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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会林徽因(1 / 1)

谢书瑶知道金龙荪与林徽因的关系很好,几乎每周六都会去林徽因家中参加其举办的文化沙龙,在一起讨论各种话题,曾经谢书瑶求过金带自己去参加林徽因的文化沙龙,都被他借口林徽因不喜欢生人参加给拒绝了。

在得知是金龙荪要给自己一个惊喜,谢书瑶很快就猜到可能是林徽因。

抑制不住心中兴奋之情,一脸激动地说道:“一定是金叔叔把林徽因请来了!”

谢晨看着快要兴奋坏了的妹妹,面露疑问道“林徽因是谁?值得你这么高兴么?”

“你居然不知道林徽因是谁?你还是男人吗?”谢书瑶挑起秀眉打量了谢晨一番,一脸怀疑地说道。

谢晨看到妹妹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板着脸不以为意道:“她是谁与我何干,我干嘛要知道她是谁?”

“她可是个大美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动心了没?”谢书瑶笑着拍了拍谢晨的肩膀引诱道。

谢晨面无表情的看着妹妹的表演,淡淡的笑了笑:“你就是把她说成是洛河女神再现,我也不感兴趣!”

“那你对谁感兴趣?”谢书瑶故意提高音调问道。

谢晨明白妹妹是在故意暗指赵萍,害怕妹妹把自己和赵萍的事情抖露给母亲,有些心虚的说道:“我……我对谁感兴趣不关你的事。”

谢母突然打断兄妹两人的拌嘴,向女儿不确定地问道:“林徽因……她是不是梁启超的儿媳妇,我记得她好像和徐志摩,还有露西都是好朋友。”

谢书瑶点头应道:“她的丈夫是梁思成,梁启超的儿子。我上个月还在《诗刊》见到她写的诗,叫《谁爱这不息的变幻》,写的很不错。”

这时谢母想起胡适提过徐志摩曾经追求过林徽因,那时徐志摩已经结了婚,而林徽因还是十几岁的女学生,听说林徽因被徐志摩的大胆爱意吓坏了,可惜了徐志摩的一厢情愿,想到徐志摩的这段风流往事,谢母不由得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几人正说着,远远地驶来一辆黑色汽车,谢书瑶盯着那辆汽车不确定地说道:“是我们的客人来了吗?”

黑色汽车在谢母三人身边停下来,开车的正是金先生,谢书瑶的目光仿佛受到了吸引,忍不住投向了车后坐着的女子身上,女子身上的穿着很朴素,也没有珠宝美玉的修饰,在她一颦一笑间都流露出高雅。第一眼看到这女子的面容,谢书瑶不觉得她有多么的漂亮,可她浑身散发着平静优雅的古典美,在多看了几眼后,谢书瑶的目光就牢牢地被吸引住了。

这名女子下车关上车门后,很优雅礼貌地对谢母等人点头微笑了一下,对刚下车的金龙荪道:“老金,快帮我们介绍一下啊。”

金龙荪笑着连忙说抱歉,帮谢母与林徽因互相介绍了一番,又极力吹捧了一下。

经过金龙荪的介绍,谢书瑶知道了一旁那个西装眼睛男就是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大名鼎鼎的梁启超的儿子。受到后世林徽因与徐志摩之间才子佳人爱情的影响,谢书瑶很不喜欢梁思成,觉得梁思成之所以能够娶林徽因,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爹,如果没有这个好爹给他提供的家世,林徽因一定会嫁给徐志摩,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满姻缘。

金龙荪的汽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到谢家的路不是很远,金龙荪将汽车停在了神武门,决定一行人一同步行。

谢晨偷偷地跑到谢书瑶的身边,在谢书瑶的耳边低声细语道:“你说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怎么没看见呢?”

回应谢晨的是谢书瑶的胳膊肘,谢晨轻松的躲开了谢书瑶的胳膊肘,笑着快步跑开,没打到人的谢书瑶白了一眼跑开的谢晨。

谢书瑶没有继续纠缠谢晨,因为林徽因此刻主动的过来和谢书瑶打招呼。

没想到林徽因居然主动过来和自己说话,谢书瑶觉得有些惊讶,冷静下来后,谢书瑶一脸热情的和林徽因开始攀谈起来。

“我很喜欢你写的两句话,”

这话不是谢书瑶说的,而是林徽因对谢书瑶说的。

“我的?”谢书瑶皱着细眉,有些惊讶地望着林徽因。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是那天自己在课堂上随手写下的诗,没想到居然传到了林徽因的耳朵中,难道这两句诗已经影响这么大了?

