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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璋拜托唐凌天帮他调查拆迁那事儿之后便在病房住了一晚上,之后风平浪静的过了将近一个星期。赵清渠看起来的确很忙,除了那一天晚上,之后又恢复了基本不见人影的状态,董家辉倒是三不五时的来晃荡一圈,一开始赵璋还接受前台的预约以为是谈正事,后来发觉这人纯粹是闲得无聊想来撩拨撩拨,便连预约也不给了。

陆陆续续的,赵璋在报纸上看到了赵清渠的信息。唐凌天口中那位“道上死了的大人物”明显就是曾三番五次听过的“刀爷”,至今为止赵璋都不知道“刀爷”具体是何许人也,但他却下意识的觉得那人相当不简单。

“刀爷”葬礼举办的那一天,电视和报纸头条都做了分量十足的报道,媒体给死人冠以的头衔非常好听,“慈善家”“企业家”之类的一长串,仿佛这位浸淫在腥风血雨里一辈子的人真的是一个大善人大好人似的。

照片和视频里赵璋看到了数个熟悉的身影,赵清渠、唐凌天、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福和帮”龙爷,甚至连廉景和孙江也出现在了现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赶来的。

而另外一边,他托唐凌天探听的消息也有了眉目。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放在老房子里的房产证竟然不知何时已经交还给拆迁办,而拆迁同意书上签署的名字是——李媛丽。

李家的一位小姐,而且目前跟赵璋还算不上有任何法律关系的女人,竟然能够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代他签署拆迁同意书?那是不是连赔偿金也打进了李媛丽小姐的账户?

赵璋面若寒霜,开车直奔赵清渠所在地。

赵清渠那天跟他提过一句这段时间在哪里忙,当时赵璋不在意,总不会真的死皮赖脸去找他,却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赵璋推开那一座从外表看普普通通的办公大厦旋转门,迎面走来两个西装革履气势不凡的男人,被赵璋一句“我是赵清渠的侄子”定在原地,拦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在哪里?”

“地下室。”保镖回了一句,迟疑道:“赵先生您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请示一下。”

“行。”赵璋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着保镖拿出手机,就在此时,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双手插袋,桀骜不驯的神态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见到沙发上的赵璋,神色微愣,随后扯出一抹笑容,扒拉了一下半长不短的酒红色头发。

“哟,好久不见,怎么有空来这儿。”

“廉景,我找赵清渠。”

“哎呀可不巧,赵哥现在正忙,不知道能不能见你。”廉景暧昧的丢给他一个“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勾着嘴角伸手去搭赵璋的肩:“要不咱俩先去喝一杯?”

“不了。”

赵璋后退一步避开廉景的手,转头看向保镖:“电话打通没?他说什么?”

“赵爷正忙,孙哥接的电话,说让您等会儿。”

“行,我就在这儿坐着等。”

“唉唉唉千万别,孙江那小子真不会办事儿,知道是你居然还挡着不让赵哥接电话。要是赵哥知道你就这么坐在大堂吹冷风,他不得给我们个枪子儿。”廉景挑起半边眉,优哉游哉道:“别听孙江的,你现在去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你有急事?”

“十万火急。”

“好吧。”廉景哈哈一笑,示意他跟上:“跟我走。”

赵璋跟着廉景下到负二楼,穿过空旷的车库,最后停在一个铁门前。

赵璋看了一圈空旷冷寂的周围,又看了看关的严严实实的铁门:“这地方是干什么的。”

“办事儿的地方,马上你就知道了。”

廉景在密码锁上按了一串儿数字,又将指纹按上去,滴的一声,铁门发出一声轻响,弹开一条缝儿。

廉景大咧咧的推开门,赵璋跟着一脚踏进去,看清里面的场景,微微一愣,头皮瞬间炸了。

这间屋子不小,靠着墙是一圈儿沙发,好几个人坐在里面,都是熟人。

屋子中间的地毯上,一个浑身狼狈的男人捆得死死的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嘴巴被胶带封住,神情狂乱,喉咙间发出咯咯的声响,十分吓人。

赵璋朝着沙发上的人一一看去,唐凌天,赵清渠,孙江,对面坐是“福和帮”龙爷孙龙,身旁竟然是董家辉。

见到赵璋入内,赵清渠和唐凌天神色微变,同时站了起来,董家辉动了动,瞟了一眼身旁孙龙的脸色,又按奈着坐了回去。

“哟,廉小弟还带了客人进来,看着怎么有些面熟。”

孙龙吐出一口烟,优哉游哉道:“想起来了,这不是赵总的亲侄子么,今天也是来看热闹的?”

