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平小事(1 / 1)

第一章十年故地重游

1931年春夏之交,燕京大学的校园里,一个身穿过腰蓝色斜襟小袄,长及足踝黑色百褶裙的女生在湖边前驻足一会儿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有着多大哀愁一般。

谢书瑶本是一个生活在一百年后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莫名来到一百年前的民国时期,醒来时,他变成了1921年民国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据说当时这个小女孩不知怎的在床上睡了五六天,当昏睡了几天的女孩醒来后,全家人都为之沉浸在喜悦中,殊不知醒来的却是来自一百多年后的二十一世纪的曹平。他前世也是一个潇潇洒洒而不拘于小节的人,虽然一开始对自己变成这个小女孩难以接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地也就接受了这个身份,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小女孩的生活。

而曹平在这个小女孩身上醒来的时候,那时父亲谢应常在金陵大学教书,(他)谢书瑶当时觉得自己这个家的经济还不错,居然能够使得家中几个孩子都有上学,就连是家中的女儿谢书瑶也允许去上学。

几年前,北伐军闹得厉害,听说要攻打南京,父亲带着全家搬来了北平的爷爷家。谢书瑶一直以为自己现在的家庭,只是比较好的小资家庭,来到了北平的爷爷家后,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家族在前清时便开始支持洋务运动,后来在北伐中转而投向袁世凯等北洋军阀,在这民国乱世惊涛中,这个爷爷掌舵着整个家族的大船,没有被此起彼伏的惊涛势力所动摇,即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袁世凯、张勋等人,都是对爷爷礼让三分。父亲当年十岁时便被爷爷安排了去了国外,留过学开了眼界思想也很开放,母亲便是那时在国外与父亲认识的。

后来大哥汉斯在上海读大学,去年在爷爷的建议下,大哥去广州投了黄埔军校,虽然母亲极力的阻止大哥去上军校,但是终究还是没拦得住。爷爷得知大哥考上后,立即差人给大哥送去了1000块银元,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15块银元,可想而知这是一笔多大的数目(当时警察局长月工资40块银元)。要知道大哥日后黄埔军校毕业后,就可以跟随蒋委员长的屁股后面,成为了老蒋麾下的黄埔系的一员。黄埔军校这事真真的是把谢书瑶羡慕极了,若不是自己变成了女儿身,她真恨不得自己立刻马上也去报考黄埔军校,无奈自己竟是个女儿身。

二哥在一年前,1930年也就是去年终于考上了燕京大学,同年,谢书瑶自己则是考上了北大。燕京大学因为是教会私立学校,学费自然比其他国立大学贵得多得多,北大的每学期学费才11块银元,一年22个现大洋;燕京大学每学期各种费用加在一起81块银元,每年162块银元。其中的差别之大可不是一点点,但是绝对是物有所值。谢书瑶比较了一下发现,这和后世的贵族大学一年数万的学费与公立大学的几千的学费也是差不多的,谢书瑶知道父母亲每月工资确实很多,供自己和二哥上燕大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燕大女校谢书瑶实在提不起兴趣,后世的时候经常拿北大开玩笑,虽说是玩笑,但她的内心对北大还是有一种很深的情怀在里面,在选择大学的时候,她便义无反顾的报考了北大。

其实那年父亲谢应常本想让女儿去师大的,后来因为与大伯父等人在家里闹得不愉快,被爷爷赶了出来,那时父亲凭借掌握着德语和一些人脉关系混上了北京师范大学的外文教授,父亲希望女儿能在自己的学校上学。可是女儿谢书瑶执意要去北大,无奈女儿的倔脾气,父亲见女儿书瑶执意要去北大,想到女儿书瑶那说一不二的性格,在妻子的同意下就了女儿书瑶的想法,在女儿真的考上北大后,母亲便将把家搬到了北平的景山东街,靠近北大租了一个四合院住下,这样谢书瑶便可以在家住不用住校,熟知女儿顽劣秉性的母亲周怡雅,把一心想要离开家渴望独立的女儿吃的死死的,母亲的这一做法让当时刚刚考上北大的谢书瑶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子。

