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到傲雪国了.”冥道.
宫夙烟默了默.说:“上官怜儿和夜染即将大婚.”
冥沒说话.低垂的紫眸闪烁着动魄惊心的光.
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无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五皇子殿下和战王來了.”
“嗯.”宫夙烟淡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到冥面前.
“你要回我身体里么.”
“嗯.”
冥点头.化作一股黑气飘回了宫夙烟的体内.
宫夙烟低下头抚摸着胸口.一股暖意于指尖蔓延开來.
她推开门.无颜将一件雪狐皮缝制的大袄披在她肩上.包裹住她娇小的身子.
宫夙烟抬了抬眼.走出了门.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君鸣徽和君凌天二人皆是黑衣雍容华贵.名贵的披风彰显出他们劲瘦的身材.两人皆是眉眼如画.容颜俊美.
暗魂和弦乐站在君凌天和君鸣徽身后.为他们打着一把白色的伞.
四个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雪地里.
无颜沉默的为宫夙烟打着伞.无笙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
“昨夜睡的可好.”君鸣徽含笑的看着她.目光触及她红润的小脸.染上一抹笑意.
“还好.”宫夙烟微微点头.目光清淡.
“诸位起的真早.”俊朗清澈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低沉又不失温润.好听如同山间流过的小溪.
宫夙烟转身.目光触及那站在雅香阁入口处的人影.那人黑衣清华无双.剑眉星目.眉间隐隐藏着几分凌厉之气.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沒什么情绪.他虽然嘴角带笑.但笑意却未曾触及眼底.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若说这傲雪国谁的皮囊最好.除了那位未见过的三王爷夜子洲以外.便属这位二皇子夜笙漓了.
传闻二皇子并不怎么得宠.反倒是那位太子夜染.虽然自己是草包一个.奈何是傲雪国君与其心爱之人生下的独子.所以一直宠爱有加.倒苦了这些真才实学的皇子.被夜染那废物压着一头.
宫夙烟的眸光深了深.将上官怜儿嫁给夜染.怕也不是上官泽的本意.
可是大国之间的争斗.公主皇子便是最直接的牺牲品.老百姓供你奢华了这么多年.大敌当前.你不出面谁出面.
在战争面前.公主算什么.比得过一个国家的安危么.
夜笙漓低垂下眸子.将那双璀璨夺目的琥珀色眸子掩去几分.温声开口:“昨日各位一路辛苦.所以父皇也不愿打扰各位休息.这才派笙漓來请诸位进宫用膳.接风洗尘.”
“那就劳烦二皇子了.”君鸣徽浅笑着道.
“本分罢了.”夜笙漓轻笑一声.转身向雅香阁外走去.
宫夙烟等人自然是跟上.行宫外停靠着几辆华贵的马车.虽比不得宫夙烟等人來傲雪之时所乘.却也差不了多少.
夜笙漓很有君子风度的为宫夙烟掀开帘幕.宫夙烟在无颜的搀扶下一猫腰便钻了进去.
君凌天和君鸣徽也上了各自的马车.夜笙漓倒沒有坐车.依旧骑着昨日那匹枣红色的骏马.配着贵重的马鞍.金色的流苏垂下.映照那人眉眼如画.
夜笙漓一打马.马儿便缓缓走动起來.
街面上本是结了雪的.夜笙漓派的人早已将雪铲尽.所以马车走起來倒是毫无障碍.
“洺烟公主伤势如何了.”
夜笙漓淡淡的声音透过寒风从帘幕的缝隙里钻了进來.宫夙烟纵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知他此刻必定是极淡然的.
马车里沉默了一会.才传出那个女子冰凉冰凉的声音:“好了不少了.劳烦二皇子担心了.”
夜笙漓轻笑一声:“不劳烦.公主险些成为本皇子的弟妹.多关心一下也是应当的.”
宫夙烟的面色冷了些许:“二皇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马车外传來那人低低的笑声.和着寒风一起.让人心底发寒.
“公主莫要生气.本皇子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只是听说公主的眼睛并未康复.三弟那儿倒有一株生骨花.”夜笙漓毫无情绪起伏的缓缓道來.眸光却若有若无的瞟着宫夙烟的脸色.
宫夙烟心中一动.她曾经听鬼无情说过.只要寻到生骨花.她的眼睛便可以治好.重见光明.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若是别人.怕是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刻就去寻夜子洲了.可她不一样.她可不认为.夜笙漓会如此好心的将生骨花的下落告诉她.
且不说生骨花如何难寻.就算有.夜子洲也不见的拿给她.