林徽因深情地念出这两句诗,沉默了片刻,对着谢书瑶开口道:“你是怎么写出这两句话的?”

这是后世朦胧派的诗歌,又不是自己写的,谢书瑶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能接受剽窃别人文化成果的做法,自然是不愿意说是自己写的。

“这不是我写的,是……是一个叫朦胧的人写的。”谢书瑶随口编了一个谎言。

听了这个回答后,林徽因紧锁着眉头回想着这个名字,低头喃喃道:“朦胧?朦胧……”

“是很久以前我在南京时候的国文老师。”

见林徽因在那里低头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谢书瑶又故意补充了一句,这又是一个谎言。谢书瑶不由得有些感慨,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支撑。谎言其实也是一种艺术,谢书瑶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谢书瑶一点都不会为自己的谎言而内疚自责。

林徽因这才舒展开眉头,一脸真诚的赞叹道:“你的国文先生很有才华——”

既然谈论到了文学,谢书瑶自然想起了喜欢林徽因的徐志摩,自然而然的把话题引到了徐志摩的身上。

“我觉得徐志摩先生才是最有才华的,他写的诗特别的美。”

谢书瑶见林徽因听到徐志摩的名字后,神色明显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对于林徽因的这个反应,谢书瑶感觉到很满意,在谢书瑶看来,这是林徽因对徐志摩感情有着说不清的牵绊。

谢书瑶放慢脚步,与林徽因落后在人群的后面,想要再刺激一下林徽因,看看林徽因的反应,于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被谢书瑶缓缓念出: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地招手,

……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一首《再别康桥》背诵到一半,谢书瑶看到林徽因温柔的望着自己,那温柔的眼睛犹如一处美丽湖水,让谢书瑶一时失了神,竟忘了“沉淀着彩虹似的梦”的下一句是什么了。

这时,林徽因接过“沉淀着彩虹似的梦”继续朗诵道: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

谢书瑶有些呆呆地望着此刻已经完全融入诗中世界的林徽因,仿佛看到了在夜色深处有一条倒映着漫天星辉的悠长河流,河中有一叶木舟,船头站着林徽因与徐志摩……

林徽因深情并茂的朗诵完这首诗,发现谢书瑶的目光呆呆地望着几,林徽因拍醒了谢书瑶:“怎么了?”

清醒过来的谢书瑶,望着林徽因投来的关切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刚刚听的有些迷了,你的声音有着魔力。”

林徽因想要对谢书瑶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前面谢母的催促谢书瑶的声音。

说话间,谢书瑶已经望见自家门前的老槐树,伸出纤白的手指着老槐树,一脸亲昵地挽着林徽因的胳膊介绍道。

“徽因姐,看到那棵老槐树没,那就是我家?”

林徽因面露微笑看着谢书瑶问道:“你很喜欢志摩的诗?”

谢书瑶听到林徽因提到了徐志摩,想要从林徽因探知更多秘闻的谢书瑶,连忙的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他的诗很美,像一幅绝美的画,让人忍不住畅游其中,不能自拔,让人有一种恋爱的味道……”

噗嗤……

一旁的谢晨听了妹妹的话后,笑出声来。

谢书瑶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谢晨一眼,谢晨吓得急忙收起脸色的笑容,逃似的从谢书瑶的视线里消失。

众人进了谢家,院中有一张铺着灰色桌布的长桌,还有几把黑漆椅子,其实长桌并不是真正的长桌,是谢母将两张大小一样的方桌拼凑在一起,当家中客人比较多的时候,谢母很喜欢摆出这样的一条长桌。

“瑶瑶你出来,我有件重要的事情给你说。”

谢书瑶一进家门就被谢父又推出了门,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谢书瑶皱着细眉,有些奇怪的问道:“爸,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谨慎的谢父小心的伸出脑袋向望了望院中,确认谢母还在院中招呼客人,才转过头对女儿谢书瑶的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你妈知道,”

看到谢父这么小心谨慎的提防着谢母,谢书瑶的好奇心也被一向老实的谢父吊起来了。

“你该不会是去了八大埠吧?”谢书瑶忽然眼前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

八大埠也叫八大胡同,北平有名的风尘之地,那是男人们的天堂。谢书瑶曾经带着谢晨一起去过,只是不争气的谢晨被一个大龄的窑姐给调戏了,吓得立马跑回了家。前不久谢书瑶还用此事敲了谢晨一笔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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