关于北大的录取考试,谢书瑶感觉活在这个世界的学生太幸福了,就拿她考的国文考试来说吧!国文试卷的题目不是很多,就是一张纸的内容,其中包括:古诗词翻译成白话文;给你一些书名让你写出其作者;什么是四书五经,唐宋八大家是谁;写出五部秦朝以前的书籍;再加上可以选题的作文题。较之后世的试卷,简单的令谢书瑶大跌眼镜,谢书瑶毫无疑问的被录取了。其实这与她这十年来的努力学习是分不开的,没有网络的时代,可怜的谢书瑶唯有读书来解解闷……

谢书瑶后来听说了一件趣事,有一年父亲的一个姓闻的朋友从外地到平办事,与父亲的闲聊中无意聊到大学招生考试,说他们学校今年有一个考生数学考了零分,而作文就写了三句诗,恰恰就凭着这三句诗,他便被这位闻先生给破格录取了。那首诗是这样的:“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吧幻光看成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谢书瑶有心的把这首诗誊写在了自己珍贵的日记本中。

谢书瑶回想着这十年间的所见,这个危难中的这个古老的国家,她真正的认识到在这样一个动乱的时代,自己是多么微小的存在啊!就像眼前这平静的未名湖面上滴上一滴水珠,它再怎么努力也掀不起惊涛骇浪,等待她的只是融入到这个湖水中去,无力的反抗这个时代又有什么作用呢!怕是只是给自己徒增许多的烦恼,这些年谢书瑶越是了解这个时代,就越是力不从心,她不是什么伟人,号召不了人民的反抗,更阻止不了军阀之间的相互战争。谢书瑶看到那些普通民众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只是勉强足够饿不死而已!更是听人说过,外国人的工厂里不把中国工人当人看的事情,甚至打死中国工人的发生。谢书瑶觉得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在这乱世中,为国为民做到问心无愧就好,自己就好比这湖水中的一滴,微不足道!可是,自己真的只有放弃吗?

她想到北平前几年遭受的动荡,奉系军阀来控制了北京。之后,北伐军又占领了北京。包括去年阎锡山、冯玉祥、李忠仁等,和蒋介石爆发了七个月的中原大战,最终还是老蒋赢了。她觉得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谁也改变不了,命运仿佛就是让他以另一个观察者的身份来观察这个乱世,就如现在她在看这未名湖的湖水,而她觉得此刻她就如同这湖水一样平静,一条鱼跃起打破了这平静,溅起一圈圈波浪,湖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静静地呆在湖边的垂柳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谢书瑶不知道的是,在路过的游人看来,湖边的这个女子已经和这湖水完全的融入在一起了,仿佛她就应该在那里,她本就是属于那里的,已然这个不俗的女子也成了属于这湖畔的风景。

她突然想起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她的记忆穿过百年的时空,又回到了那个和平安宁的的年代,那时自己在大学暑假的时候有来到北京旅游,也有去过北大,还有在北大的未名湖畔拍照留影,那时人们对北京大学校园内三个著名景点博雅塔、未名湖、和北京大学图书馆,称为一塔湖图(谐音:一塌糊涂)。谢书瑶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有了一丝微笑,不过此时的未名湖还不是北大的,未名湖现在是在这燕京大学的校内。燕京大学是司徒雷登创办的,谢书瑶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正在谢书瑶在湖边发呆的时候,突然一块小石头落在女生面前的湖水中,打破了这本是平静的湖面,也打断了谢书瑶的回忆。不远处的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生嬉笑问道:“书瑶,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啊?还不过来跟上我们。”

投小石子打断谢书瑶回忆的女子叫做赵婷,是自己以前的好闺蜜。父亲能进师大教书,还是她在师大的父亲帮了一些忙,当然父亲和她父亲也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谢书瑶微笑着指着不远处的景物道:“你们看那有一博雅塔,这有一湖,那又有一图书馆,连在一起便是一塔湖图(一塌糊涂)。”

“一塔湖图,一塌糊涂。也真是只有书瑶的脑子能想出来这些东西。”一旁的男子听到后不由得赞叹不已。而另一个旁边的男生却是笑而不语,看向谢书瑶的眼神也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意味。

不远处那女子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得惊喜地大叫起来:“呀!书瑶啊!还真是这样啊!有塔,图书馆,还有这个湖,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书瑶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你是怎么想的啊?”紧接着赵婷悄悄来到谢书瑶的身边,在谢书瑶的耳边用手遮掩着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湖边发呆,好多路过的人都在看你。”

