把他们送回山寨，简单处理一下。这里的尸体太多，我先带人处理一下。”
郭楚才也过来汇报道：“队长，打完这一仗，大家彻底的没子弹了，等会儿看能不能在土匪身上寻摸点，要不然手里的枪都成了烧火棍了。”成文森抓了抓头，苦恼地说道：“这对我们是个不小的考验啊，我会想办法的。”
严松林和李文秀两人一组正在搬运尸体，他们仔仔细细地把每具尸体翻了个遍，只找到一些烟卷和杂七杂八的小玩意。李文秀气愤地说道：“这些土匪真穷，身上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最少也要让我找到几颗子弹吧。”严松林也在一边抱怨道：“就是啊，原指望能找点子弹的，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有。”
成文森正在一旁和几个队员挖坑，听到他们说话，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别抱怨了，死者为大，赶快干活。”两人相互一笑，埋头干起活来。
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总算把战场清理干净了，山下又多了几个坟堆。成文森带着精疲力尽的队员回到山寨。
他先让队员们去休息，然后对米满仓说：“你们多辛苦一下。先去给我烧桶热水来，里面加点盐，我要给那几个伤员处理伤口。然后抓紧时间做饭，大家今天体力消耗有点大。”米满仓答应道：“放心吧，队长，我先去忙了。”
成文森来到队员中间，询问了一下大家的情况，又来到那几个伤员面前，关切地问道：“大家都还好吧？”几个伤员都忍着痛点了点头。他最后来到陶铁牛面前：“你的脚没事吧？”陶铁牛笑着回答：“队长，没事，已经擦了药酒了，过两天就会好了。”
这时，一个队员提着一桶热水过来了，成文森开始给那几个伤员清洗伤口。他说道：“这是盐水，洗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大家忍着点。”有几个人是贯通伤，清洗好后撒上白药，然后用棉布包好。
轮到刘大力了，他的伤比较重，子弹还留在胳膊里。成文森对他说道：“大力，我得把子弹挖出来，不然会生脓的。可是咱们没有麻药，你要忍着痛。”刘大力满不在乎地说道：“队长，你挖吧，你不是说过关公刮骨疗毒都没事吗？我也可以的。”
成文森找来毛巾，让刘大力咬着，嘱咐几个队员扶好刘大力。然后拿出短刀，在火上烧了烧，切开伤口，用刀尖在里面挑了挑。刘大力紧紧地咬着毛巾，嘴里发出“呜呜”声，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好在没过多久，成文森就找到了弹头，把它挑了出来，扔在地上，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清洗了一下伤口，血水顺着胳膊直往下流。清洗好后撒上白药，仔细地包扎好。成文森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说道：“大家都好好养伤吧。”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他来到训练场，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旁边的群山，一言不发。跟在后面的山娃，递过葫芦，说道：“大哥，喝口酒吧，心里会好受点。”成文森接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口酒，喝完把葫芦还给山娃，依然默不作声。
这时，郭楚才过来了，喊道：“队长，要吃饭了，到处找你呢。”看到成文森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问道：“还在为弹药的事发愁啊？”成文森点点头又摇摇头。
郭楚才奇怪地看着他。成文森解释道：“以前我们都顺风顺水，从没出过事。可今天就已经有人受伤了，以后说不定……”
郭楚才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弹药的事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我们要做的事情不一般，负伤，甚至死亡，那都是避免不了的，看开点吧。先去吃饭吧，你可是大家的主心骨。”成文森这才站起身来，长吐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朝吃饭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