宫夙烟沉默着.冷冰冰的小脸让夜笙漓对她越发起了兴趣.
宫夙烟再沒有开口.夜笙漓自然也不开口.便一路无话的进了宫.
夜笙漓将众人引到了大殿.各路人马早已到齐.云深的南宫清泽和慕言.北兆的上官泽和黑雾.锦华來了她.君鸣徽和君凌天.当真是好大的架势.
一股淡淡的药香突然飘入宫夙烟的鼻尖.宫夙烟挑了挑眉.莫非那人也來了.
守在门口的太监一见到宫夙烟等人.立刻高声道:“锦华国洺烟公主到.”
“锦华国战王到.”
“锦华国五皇子殿下到.”
三声尖利的叫喊.划破了整个大殿的喧闹.密密切切的讨论声停了下來.人人都看着那缓步而來的三人.
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都落到了宫夙烟身上.她却浑然未觉.
她的事情.在四国中一直都是一个传奇.
北兆国君立刻招呼着宫夙烟等人落座.嘴角的笑容高深莫测.
“诸位远道而來着实辛苦.朕今日才为诸位接风洗尘.还望勿要怪罪.”
南宫清泽遥遥的冲北兆国君举杯:“皇上客气了.上官公主和太子大婚.我等本就应该前來恭贺的.”
话音未落.四周便响起一阵附和之声.
南宫清泽的嘴角噙着温润如玉的笑.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雅清凉.不知掠夺了多少女子的心.
上官泽垂下眸子.面色淡然:“本太子奉父皇之命送皇妹前來和亲.还望夜染太子善待皇妹才是.”
夜染一怔.随即大笑:“那是自然.上官太子不必担心.”
君鸣徽默然不语.眸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夜染略有几分苍白的阴柔的脸.那猥然无神的模样.十有**是纵欲过度的缘故.
依上官泽对上官怜儿的宠爱.他会把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妹妹嫁给这样一个人.
这里面必定有猫腻.
在场之人皆是人中龙凤.心思玲珑剔透.此刻也是各有各的打算.
宫夙烟淡然无比.不论他们有什么目的都不要紧.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恒古的真理.
夜染轻笑一声.瞥了夜笙漓一眼.转头看向北兆国君:“父皇.二弟似乎也到了岁数.如今府上却一个侍妾都沒有.也该娶亲了.”
夜染此话一出.大多数待嫁闺阁的女子都芳心暗动起來.
夜笙漓虽然沒有夜染得宠.却比夜染更加有真才实学.否则皇帝如何会让夜笙漓去迎接宫夙烟等人.
比起放荡不羁的夜染.夜笙漓才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想求个好归宿.她们又不是那位洺烟公主.实力可以达到七阶地步.
神魔大战之后.还从未有人靠着自己的力量达到八阶元力.宫夙烟绝对是一个变态级的小妖孽.
再者.夜笙漓生的极为俊美.容貌.才情.地位.都比得上她们心中的标准.绝对是最佳夫婿的人选.
夜笙漓面色无波.四两拨千斤的道:“皇兄此言差矣.皇兄尚未娶亲.做弟弟的如何敢抢在皇兄前面.”
说得好.不愧是有礼貌有才情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少女们在心里默默的为夜笙漓点了个赞.
夜泽不以为然:“是么.本太子倒觉得二弟已是娶亲之龄.不如趁着我此次大婚.一同将喜事办了如何.”
北兆国君不曾出声.始终高深莫测的含笑看着他们两人.
夜笙漓低笑一声.摇摇头:“皇兄还是先将自己的事处理好吧.笙漓心中有数.”
夜染笑了笑.也不强求.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泽在哪儿.”宫夙烟轻声问.以这个音量.只有无颜可以听清.
无颜扫视了大殿一周.附身在宫夙烟耳旁道:“未曾见人.”
宫夙烟的眉头微微蹙起.点点头不再说话.
北兆国君恰好也在此时发现了夜泽的缺席.皱了皱眉.在一个中年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那男子点头.转身离去.
宫宴很无聊.毕竟不是真的婚宴.所以大家也比较随意.客套几番后.众人便各自离去.
宫夙烟.君鸣徽和君凌天三人出了宫门.几辆华贵的马车依旧停在那里.
宫夙烟上了车.疲惫的靠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所谓的宫宴.每次参加.都会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腹部突然传來一阵疼痛.宫夙烟脸色发白的抓住一旁的锦缎.死死的咬住唇瓣.一声破碎的**从她的唇角溢出.
“主子.”察觉不对劲的无颜探头进來.看见宫夙烟发白的小脸顿时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