谢书瑶听完后,突然想到了后是流传很久的一首诗,便转过头有些俏皮的在赵婷的耳边轻语,“送你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说完,看到眼前的少女粉嫩的脸蛋有些羞得泛红,顺势在赵婷的的脸颊上迅速的亲吻了一下。得逞之后,便躲到一旁偷笑,仿佛此时和她无关一般。刚刚那个夸赞谢书瑶的男子对这一幕似乎震惊了,而另一个男子先是被惊了一下,看到一旁好友谢晨兄嘴角抽搐表情后,似有所思了一下便释然了,并且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名叫谢书瑶的大胆女子。

而被吻到的少女赵婷刷的一下脸羞得通红了,羞愤的在原地猛跺了跺脚,看向谢书瑶那幽怨的眼神,恨不得挖下这坏人的一块肉,赵婷见恨人的谢书瑶在那厚着脸皮捂嘴偷笑,气坏了哼了一声,扭脸不去理睬那个窃香的女贼。谢书瑶看到赵婷那幽怨的眼神,突然又想到了一句话,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自己都不知道被那幽怨的眼神杀死了几百次了。

这时,谢书瑶才发现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自己刚刚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了,湖边的许多人都被她的这一行为给惊到了,没错,谢书瑶从哪些路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谢书瑶这才明白过来,这里是民国,自己的小恶作剧似乎不符合这个保守的时代,难怪他们这么惊讶。小跑到闺蜜的身边,见赵婷还在生自己的气,附耳在赵婷的耳边不知道小声嘀咕了些什么,紧接着便惹得绷着脸的赵婷扑哧一笑,轻而易举消了赵婷的怨气。

谢书瑶看了眼身后嘴角不停抽搐的男子,明知故问的微笑着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小妹给你瞧一瞧啊?”

熟知这笑眯眯的小眼的谢晨,吓得连忙闪到一边,小心的警惕着,他可是从小到大吃了不少的亏,那笑眯眯的眼睛里憋着不知道多少的坏主意呢!

“别,我可不敢。”谢晨吓得连忙摇头摆手的说道。

“好了,不和你们闹了。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玩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谢书瑶看到天色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是有些晚了,陆铭你先回宿舍吧!我送我妹她们回去了,今晚我就不回宿舍了。”谢晨对着身旁的那个男生道。

这个叫做陆铭的人微笑着对谢晨说道:“我送你们回去好了,正好我要去买一些东西回来,一起走吧!”

在谢书瑶一行人走出燕京大学校门的那一刻突然又想到了司徒雷登,转身看了一眼校门上的那个牌匾,突然脱口而出:“别了,司徒雷登。”

“别了,一塌糊涂!”赵婷也对着燕京大学的校门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道。

“说真的,还真有些舍不得离开,人家说的果然没错,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京可通融。看看人家学校,你再看看我们学校,不能比嘛!”谢书瑶撇着嘴愤愤的抱怨道。

赵婷见谢书瑶这样感伤,挽着谢书瑶的手臂安慰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啊!谁叫你不愿意考燕大的?反正我在这里,你想来玩就来嘛!我不就在这个学校吗?随时来找我嘛!”

“你就得了吧!你那环境有这好吗?”谢书瑶最硬的说道。

“怎么没有,宿舍里有暖气、电话……”赵婷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着。

“得得得,你们学校好,可以了吧!”谢书瑶实在不想听她炫耀了,连忙摇着赵婷手臂求饶。

(谢书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燕京大学并不是男女同校的学校,当时,女子上大学,很多都是上的是女子学校。男女上学是分开的,当时很多人认为男女同校不符合规矩,故而分之教之。女校,顾名思义都是女子,教书的是女子,打杂什么的都是女子,这也是谢书瑶不愿意报考燕大的原因之一,毕竟谢书瑶是来自后世的男女同校的时代。而谢书瑶说的那句:‘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大可通融!’这是当时北京女学生之间流传的一句择偶标准,意思是上北大的男生年龄偏大一些,甚至很多都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师大穷,顾名思义师大的学生比较穷,那时师范类的学校大多是寒门子弟上的学校,因为师大当时是不需要交学费的,有些家庭困难的甚至还有补助;清华燕大可通融,就是说这两所学校的男生还是很不错的,能上清华燕大的家世都是很不错的,毕竟交得起其高昂的学费,而且人家教育也是很不错的,在这两所学校找男朋友是很少可以考虑的。)

……

在下了陆铭的小汽车后,谢书瑶目送那个陆铭离去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谢书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想了想那个家伙的眼神真的很犀利,仿佛能够看到人的内心一样,实在是令人不舒服。虽然他处处礼貌,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但是内心对这个人还是比较害怕的,这种害怕连谢书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也许是自己多虑了,谢书瑶自己这样安慰自己道。

回到景山东街的家中,看到父亲在与一个外国人在聊天,礼貌的和客人打了个招呼,便拉着二哥推门来到二哥谢晨的房间里,坐在谢晨的床上问道:“那个陆铭是什么人啊?”