赵清渠此时已经走到了赵璋身边,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的让他隐隐作痛。

唐凌天也面色微沉的靠近,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廉景在后面发出一声轻笑,赵清渠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随后看着孙龙:“龙爷,今天有事,我们改天再谈如何。”

“分分钟的事,有什么好改天的?”孙龙哈哈一笑:“你侄子也不是外人,更何况这事儿跟你侄子也有点关系,多个人热闹更好看一些。”

赵璋一愣,狐疑的看着场内不明的情况,此时孙龙忽然比了个手势,地上那人被撕去封嘴胶布,立刻杀猪一样号起来。

“龙爷,龙爷是我犯浑,龙爷饶命。”

“求我干什么。”孙龙笑眯眯的,眼底却满是阴毒狠戾:“要不是为了给赵总个交代,你这种吃里扒外的玩意儿早就被我活剐了,还能活到现在?”

那人立刻醒悟,转头看向赵清渠:“赵总饶命,是我有眼无珠,见利忘义,对您侄子下手,求您饶我一命,我给您做牛做马。”

赵清渠淡漠的垂下眼:“我相信这事儿跟龙爷无关,到底是谁授意的?”

“赵总英明。”孙龙朝着赵清渠竖起大拇指,随后狠狠踢了地上那人一脚:“说,哪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挑拨我和赵总的关系。”

那人一顿,面上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

孙龙神色一冷:“砍掉他一根手指。”

手起刀落,那人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疼的满地打滚,却被身后两人死死按住。

在那一瞬间,赵璋的眼睛被赵清渠伸手捂住,他不适的动了动,耳边却传来低沉的声音:“别看。”

血腥味儿飘入鼻腔,赵璋心中一凉,不再动弹。

那人哀嚎半晌,孙龙貌似不耐烦,眉头一皱:“再砍一根。”

“我说!我说!”那人一脸鼻涕眼泪:“是……是李家,是李家让我去做的。”

唐凌天看了看赵清渠,见他黑如锅底的面色,转而望着那人:“李家的哪个人?许了你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是谁,跟我接头交代的只有一个人,没告诉我名字。他……他说只要这事儿成了,我父亲的癌症治疗费用不用愁,兄弟姐妹的学费也全包,我……我实在是迫不得已,赵总饶命。”

“李家……李家。”赵清渠低喃一声,那句话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冷笑道:“就因为这个,你敢对我侄子出手,还求我饶命?”

他转而看向孙龙:“龙爷,有空好好管管你那群手下,别什么玩意儿都混在里面,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谢赵总提醒,是要好好清理清理了。”孙龙眼底一片阴鹜:“要不是这次凑巧发现,黑锅还真就栽在我头上了,看在赵总的份上,我不动李家,由你自己解决。不过赵总也要好好管管家事,母家人要对侄儿下手,还牵扯到旁人,这事儿捅出去岂不是个笑话。”

“有劳龙爷费心。”

赵清渠声音更冷了。

孙龙摁灭烟头,看着地上犹如丧家之犬的男人,冷道:“把所有手指都给我剁了。”

一声一声惨叫,延绵不绝,听到最后赵璋浑身鸡皮疙瘩,即使看不见,浓郁的血腥味也几乎让他吐出来。

他不适的低喘一声,赵清渠察觉,凑上前低声道:“要不要走?”

