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男人早死,孤单单的剩下母子二人艰难度日。曾有不少好心的邻居也劝她另招一个夫婿来顶门立户,以免得让别人说三道四。可是翠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这让不少光棍汉和有妇之夫,打起了歪主意,其中最让翠英头痛的就是乡政府的王副书记,别看此人平时道貌岸然的,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
乡政府大院里的人都知道王副书记有这个嗜好,常借关心民情之机,不是撩撩这家的小媳妇,就是逗逗人家的大姑娘,尽管没做什么具体事,总让人觉得不美。梁乡长也曾私下里说过他几次,可王副书记这“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并没见收敛多少。
王副书记除了公开的撩撩这个,逗逗那个外,私下里最卖力的,就是勾引苗寡妇了。哪怕家里有一口好吃的,也要想法偷出半口来给苗寡妇。苗寡妇对王副书记是不撵、不和、不疏、不亲的“四不”政策,说白了,就是你来可以,给东西也可以,想占便宜没门!愈是钓不着的鱼愈好吃,王副书记愈沾不到苗寡妇的边,愈是垂涎欲滴,追苗寡妇也愈是卖力。
前段时间,苗寡妇大病一场,幸亏让岳老师给碰上了,并且又请医生,又是亲自照顾,苗寡妇的病才痊愈了,这事不知怎么着就给传出去了,村里好象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事,而且知道这事的人也没有几个不说岳老师仁义的,惟有乡政府的王副书记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他没想到,自己殚心竭虑想要搞到手的猎物,却轻而易举的就被别人夺走了。而且,有人还有鼻子有眼的传说,说亲眼见周老师抱着苗寡妇亲嘴呢!王副书记真是愈听愈上火。
岳老师也知道背后有人在议论这事,甚至知道自己的学生中间也有人在议论这事。可岳老师自觉做的没错,所以,这段时间,尽管岳老师见人总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可做事依然我行我素,该和小狗蛋亲近亲近,该到苗寡妇家串门串门,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这里不能说岳老师对苗寡妇毫不动心,但岳老师为苗寡妇请医生治病、照顾苗寡妇,这样做,倒的确是出于道义和人情了。正如延平所说的那样——这样的事,谁碰上也得管,否则那就不叫人了!
今天刚从工地上回来,小狗蛋就又晃着身子找过来了,看见岳老师就像见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大老远就跑着扑向岳老师了。岳老师也是异常高兴,一把抱住狗蛋猛亲了几口。小狗蛋既不躲也不闪,任凭岳老师的胡茬把脸蛋扎得生疼,自己反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完了,岳老师才问到:
“妈妈呢?”
狗蛋甜甜的说到:
“在家呢!”
“在家做什么呢?”
岳老师随意的问到。
小狗蛋示意岳老师把耳朵伸过来,悄悄的对岳老师说:
“家里有个大螃蟹,妈妈让我来叫你去!”
苗寡妇派小狗蛋来叫岳老师去吃饭,岳老师这已是见怪不怪了,可家里有螃蟹可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这地方虽说守着一条小河吧,充其量也就有几条寸把长的小草鱼,她从哪弄来的螃蟹啊?岳老师愈想愈觉得奇怪,禁不住又问小狗蛋。
“妈妈还说什么了没有?”
小狗蛋歪着脖子想了半天,才又说到:
“妈妈说,大螃蟹咬人哩!”
岳老师愈听愈糊涂,也愈觉得不对劲,来不及在灶上吃饭,就拉着小狗蛋的手出去了。
刚走到苗寡妇家的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的很不对劲,而且似乎还夹杂着打碎东西的声音,岳老师赶快上前去敲门,里面竟半天没有动静。
岳老师又连着敲了几下门,小狗蛋也在外面喊“妈妈”,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岳老师不甘心就这么回头,便又使劲拍了几下。过了足足有六七分钟,门才总算开了,可走出来的却并不是苗寡妇,而是王副书记,王副书记捂着半个脸,没好气的冲着岳老师吼到:
“敲、敲、敲,敲什么敲?给你爹敲丧钟?”
说完,捂着半个脸走了。岳老师见这家伙气咻咻的,也没和他计较什么,赶忙拉着小狗蛋的手走进了院子。
苗寡妇正披头散发的木然的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岳老师拉着小狗蛋走过来,还没等开口,苗寡妇一把抱住小狗蛋便放开嗓子嚎了起来。
岳老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小狗蛋挣脱了苗寡妇的手,从屋里搬出个小凳子放到岳老师的身后,说到:
“岳叔叔,坐!”
岳老师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唬着个脸,问到: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苗寡妇哭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
“唉!都怨我平时没志气,拿了人家的不少东西,这也是给别人落下把柄了!”
说到这儿,岳老师本想问一下,“王副书记为何刚才捂着脸走了”。可刚说了个“刚才……”两字,苗寡妇便接上口了。
“平时王副书记装摸作样的看着还像个人,虽然给了我不少的好处,可从没碰过我的身子,这次,不知怎的非要……,他今天一来,我就知道情势不妙,就赶快悄悄的让狗蛋去唤你了。刚才,这个混蛋非要亲我,让我在脸上给他留了个永久的纪念……,说到这,苗寡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岳老师见苗寡妇破涕为笑,刚才的沉重也一下子变的轻松了,说到:
“明天可有好戏看了,看他明天还怎么好意思往人前站!”
说完,岳老师又扭头故意的逗小狗蛋,说;
“狗蛋,你的螃蟹呢?”
狗蛋指了指大门口,说道;
“大螃蟹爬走了!”
岳老师和苗寡妇目光轻触了一下,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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