谢晨嬉笑的说道:“我的同学室友啊!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谢书瑶瞪着大眼睛,蛮横的用手指戳了戳谢晨的脑门装作恼怒的说道。“想什么呢!脑袋里尽是些肮脏的玩意!我看这个人表里不一,你别被他给骗了!”

“小妹啊!都多大了,你还戳我脑袋,戳傻了咋办!你再这样,小心你以后找不到婆家!”谢晨有些生气道,说完之后,才意识到给小妹找婆家这个玩笑是开不得的。谢晨看到那能杀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连忙要夺门逃命去……

几秒钟之后便听到,一个杀猪似的惨叫声……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还在美梦中的谢书瑶,穿着白色的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惺忪的睡眼把门打开,对着这个残害自己美梦的这个凶手,谢书瑶打着哈欠慵懒的不满道:“这么一大清早的干什么啊?好好的周末闹腾什么啊?啊呜——”说着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哈欠,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人猛地推进房间里。

被人推了一下的谢书瑶这才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门前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那人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闷闷不乐的看着自己,谢书瑶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小心翼翼低声怯怯的问道:“妈,怎么了?一大早谁又惹你生气了啊?”

“除了你还有谁啊,你看看你,穿个睡衣就来开门,成何体统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注意一点呢!……”谢书瑶看着眼前的老妈在不停的说着,似乎还没打算停止,便自顾自的要把睡衣脱了换衣服。

“我的傻女儿啊!这门还没关呢!你就换衣服。”母亲周怡雅正在说教谢书瑶,突然看见女儿在脱睡衣,吓到急忙把门关上。

“妈,你怎么说也是留过学见过世面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这样不好!”谢书瑶一边低着头扣着衣服上的布扣,一边嘟囔道。

谢书瑶的妈妈皱着眉头,气的用手指用力戳了戳谢书瑶的洁白如玉的额头“死丫头,少在我面前没大没小的,居然还教训起老娘了,是不是想造反啊?”

“嘶——疼,妈,我错了还不行嘛!我都这么大了,下次别戳我脑门了行不行!”谢书瑶揉着被戳痛的脑门,装作一脸委屈道。

“那下次脱裤子打屁股也行。”母亲坐在床头,气定神闲的看着谢书瑶的屁股慢慢说道。

……谢书瑶满头的黑线,心知母亲说道做到的厉害,听闻母亲当年在国外,曾经指着父亲道“我喜欢你,我要和你举行婚礼。”,父亲开始不同意,最终还是被死乞白赖的母亲拿下了。平日里,没少看到父亲被母亲揪着耳朵教训,心知母亲周怡雅的厉害,说不定还真的干得出来这事。

于是一脸谄媚的嬉笑道:“妈,还是戳脑门吧!嘿嘿——戳脑门好。”

换上了平日里穿的淡紫色的斜襟立领短衫,黑色长裙。换好衣服的谢书瑶看着转过身去叠被子的妈,突然想去捉弄她,于是突发奇想的想做一个恶作剧想要吓吓母亲。

谢书瑶先是用一只手手轻扶着额头,身体摇摆晃动站不稳,眼皮慢慢的往下沉,对着母亲发出娇弱的声音:“妈~我头好晕!”

看到母亲急忙转过身来,谢书瑶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的想着:“看我不吓死你!”