不等赵璋说话,他就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搂着他的腰引他离开,直到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儿散尽,才松开手。

赵璋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明亮的屋子里,落地窗外往下看能看到街道的车水马龙。

屋子里只有赵清渠和他两个人,其他人都不知去哪儿了。

二人沉默半晌,赵清渠先开了口:“逼得你落水的人不止一批,和我有旧怨的已经处理,另外一批一直在查,现在也抓出来了。”

“是李家。”

赵清渠默认。

赵璋觉得一股寒意夹杂着愤怒从头到脚,连牙齿都开始打颤:“赵清渠,小叔,我就这么碍你们的眼?三番两次要我的命不说,现在连房子也开始下手,果真是谋财害命!”

“不是我们,是李家。”赵清渠皱着眉纠正:“房子是怎么回事?”

“你敢说李家和你没关系?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成为你母族的眼中钉肉中刺?”赵璋冷笑:“房子?别说你不知道?老房子的拆迁同意书都他妈被你未婚妻签了,你会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赵清渠面上的疑惑不像假的,赵璋忍着怒意又说了一遍,说完时赵清渠已是面若寒霜。

“这件事……”

“我要亲自回去一趟。”赵璋打断赵清渠的话:“用不着说什么你来处理,上一次你跟我保证,后来呢,我差点淹死。机票我已经让秘书去买,我去。”

话音刚落,秘书就打来电话,说最近票源紧张,未来三天的票已经售罄,最早是第四天晚上的班机。

赵璋瞬间怒了:“第四天?后天拆迁就要动工,我第四天晚上赶回去看废墟?”

秘书在电话那一头讷讷不语,赵清渠握住侄子激动地微微颤抖的手:“我去安排私人飞机。”

赵璋挂断电话,抹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最快什么时候。”

“顺利的话,明天中午。要不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走,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明晚能做完。”

“就明天中午。”赵璋想起那承载着大部分童年美好回忆的老房子,心底一阵抽痛:“我等不起。”

赵清渠眼神一暗:“好,我去叫人准备。”

赵宅。

李媛丽一手叉腰,另一手护着小腹,慢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见到坐在餐桌旁的李落芳,拉长声音甜腻腻的喊了一声姑姑。

李落芳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你收到消息了?”

“是的。”李媛丽笑容满面的腻在李落芳身旁坐下:“那个杂种已经知道拆迁的事,果然坐不住了,刚刚那边传来消息,他明天中午会乘坐清渠哥的私人飞机回来,一切已经准备好,不会出差错。”

李媛丽拿起果盘里的一粒话梅,放入口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躲了这么久,这次一定要叫他有去无回。”

李落芳双手交叠置于腹上,幽幽叹息一声:“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你们年轻人办事利落些,也少叫我操心。”

“放心姑姑,飞机失事是天灾人祸,谁也说不准不是。”李媛丽撒娇的摇着李落芳的手臂:“不过拆迁那事那个杂种知道了,没准会告诉清渠哥,他万一生气了……”

“你们将来是要做夫妻的,能有什么隔夜仇?”李落芳拍了拍侄女的手,温声道:“等这事儿解决了,安安心心和清渠过日子,有我护着你,再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还怕站不稳脚跟,到时候赵家所有产业都是你儿子的。”

李媛丽笑了一会,逐渐露出忧愁的神色,咬着下唇,犹豫半晌,轻声道:“姑姑,我有些舍不得肚子里的小家伙,毕竟是我第一个……第一个孩子。”

李落芳脸色瞬间沉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错犯一次就够了,还想把孩子生下来养着?”

“姑姑,姑姑别生气,我错了。”李媛丽赶紧拉着老太太又是一通撒娇,直到把对方哄开心了,才安下心。

回到屋子里,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姑姑说得对,只要把那个杂种除了,好好和清渠哥过日子,再生下个孩子,她才能真正的松口气。

肚里这个孩子,就当从来没有过吧。

第二天中午,赵璋被孙江送到机场,一架小型飞机停在跑道旁,门已经打开,梯子也已经架好。

他拖着行李箱登上飞机,刚走入机舱,便发现一人闭着双目仰靠在座椅上。

“小叔?”

赵清渠睁开眼,眼底满是疲色:“事情提前办完了,我陪你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ORZ,明明打算这文和新文交替更新的,怎么又撞到一块儿去了QAQ

嗯,如果有追新文的亲,新文今晚也会更新,《摔!这坑爹的游戏》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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