见到母亲急切的看向自己,自己又把眼皮沉了几分,身子摇晃的幅度又大了些,扶着额头的手也慢慢的往下放一些。已经闭上眼睛的谢书瑶,心里想着此时母亲一定正担心的要扶住自己,如果自己倒向母亲,母亲一定会接住自己,下次母亲就不敢再这样教训自己了。

想着就把身子一歪,向着母亲的方向倒去,倒下去的谢书瑶已经快要失去重心,但还没有被母亲接着。难道母亲被吓傻了,不知道接着自己?谢书瑶内心想到。为了不摔疼,谢书瑶腿上一软,慢慢的往地上瘫倒,倒在地上的谢书瑶感觉脸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搁在脸上很不舒服。抽动了一下鼻子,还闻到一丝异味,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把皮鞋脱放在那里,倒下去时正好脸撞上去了,先不说鞋子的味道,就是皮鞋搁在脸上也不舒服啊!谢书瑶内心不停地抱怨自己怎么会把鞋子放在这里,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谢书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好奇母亲怎么还没有什么反应,有些担心是不是被母亲发现了?心中正在焦急不安的想着。

突然听到母亲“呀”的一声,惊慌失措的声音,谢书瑶内心窃喜不以,心想,感情刚刚是被吓傻了!就在谢书瑶窃喜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放在谢书瑶的背上,另一只手也落在了自己的腿上。真的把愚蠢的母亲给骗了,谢书瑶这样的想着。

谢书瑶正等着母亲给自己翻身呢,突然感觉自己的裙子被人掀了起来,谢书瑶感觉不妙,顾不得自己正在做什么了,急忙睁开眼扭动起身子想要挣扎起来,可是之前在背上的那只手死死地按住了挣扎的谢书瑶,谢书瑶这才看到,自己的裙子被母亲掀了起来……

此时,母亲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好久,谢书瑶大脑一时有些短路,不明白母亲打的什么主意。

谢书瑶收起刚刚略带惊吓的神情,装作很虚弱,一脸迷茫虚弱的轻轻问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啊?”

谢母对女儿笑而不语,突然扬起手掌在谢书瑶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下去,一脸笑眯眯的说道:“说了下次要脱裤子打屁股的,叫你还敢作弄妈妈,胆儿越来越肥了嘛!”

“啊——妈——我错了,别打我。啊——”谢书瑶再也装不下去了,惊恐的求饶大叫道。

啪——啪——伴随着谢书瑶的惨叫哭饶声,惊起了树上的睡蝉,开始了新的一天。

……

“女流氓!”谢书瑶顶着红通通的脸愤愤的说道,趴在床上不停地揉着被打痛的屁股。心里不停地抱怨着这个疯老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打,还下手这么重,简直不是人。

谢母听了谢书瑶的话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谢书瑶,伸出魔爪到谢书瑶的痒痒肉挠了起来。

“哈哈哈——别挠了,妈!我——错了,哈哈——求你了!哈哈——”谢书瑶在赵婷的挠痒下不得不认输投降,谢母这才收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衣服。谢书瑶疲惫的趴在床上,吐掉嘴巴里粘着的几根头发,凌乱的头发任其凌乱着,谢书瑶感觉太累了,在床上缓了缓刚刚的激烈的玩闹。谢母对着一旁的谢书瑶道:“你要还这样疯下去,谁还敢娶你!”

“妈,你再这样疯下去,爸还敢要你吗?”谢书瑶一听到自己要嫁人,激动下就忘了刚刚的挨打的痛反驳道。

“他敢!还反了他不成!”谢母也激动起来,挥手往下一拍道,还以为是在拍桌子呢!

啪——清脆一声,打在了谢书瑶受了伤的屁股上。“啊——好痛!妈!你干嘛?”谢书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来尖叫起来。

谢母本来是有一些尴尬的,见站起来的女儿没个正经样,便一脸的理所应当道:“不孝女,谁叫你说我和你爸的坏话的!”

“对了,你赶紧起来,今天你还要陪妈妈去市里图书馆查一些资料,瑶瑶别愣着了!我先去叫你哥起床。”

看到母亲说话间露出笑眯眯的眼睛,谢书瑶心里突然就明了,也跟着狡黠的微笑起来,往二哥睡觉那屋看时的眼神也充满了幸灾乐祸。谢书瑶悄悄地跟着母亲身后,在自己的门旁探出头,看着母亲从水缸里端着一盆凉水进了二哥的屋里,没一会儿,便听到二哥杀猪似得惨叫声。谢书瑶心满意足的露出窃窃的高兴,退回到自己的屋里,还不忘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小屁股。

……

在北平的街上,一对母女姐妹花一前一后坐在两辆人力黄包车里,正前往什刹海的北平图书馆,殊不知有一名身穿深灰色汗衫,棕色布长裤的男子拉着黄包车里正悄悄的尾随着她们,拉车男子见前方的母女下车后进了北平图书馆,便悄悄的离去了。

在北平图书馆下车的正是谢书瑶和她的母亲,在下车后,母亲正从钱包里拿出钱给黄包车师傅。突然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穿的破破烂烂,仔细一看才知道是五六岁的小女孩跑过来缠着母亲讨要些钱,谢书瑶见这小女孩可怜,便从自己的小钱包中钱包里拿出枚硬币给了她,谢书瑶靠近小女孩闻到难闻的气味,脏兮兮破烂不堪的发黑发臭的衣服,并没有距离小女孩很近,谢书瑶虽然为她觉得可怜,打内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想要和她保持距离。母亲在一旁只是微笑着看着并没有说什么。谢书瑶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看待这个小女孩对自己不停地鞠着不标准的躬,说各种佛祖神仙保佑的好话,谢书瑶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悲伤,在后世根本不会有小女孩这样上街乞讨,就算有也大都是被拐卖儿童或是骗子,这样小的小孩子正是应该享受父母暖暖的爱,在父母的关怀下快乐健康的成长,然而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守住这安稳的生活又是何其的艰难啊!谢书瑶突然想到古人的一句诗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就在小女孩千般万翻的感谢幸福的离开后,突然冲出一个看起来穿着还是很干净的十二三岁清秀的小男孩,一把推到那个高高兴兴离去的小女孩在路旁,从小女孩的手中抢夺谢书瑶给的那几枚硬币,谢书瑶在小男孩推倒小女孩抢钱的时候,赶忙来到小男孩的身旁,将正要逃跑的那个男孩子的衣服一把抓住,见小男孩回头恶狠狠的等着自己,谢书瑶一看这还得了,一把揪着小男孩的耳朵皱着娇眉不满的说道:“你个男生干嘛抢人家小姑娘的钱啊?”

谢书瑶见小男孩被揪的咧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孩子,衣服洗得发白,衣服上的一块补丁也缝的也是有些讲究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于是不依不饶的接着说道:“快把钱还给那个小女孩!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是一个缺钱的家庭。”说着在小男孩耳朵上的那只手加大了些许的力量。

这才看见小男孩忍着眼泪,似乎做了多大的决定似得,愤恨不舍的把钱丢在一旁不停哭泣的小女孩身边,小女孩见钱被扔在地上,揉了一下满含泪水的眼睛也不哭了,立马捡起地上的钱,撒开腿拼命的跑进了前面的胡同不见了身影,看到这一幕的谢书瑶目瞪口呆,这小女孩跑的也太快了些吧!而眼前的这个小男孩,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谢书瑶觉得这个孩子本性不坏,便教训他道:“小小年纪怎么能学人家抢东西呢!亏你一个男孩子居然去抢人家小女孩的东西,男人应该是顶天立地的,怎么可以做这种苟且之事呢!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才是,喏!现在我给你硬币,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事情了哦!”说罢便给小男孩一枚铜元。

谢书瑶给完小男孩钱,听到不耐烦的母亲在叫自己,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后,转身随着母亲进了图书馆。留下小男孩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小男孩紧紧地攥着谢书瑶刚刚给他的铜元,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小男孩才离开那里。谁也不知道这期间他想了一些什么,小男孩离开的背影似乎比以前多了些什么。

小男孩离开后,迅速被一群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五六个孩子包围起来,刚刚那个小女孩也在这群人中,小男孩被拉到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其中一个大一些的十七八岁像是领头的人走了出来,向这个小男孩索要谢书瑶给他的那枚铜元。

这个小男孩什么都没说,死死地攥紧,平静的看着这个街区的老大,摇了摇头的拒绝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一帮人的拳打脚踢,小男孩手中的那枚铜元很快就被硬生生的夺走了。那群人走后,小男孩艰难的露出了凄惨的笑脸,倒在地上的满身伤痕的小男孩半天没有爬起来。

若是以前小男孩肯定不会为了守着这枚铜元,被人狠狠地打一顿,肯定会乖乖地交出来,免得一顿挨打。但是今天这些钱对于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而这钱小男孩知道要拼命的保护住。

几天后,小男孩离开了北平,那几天,没有人注意到景山东街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乞丐,又是是么时候离开的,而北平城里再也看不到那个小乞丐的身影了。

而这个小乞丐究竟是死了,或是走了。乱世之中谁又会在意一个小乞丐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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